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花圃裏。”
“哎,我是不好意思去了。”
“可不是,離得老遠,都是香味兒,怪不得皇上着迷,真真是紅顏禍水。”
“是啊,禍水流的水都是香的,無怪乎皇上每天都稀罕的緊,一點沒見膩味。”
……
宮人們議論的聲音傳入了段玉璋的耳朵裏。
段玉璋熬了一夜,研磨着各種草藥,瞥一眼旁邊的藥爐,正咕咚咕咚冒着泡兒,幾乎要把蓋子頂開了。
他站起身,拿開了蓋子,把研磨成粉末的草藥倒進去,蓋上了蓋子。
外面的議論聲還在往耳朵裏鑽。
他一顆平靜的心也亂了:那祁隱確實是豔福不淺啊。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血氣方剛的,多少有些被影響。他渴望那些豔福,連喝幾口茶水,才把那邪火壓了下去。
這個夜晚太熱了。
不,不是夜晚了,天光不知何時大亮了。
他推開小廚房的門,那些議論聲頓時消失不見了,彷彿一場夢,他聽了一場有關她的豔夢。
“璋先生,早上好啊。”
巡視皇宮的侍衛們向他問好。
段玉璋點了頭,打了個呵欠,喊來幾個跟他記錄《保養祕笈》的御醫盯着藥爐,回房間補眠了。
按理說,他一夜沒睡,應該是很困的,他也確實很困,但躺到牀上,就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迴盪着聽來的淫詞穢語。
“禍水流的水也是香的……”
香的嗎?有多香?除了香,還有別的味道嗎?
他心浮氣躁,控制不住地回憶着寧小茶身上的香味,猶記得他們在揚州採蓮的時候,她自帶的體香,經常引來蝴蝶流連不返,少女之美豔,冠絕古今。
他壓着妒忌,起身去喝水,可惜,冷水壓不住邪火。
他想着寧小茶的身子,想着他們在花圃裏的春光,甚至將男人想象成了自己,不,不可以,太罪惡了!
他拒絕成爲色慾的奴隸,放下茶杯,去衝了冷水澡。
這麼折騰了一個早上,睡意徹底沒了。
“璋先生,時候到了。”
一個看藥爐的御醫過來提醒。
段玉璋正在喫早飯,聽到這話,也沒了胃口。他擱下筷子,站起來,去了小廚房,將熬好的藥倒出一壺,帶去了澤恩殿。
行不行,就看這一遭了。
哪怕不行,他也不奉陪了,這皇宮是待不下去了,不然,早晚步上那兩個蠢貨的後塵。
澤恩殿裏
寧小茶還在生氣。
昨晚胡鬧太過,她後背都是青紫的淤傷,躺着背疼,趴着胸疼,反正各種不舒坦,看祁隱特別不順眼。
“你滾蛋。”
她揮手打掉他給她抹藥的手。
藥瓶隨之滾落到地上。
還好沒摔破。
祁隱趕忙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繼續好脾氣地給她抹藥。
“疼,你別碰我,現在心疼也晚了,祁隱,你別裝,你根本巴不得我整天在牀上躺着,對不對?”
寧小茶覺得他是故意把自己折騰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慘樣,就像是豢養一隻金絲雀,他的愛,是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