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很怕他玩深沉,就問:“殿下在想什麼?”
趙徵嚇唬她:“在想怎麼處理不聽話的人。”
寧小茶慫了,立刻跑他面前獻殷勤,也顧不得給那隻受傷的右腳穿上鞋襪。
趙徵瞧見了,皺起眉,讓她穿上鞋襪。
寧小茶回去拿起來,遞給他:“殿下給我穿吧。”
趙徵露出嫌棄的表情:“我剛洗了手。”
寧小茶不說話,就眨着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着他。
別以爲她在恃寵而驕,實則她是藉機揣摩趙徵的心情以及推測他都聽到了什麼。
如果他聽到她讓段玉卿幫她逃跑,應該不會這樣淡定吧?更不會給她冰敷乃至給她穿鞋襪吧?
反正就是不會對她還有耐心與寵溺。
當然,她不知道自己在恃美行兇。
趙徵看着她過分美麗的臉,沒辦法,縱容了,乖乖拿了鞋襪,給她穿好了。
寧小茶見此,覺得他可能沒聽到什麼,也還是在乎自己的,就沒那麼緊張了。
“殿下對我真好。”
她坐到他身邊,抱着他的手臂,歪着頭,靠着他的肩膀,笑盈盈說着甜言蜜語:“在這宮裏,不,在這個世界上,殿下對我最好了。”
趙徵可以一時被她的美色迷惑,但不會被她的甜言蜜語迷惑,就道:“我對你這麼好,你是不是該說說你跟段玉卿的關係?”
寧小茶:“……”
得,原來在這裏等着她呢!
她扯脣一笑,強作淡定地說:“還能是什麼關係?就是朋友啊。你也知道,我自進皇宮,就沒少受傷看御醫,一來二去,見面多了,也就熟悉了,自然就成朋友了。”
寧小茶麪對封建糟粕,一時辯駁不了,便轉開話題:“殿下喫醋了?”
趙徵不想承認,嘴硬道:“我是在提醒你,皇宮之內,男女之間,休言朋友。”
寧小茶還在心虛,就沒跟他爭辯,點頭應着:“好,多謝殿下的提醒。”
趙徵見她模樣乖順,也沒跟自己頂嘴,心情反而更不好了。他討厭自己被她操控情緒,像剛纔,他就不該去藥房,那麼興師動衆地晃盪一圈,不知又要傳出怎樣的流言。
煩。
他扶着額頭,看着她,眼神複雜:“寧小茶,你再乖些吧。”
寧小茶看着他,心情複雜,面上則乖乖點頭:“好。”
她不乖也不行啊,段玉卿竟然不幫她。
怎麼辦?
她的逃跑大計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了!
趙徵也在想段玉卿,卻是在想怎麼把他那個礙眼的傢伙給清除了。
他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結果。
直到午膳後,寧小茶抱來一沓奏摺,好說歹說外加胡攪蠻纏讓他處理。
他拿她沒辦法,就隨手拿了一本,翻開來,看到奏摺上說敬王途徑吉州,遇到吉州災荒,遂放軍糧賑災,現軍糧不足,讓戶部補給三萬石。
呵,這敬王真是菩薩心腸啊!
他嗤笑着合上奏摺,同時,心裏有了清除段玉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