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嗎 >第340章 她的詛咒都、都應、應驗了。
    趙徵從沒被人打過臉,現在懵了一會,聽她那麼說,就有些懷疑了:是他的臉動的手?

    這藉口有夠敷衍的!

    不過,他其實也沒多生氣,畢竟有錯在先,但被打臉確實掉面兒,就冷聲問了:“那你的手疼不疼?”

    寧小茶立刻扯謊說:“疼,可疼了。”

    趙徵便抓住她的手,親了下她的掌心,不說話了。

    寧小茶知道自己犯了錯,就依偎在他身邊,小聲說:“對不起,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沒想打他。

    他也知道,低聲應了:“嗯。睡吧。”

    兩人不再鬧,就很安靜地閉上眼躺着,等着睡意來襲。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趙徵沒睡着,纔打破安靜,迴應了她之前的問題:“我其實見過趙琨的兒子。”

    寧小茶立刻想到了一個人:“殿下在明空寺時說起的那個早夭的朋友?”

    趙徵點了頭,之後,又安靜了下來。

    寧小茶想着他見過趙氏皇嗣,應不會一空大師騙了,害,白浪費她的感情了。

    她閉上眼,等了一會,沒見他再出聲,便打了個呵欠,漸漸睡去了。

    這是個靜謐的夜晚。

    有人好眠。

    有人難眠。

    皇帝趙琨就是難眠了。

    他今天思慮過重,心情鬱燥,身體病情加重,咳嗽了前半夜,後半夜喝了藥,終於睡了過去,卻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己還是趙國公的時候,從皇后琅鳶懷裏搶走夭折的小太子。

    琅鳶美麗的臉盡是淚痕,嗓子已經沙啞,卻還在咒罵他:“趙琨,先帝在天上盯着你呢!你犯下的滔天罪行,終會付出代價的!我詛咒你,一登高位,親緣淡薄,血脈盡亡,不得善終!我詛咒你!以偉大的赤琅族狼神——”

    趙琨被噩夢嚇醒了。

    他醒來後,滿面冷汗,滿眼驚駭,咳嗽得鮮血淋漓。

    鄧福順就睡在龍牀下面的小榻,聽到動靜,忙起身照顧:“皇上,皇上您怎麼了?”

    趙琨咳嗽着說:“我、我,咳咳,我夢到琅鳶皇后了。”

    鄧福順聽了,也不知怎麼勸了。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他對琅鳶皇后做出的惡行,活該受此一驚。

    “她詛咒我,她詛咒我——”

    他喘着粗氣,擦着冷汗,顫顫說着:“她的、她的詛咒都、都應、應驗了。”

    親緣淡薄,血脈盡亡,都應驗了。

    他唯有太子一個孩子了。

    但太子對他有恨意。

    爲什麼?

    因爲十八年的離散而導致了親緣淡漠?

    不,不對!

    太子是恨他的!

    他昨天還在爲祁氏說話!

    爲什麼爲祁氏說話?

    爲什麼恨他?

    他搖着頭,想的頭痛欲裂,吐血不止。

    “不,不會,咳咳咳,不會的——”

    他痛苦地趴在牀上,吐了一牀的血,幾乎嘔血結塊,像是要把內臟都咳出來了,同時,大叫着:“宣太子!宣太子!”

    但喊了兩聲後,又改了口:“罷了,先宣何鴻力。”

    *

    何鴻力聽到皇上宣召,頂着黑沉沉的夜色,匆匆而來。

    他在皇上開口詢問前,先彙報了最近的調查進展:“皇上,據臣調查,在棺材裏做手腳的人就是反趙復祁組織的人,而禮部侍郎許文松、工部尚書曹望等人都參與其中。他們都跟反趙復祁組織有勾連。”

    趙琨聽得怒喝:“這羣迂腐書生!該死!該死!”

    “皇上息怒。”

    何鴻力磕着頭,過了一會,又道:“皇上息怒。還有一事,事關太子,臣不敢說——”

    趙琨也對太子起了疑心,一聽這話,立刻說:“恕你無罪!速速說來!”

    何鴻力便猶豫着說了:“雙生子,明空寺,一衰一盛天註定。趙氏子,祁氏人,一死一生換乾坤。皇上,這首歌謠絕不是空穴來風,您,三思啊!”

    趙琨不需要三思了。

    他靠在枕頭上,低下頭,頹喪地命令:“讓人去宣太子吧。”

    何鴻力見了,隱隱察覺了什麼,便道:“皇上,臣這就去調兵護駕。”

    說是護駕,實則是擒殺逆賊。

    趙琨沒阻止,也沒答應,只沉沉嘆了一句:“天欲亡我趙氏矣。”

    *

    東宮澤恩殿

    趙徵被人叫起來時,正是五更天,外面的天矇矇亮,慘白的月亮隱入天際,幾乎要看不見了。

    “皇上急召太子覲見。”

    殿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

    寧小茶也被吵醒了,一邊手忙腳亂幫趙徵穿衣服,一邊問:“發生什麼事了?皇上怎麼這麼早,就急着要見你?”

    趙徵感覺到她雙手冰涼,就握住了,安撫着:“別怕。沈卓會跟着我,暗衛也會保護我,皇上孤家寡人,又重病在牀,早已盡失人心,不足爲懼。”

    他這些話很有道理,但還是沒能安撫得了寧小茶。

    她這一刻才明白什麼叫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她真的好怕失去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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