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提醒祁隱懷疑什麼吧?
寧小茶要被他的話氣死了,關鍵嘴上還要好脾氣地說:“璋先生多慮了。我聽說赤琅族好多人遭遇暗殺,危在旦夕,璋先生你醫術高絕,對他們而言,是救命的活菩薩。他們比我更需要你,我怎麼能爲自己一人而束縛着你?”
段玉璋會信她的鬼話?
他譏誚一笑:“寧姑娘謬讚了。你這麼想,纔是真正的活菩薩。”
寧小茶瞬間不想跟他廢話了,就掃了席上一圈,轉了話題:“忠義王還沒到嗎?”
忠義王就是沈卓,他因爲救駕有功,不久前,由禁軍統領加封忠義王。
說沈卓,沈卓就到了。
沈卓是坐着輪椅來的。
那輪椅還曾是祁隱用過的。
推他來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生着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透着含蓄的古典美,穿着粉紅的衣裙,梳着婦人的髮髻,跟他很是親密。
寧小茶多瞧了兩眼,忍不住猜測她的身份——幾天不見,沈卓有紅顏知己了?不錯不錯,這速度可以啊!
祁隱像是知道她的好奇,就問了:“沈卓,你旁邊這位是?”
沈卓看着一臉無辜的皇帝,心道:她是誰,你還不知道嗎?她不是你賜給我的嗎?
但這話顯然不能說。
祁隱這麼問,就是不想寧小茶知道內情。
他只能替皇帝遮掩着,回道:“皇上,這是吾妻胡氏月染。”
胡月染也是官宦之女,很懂規矩,這會就很優雅地行禮:“臣婦沈胡氏見過皇上、娘娘。”
因爲寧小茶還沒正式獲封,衆人對她的稱呼不同,像宮人,就稱呼她爲主子,像御醫、大臣這種有品階的人,就稱呼她爲貴人或者娘娘。
難得有個同齡的女眷,寧小茶招呼的很熱情:“來,月染,這邊坐。”
她招呼胡月染坐到自己身邊,同她攀談着:“你們什麼時候成的親?我竟然一點不知,合該送些賀禮的。”
說到這裏,她看向祁隱,目光懷疑:“你一點也不知道?”
不對啊,沈卓成親了,一國的忠義王成親,那麼低調的?祁隱會沒聽到一點風聲?
祁隱對上寧小茶懷疑的目光,內心是不想撒謊的,一時就沉默住了。
還好沈卓及時爲他解圍:“怪我行事疏忽了,想着皇上、娘娘繁忙,不敢叨擾。”
“怎麼會是叨擾?”
寧小茶麪色凝重:“你跟我們是過命的交情,我們怎麼也該去喝杯喜酒的。”
皇帝跟娘娘去喝喜酒,是嘉賞,是莫大的榮耀。
她爲錯過他們的喜事而遺憾。
祁隱聽到這裏,適時地轉開話題:“雖然沒喝上喜酒,但賀禮是少不了的。王敏,你讓人去庫裏挑些好東西,送去忠義王府。”
“是!皇上”
王敏應聲而去安排。
沈卓二次領受賀禮,淡定道謝:“謝皇上隆恩。”
他強撐着身體,從輪椅上起來,準備給皇帝磕頭謝恩。
祁隱見了,忙喊停,讓胡月染攙扶他坐好。
總之,君臣之間配合的很完美。
寧小茶一開始還覺得哪裏不對,後來就拋開了,又跟胡月染說話:“嫁人當嫁忠義王!月染,你命兒好,忠義王是個真男人!”
行了,這一句話可以說把在場的男人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