何昭灩站在皇后身邊,看到他,以爲他想跑,忙喝道:“快!攔住他!休想跑!”
段玉卿碰上皇后的儀仗隊,也沒敢跑,被攔住後,就迎上前,躬身行禮了:“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陶樂純瞧着他,含笑問道:“段御醫,你這是要去哪呀?”
段玉卿回道:“寧姑娘已經退燒了,微臣要回御醫院。”
陶樂純點點頭,笑道:“不急。來,陪本宮說會話吧。”
她往殿裏走,段玉卿也陪着往殿裏走。
偏殿裏
寧小茶還趴在枕頭上,看到皇后來了,掙扎着要起身:“奴婢見過皇后——”
她是真虛弱,臉色蒼白,纖眉顰蹙,眉眼間盡是倦怠之色。
陶樂純瞧她一眼,擡手說:“免禮。你就好好趴着吧。”
“謝謝皇后娘娘。”
寧小茶道了謝,餘光掃着何昭灩,看她一臉得意的驕色,心裏忐忑,不知她都跟皇后添油加醋說了什麼。
想着皇后,餘光掃向她,見她神色平常,甚至帶着笑,更加忐忑:當權者都是笑面虎啊!
陶樂純不知寧小茶的心思,坐到牀側,關心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寧小茶下意識誇大病情,耍苦肉計:“還燒着,沒精神,頭有些疼,尤其腰臀的傷,還是很疼。”
說到這裏,順勢主動解釋跟段玉卿的誤會:“剛剛我拉着段御醫的衣袖,求他給我一些止痛的藥,段御醫說那止痛的藥容易上癮,對身體也不好,就拒絕了我,我不信,就多拉扯着說了幾句,結果就被何小姐看到誤會了。”
何昭灩見寧小茶這麼撇清關係,氣道:“纔不是!你當時眼淚汪汪,緊緊拉着那御醫的手臂,分明就是不守婦道、蓄意勾引對方!”
陶樂純低喝一聲,制止道:“不得妄言!”
何昭灩不死心,搖晃着她的手臂說:“皇后娘娘,你不能偏聽她一人之言啊!那麼多的宮人都看着呢!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說謊!”
陶樂純知道此事可大可小,更事關太子以後的名聲,爲求公正,便看向了段玉卿,問道:“你怎麼說?”
段玉卿悠然自得地笑道:“微臣不過一個五品御醫,身份低微,家境貧寒,哪裏比得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何姑娘真的是高看我了。寧姑娘除非是瞎了,傻了,放着太子不要,選擇要微臣這種一無是處的男人。”
這理由很給力,直接從根源上斷絕了寧小茶勾搭他的可能。
寧小茶都暗暗誇他有腦子。
但何昭灩強辯道:“她想要太子,那也要太子能看上她!得了太子厭惡的女人,哪裏還管得了許多?自然是能巴上一個是一個!”
誠然,這話也是有些道理的,但陶樂純還對寧小茶寄予希望,自然不會坐看何昭灩往她身上潑髒水。
尤其何昭灩還有欺負寧小茶的前例。
陶樂純更知道她想清除寧小茶這個威脅,因此,板着臉,暗示道:“行了,昭灩,女孩子家的清白很重要,你一言一語就能要人性命,需得慎言。”
寧小茶看出皇后還是偏向自己的,立刻醞釀眼淚,可憐兮兮道:“何姑娘心悅太子殿下,奴婢是知道的,奴婢也不敢高攀太子殿下,更不敢跟何姑娘爭搶太子殿下,希望何姑娘高擡貴手放過我。不然,奴婢只能以死自證清白了。”
她這麼一哭一說,就給何昭灩扣上了善妒乃至殘害太子身邊人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