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醒來了,卻閉着眼,完全是下意識問了她一句。
寧小茶見他沒有胡鬧的意思,忙出聲哄道:“沒說什麼,我愛你,多睡會吧。”
祁隱便繼續睡了。
一睡到天光大亮。
他抱着寧小茶下牀,說是洗漱好,帶她去放狼。
寧小茶本來身體還軟着,但見他還記得自己的許諾,便來了精神。
她真的很想出去玩,在宮裏太無聊了些。
宮人們端來了早膳。
因了兩人賴牀,其實都可以說是午膳了。
兩人喫好後,也確實到中午了。
正是天熱的時候。
祁隱便抱着她午睡,準備等涼快些再出發。
寧小茶不急着出去玩,但也不想跟他一起躺着,怕他來了興致,就婉拒了:“我不困。你自己睡吧。我就在旁邊陪着你。”
祁隱見此,回道:“你不睡,我也不睡。”
他精力好,真不困,有她陪着睡,睡眠纔是一種享受。
寧小茶見他精神奕奕,果斷催他去處理政務。
祁隱知道寧小茶什麼都能忍,就這點最不能忍,很聽話地點了頭:“好。”
不過,奏摺都搬去乾正殿了。
祁隱便說:“那正好一起去乾正殿瞧瞧收拾得如何了吧。你也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添置的。”
寧小茶同意了。
兩人一起坐了車輦,去了乾正殿。
路上遇到了陽霽。
他帶着些幾個兵將步伐匆匆,一見皇帝的車輦,就跪下了:“末將陽霽參見皇上。”
祁隱瞧着陽霽行色匆忙,便問了:“可有他的下落?”
陽霽負責搜尋段玉卿的蹤跡,這會面對皇帝詢問,面色羞慚道:“皇上恕罪,末將無能,還沒有段玉卿的消息。”
“是。”
陽霽應着,卻沒離開。
祁隱見他不走,又問:“還有事?”
陽霽掃了眼寧小茶,低聲提醒:“皇上,璋先生——”
段玉璋還在城牆上吊着,都這麼久了,本就受傷的人,感覺要不行了。
他實在看不下去,就過來求情了。
祁隱自然沒忘了他,之所以不管,就是想他喫些苦,但當着寧小茶的面,還是要裝一下的。
“你不說,朕都忘了,放了他吧,讓人好生照顧些。”
“是。末將代他謝皇上隆恩。”
陽霽道了謝,站起來,匆匆離開了。
寧小茶看到這裏,也忍到這裏,一見陽霽離開,就急急問了:“你對璋先生做了什麼?”
祁隱見她爲別的男人而着急,心裏喫味,剋制着酸意說:“放心,沒殺他,就是吊了會城牆。”
寧小茶不信事實如他說的那麼輕巧,眼神很凌厲:“就吊了一會?你確定?”
一夜加上午半天的時間很久嗎?
祁隱不覺得久,如果可以,他想再把人吊個幾天幾夜。
奈何寧小茶心軟。
他冷了臉,決定拿事實說話:“小茶,不要怪我心狠,他一直護着段玉卿,如果不是他,我早殺段玉卿了,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你知道段玉卿他們昨天殺了多少侍衛嗎?他們昨晚還在祁都縱火,又害了多少人嗎?全是他段玉璋的婦人之仁!他便是死了,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