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怪她太實誠了!
她就該昧着良心說敬王沽名釣譽、不顧大局的!
小太監王敏也是這麼想,就一旁小聲唏噓着:“我的寧姑娘啊,你怎麼就那麼說了呢?”
寧小茶瞧他一眼,更加自我懷疑了:“我那麼說……真的不好嗎?”
王敏道:“可不是,那敬王打仗就好好打仗,搞什麼勞什子的賑災?好名聲被他搶完了,是想功高震主嗎?”
寧小茶想着敬王意圖奪位,心裏一凜:看來敬王的野心,這些宮人也能看出來。
不過,以她旁觀者的視角,敬王能文能武,還體恤百姓,看着倒是有點明君之相。當然,是不是做戲的僞君子,也得再看看。
正想着,就見殿裏的大臣走了出來。
他們中的御史大夫陶恆之還主動上前搭話:“寧姑娘是有大智慧之人,還望以後多爲太子殿下籌謀。”
這話像是要她從旁協助太子,嗯,賢內助?
寧小茶不敢擔當此任,忙擺手,謙虛道:“大人言重了。”
陶恆之搖頭一笑,目光慈愛:“太子殿下看重姑娘,望姑娘勿忘初心。”
戶部尚書鄭韜一旁瞧着,念及寧小茶偏幫敬王,有站隊之嫌,就說:“陶大人,後宮不得干政,乃是古訓。寧姑娘跟你無冤無仇,你可不要害人家小姑娘啊。”
他可不想太子被她左右思想,很容易走上紅顏誤國的道路。
戶部侍郎潘中遠聽了,又上前跟他唱反調:“鄭大人此言差矣,太子是儲君,爲君之道,應察納雅言,從諫如流。”
寧小茶不想當活靶子,立刻恭敬一笑閃人了:“諸位大人慢行,奴婢且去伺候太子殿下。”
話沒說完,人就進了殿裏。
趙徵還坐在桌案處,翻看奏摺,聽到動靜,擡頭瞥她一眼,目光晦暗不明。
寧小茶感覺他心情不大好,一時不知要不要說葉蟬的事了。
這麼猶豫了一會,就聽他說:“想說什麼,就說。”
她聽了,一咬牙,就說了:“敢問殿下剛剛說的可還算話?”
趙徵想着剛剛的許諾,點了頭:“自然。你有何心願?”
寧小茶說:“我跟浣衣局的小宮女葉蟬挺有緣的,想她到東宮做事。”
其實,調一個小宮女到東宮來,也就一句話的事。
但趙徵莫名不想那麼做:他才把段玉卿弄走,她倒好,立刻跟個小宮女走近了,還想把人弄到身邊,是故意跟他作對嗎?
這麼一想,就更排斥葉蟬了,可許諾過的事,也不好反悔。
寧小茶看他沉默良久,有反悔之意,忙提醒:“殿下答應過的。殿下說我知道,就圓我一個心願,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殿下還是儲君,更不能言而無信。”
趙徵聽着她的話,捏緊了手中的奏摺,緩緩笑了:“我自然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只是——”
他招手讓她走近些,然後,隔着桌案,拿手中奏摺點了下她的額頭,力道不大,是無奈而寵溺的小懲罰:“寧小茶,你剛剛的聰明勁兒呢?”
寧小茶被他的行爲搞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殿下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