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憋半天,也只憋出兩句:“那她今日侍疾結束了嗎?臣有事問她。”
趙琨不想放人,就說:“你且問吧。”
趙徵別說沒事問寧小茶了,就是有事,當着他的面,怎麼問的出來?
趙琨也想到這點了,也很體貼:“朕這邊離聽攬月亭很近,你們去那邊逛逛吧。等你問完了,記得把人送來。朕還等着聽琴呢。”
他現在一會聽不得琴,就覺胸悶氣短腦子疼,還有些想咳嗽。
趙徵不知他的身體情況,就很煩,語氣也不耐:“皇上,她彈累了。”
趙琨聽了,煞有介事地看向寧小茶,一臉慈愛地問道:“小茶,你彈累了嗎?”
寧小茶存着討好老皇帝的心,立刻諂媚一笑:“皇上,爲您彈琴,是妾的榮幸,妾怎麼會累呢?”
趙琨頓時滿意一笑:“你聽,她說不累呢。”
趙徵不聾,聽到了,就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二話不說,拉着她走了。
趙琨看到這裏,搖了搖頭,寵溺笑着:少年人啊!情緒那麼外露!
鄧福順一直伺候在旁,這時忍不住悄聲道:“皇上,殿下很是緊張寧氏呢。”
趙琨聽了,點點頭,蒼老的臉上露出理所多然的笑:“少年人多愛俏,那般美的女人,誰不緊張?”
鄧福順見皇帝笑,也跟着笑,同時附和着:“皇上說的是。沒想到那寧氏不僅人美嘴甜,一手琴技也是出衆。就那琴聲,老奴聽了,都覺超脫自在了呢。”
趙琨深以爲然,連連點頭,目露讚許道:“可不是。皇后倒是選對了人。”
他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揮手:“傳令下去,選寧小茶入宮的嬤嬤,嗯,賞,重賞!”
“是。”
鄧福順忙應聲,然後吩咐人去行賞。
於是,天降賞賜還是皇帝賞賜的楊嬤嬤就給震懵了:“什麼?皇上給的賞賜?爲何啊?”
“寧姑娘被封爲良媛了?”
楊嬤嬤自覺是個貪圖名利的人,不想,得了賞賜,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得了什麼賞賜,而是真心爲寧小茶高興:好啊!那孩子終於苦盡甘來了啊!
“皇上英明啊!佛祖保佑啊!上天保佑啊!”
她高興地雙手合十,大白天拜起佛來了。
但寧小茶一點不高興,被趙徵拽到攬月亭裏,就甩開了他的手。
“疼,疼,殿下輕點!”
她甩開狗男人的手,隨手擦了擦石凳,坐下來,看着遠處的湖面,冷冷淡淡不說話。
趙徵見她這樣,又煩又燥,但他壓制着,儘量用平靜的口吻問:“剛剛爲什麼跟我唱反調?”
寧小茶聽了,不承認,一臉單純地問:“有嗎?我怎麼會跟殿下唱反調呢?”
趙徵聽得出來她在陰陽怪氣,她總是這樣,一有不高興,就對他陰陽怪氣,罷了,怪他隱瞞了婚期一事,說來,是他有愧,就好脾氣地說:“小茶,你當時說累,就可以跟我走了。”
但寧小茶不想走啊!
她不想錯過討好老皇帝的機會,依舊做出一臉單純的模樣:“可我不累啊。說累不是欺君嗎?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呢!”
趙徵:“……”
她還在僞裝!
擺明了不想跟他好好說話!
他耐心頓失,怒氣上頭,就低喝了:“寧小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還跟我耍脾氣!伴君如伴虎,你知不知道!”
尤其老皇帝病中喜怒不定,昨晚就殘忍地懲處了涉及“稻草人之案”的上百名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