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現代的話來說,段玉璋對公主是有人物濾鏡的,不覺得一族公主會說出這種孟浪的話,也就沒往身體那處想,特別單純地問:“什麼不行了?”
當琅璇解釋:“你的身體啊。你拒絕我,是不是身體不行了,你自卑了?”
他大驚失色:“公主且慎言。”
公主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她是被他拒絕,受刺激了?
琅璇其實沒受刺激,之前就是在裝懵懂無知的小仙女,以爲他會喜歡,沒想到他不喜歡,那她就沒必要裝下去了。
“真不行了啊?”
她眼神不規矩地往下瞄:“你還沒四十,就不行了?”
段玉璋三觀崩了:“公主!慎言!”
他清心寡慾歸清心寡慾,被質疑男人的能力,就是另一回事了。
等下。
她好像是從乾正殿過來的?
寧小茶不會也這麼想他吧?
羞囧感迅速蔓延全身,同時,還生出一種“憤怒”:寧小茶欺人太甚了!
乾正殿
寧小茶正喝着茶,看幸之寫的字:龍鳳呈祥。
小楷字,很工整,筆力之間很有氣勢。
“不錯。很好。這麼短的時間,能寫出這樣的字,幸之太厲害了。”
她含笑誇獎間,伸手摸摸她的頭。
幸之跪坐在牀前,被誇得臉蛋通紅。
轉眼間,她進宮也快兩個月了,宮裏風水養人,把她那灰濛濛的皮膚都養得白嫩了,自然人也變好看了。
“是娘娘教的好。”
她眼眸含笑,閃着明亮的光,有鄉野間的澄澈與靈氣。
寧小茶看着她,想到了她的母親劉英子,就問了:“你母親可還好?”
她與母親都是得到她的偏愛才有今天,當她陷入昏迷,她們便無人問津了。母親更是連進宮也進不來了。
寧小茶也很快想到了這些,就招來慄延,傳了話:“去請劉英子過來。”
她的月事帶計劃還沒完工呢,也不知她昏迷後,她們有沒有延誤進度。
“是。”
慄延應聲去請人。
寧小茶又跟幸之閒聊:“你很久沒見你母親,想她了吧?”
幸之再次搖頭,很認真地說:“沒有。母親在家很好。我更想娘娘。我想娘娘好好的,想娘娘快些醒來。真好。娘娘醒來了。”
她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眼淚也在眼眶裏亂晃,顯得情真意切。
寧小茶有些動容,溫柔一笑,又摸了摸她的頭:“乖孩子。”
她是越來越喜歡小孩子了。
她依靠着枕頭,側頭看着幸之,眉眼間充滿了母性的溫柔。
段玉璋端着藥,獲准進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心裏無端涌出這般感慨。
但想到她在公主面前對自己的編排,又覺得她並沒有母親的樣子,內心深處還是輕佻無拘的。
就很氣。
“娘娘!”
他揚聲引起她的注意力,語氣帶着不滿。
寧小茶沒注意到他語氣裏的異樣,看他端着藥進來,就皺眉了:“還要喝藥啊。今早不是才喝了藥?”
段玉璋出於“報復”,當即決定再讓她多喝幾天補藥。
至於這碗藥?
他壓着脣角的笑,遞了過去:“娘娘體質本就柔弱,又失血過多,且好好喝藥,這是補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