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話沒什麼?”
她固然想看太子破戒,卻又怕太子爲美色所惑,只能提醒:“就是怕她污了太子名聲,傳出去,讓太子被天下人笑話。”
趙徵聽了,配合地說:“多謝皇后教誨。我回去自當對她嚴加管教。”
陶樂純見此,無話可說,便讓他把人帶回去管教了。
趙徵離開坤寧殿時,何昭灩還想跟着——
陶樂純忙出聲攔住了:“昭灩,聽說你昨日遇襲了,嚇壞了吧?來,讓我看看,可受傷了?”
她假意關懷她的身體,實則是絆住她的腿腳,不讓她去給人添堵。
今天她在寧小茶麪前扮了白臉,正是太子去扮紅臉的時候。
沒錯,她的懲戒背後也是有深意的:哎,她爲了兩人的感情,實在是操碎了心。
趙徵不理解皇后的心,走出坤寧殿後,讓人扶了寧小茶起來,也不跟她說話,直接朝東宮而去。
寧小茶膝蓋疼,走的很慢,即便有王敏跟香玉攙扶着,還是被趙徵遠遠甩在了後面。
其實,車輦就在她旁邊,但趙徵不發話,她也不好上去坐。
主要這還是在皇后的地盤。
她怕皇后的人看到了,又給她添罪名,說她目無尊卑、以下犯上。
終於離開了皇后坤寧殿的範圍。
寧小茶也不管趙徵發不發話,就甩開王敏、香玉兩人的手,坐上了車輦。
趙徵在前面看到了,就停了下來,等車輦到了身邊,也坐上去了。
兩人同坐車輦,都沒有說話。
寧小茶抽抽鼻子,聞到了趙徵身上有何昭灩的香味,心裏煩躁的很。
趙徵則等着寧小茶撒嬌或者耍苦肉計,這是她喜歡玩的小把戲,他也樂意寵着,結果,等了好久,也沒見她有所行動,最後反是他忍不下去,出聲問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寧小茶見他詢問,也就嘟囔着紅脣說了:“心裏不舒服。”
趙徵想着她被罰下跪,定然心裏委屈,知道該安撫,一張嘴卻是說:“早提醒你遠着葉家女,你偏不聽!如今受罰,怪得了誰?”
他這話更像是幸災樂禍。
寧小茶一聽更不舒服了,自嘲道:“自不敢怪誰。只能怪我自尋麻煩又卑賤無能。”
這話說的趙徵心梗——誰想聽心愛的女人這麼說?她說自己無能,更像是說他無能。他也知道自己很無能,哪怕是太子,看似萬千寵愛,實則如履薄冰。
“你且忍忍。”
他嘆口氣,放軟聲音,安撫着:“待我大業得成,自有你的高貴。”
寧小茶聽多了他畫大餅,一點不爲所動:“我什麼都知道,就是忍不了,也不想忍。”
這話實在任性,換別人聽了,怕是要生氣的。
但趙徵聽了,面色如常,還很耐心地說:“先苦後甜。寧小茶,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寧小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就是本能懷疑:“我陪殿下潛龍在淵,他日殿下龍翔九天,真的還會記得我是誰嗎?”
多少原配陪着丈夫打天下,一朝發達,原配就成了慘遭下堂的糟糠妻?
更何況她還不是原配,只是派來伺候他的、登不上臺面的下賤玩意。
皇后剛那麼說鸚鵡,現在她才意識到其實是說她的!
下賤玩意啊!
真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