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向餘老闆轉達池眠的意思。

    餘老闆不帶猶豫,立即就請司玄幫他拍了一張照。

    池眠那邊收到照片後,很快給出了回覆。

    cm眠:面相不錯,這單子我接了。

    cm眠:不過我現在在d市找貓,回來要兩個多小時,讓他先報警把他老婆抓住。

    司玄還沒理通她話裏的邏輯,池眠下一條消息又發過來了。

    cm眠:唔,最好在半個小時內就報警,再晚,他很可能會身家盡付,連我的報酬都給不起。

    司玄:“……”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哪裏怪怪的。

    但他還是暫時壓下了滿心的疑惑,不過,這樣的內容,他不知道怎麼轉達,還是……讓當事人自己看吧。

    司玄直接把手機轉了個面,把屏幕展示給餘老闆看。

    餘老闆:“……”

    餘老闆看着突然懟到自己眼前的手機,稍稍愣了一下,但轉瞬又明白了司玄此舉的意思。

    他定睛看去。

    聊天頁面上的內容令他懷疑自己眼花,下意識的要連忙擡手揉揉眼,結果是鑽心的劇痛,這才驚覺自己竟忘了右手還打着石膏,習慣性的動了右手。

    他呼吸一窒,也不用揉眼睛了,只怔怔的盯着屏幕上的“老婆”兩個字出神。

    他不是沒看懂最後面兩句話中隱含的巨大信息量,可……正是因爲懂了,纔不懂啊!!!

    爲什麼他明明是來請大師幫忙抓髒東西的,怎麼就變成了要報警抓老婆了呢?

    不是,明明前一句還在說他面相不錯啊……面相不錯怎麼就要抓老婆了呢?

    被老婆背叛,難道還是什麼好面相嗎?

    不不不,現在不是糾結面相不面相的時候,現在應該……應該相信這個素未謀面的大師麼?比起大師,他似乎……更應該相信妻子?

    可他名下的財產,平時又都是妻子在打理,如果妻子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其實真的很有可能……

    司玄看着他那茫然無措的樣子,收了手機,遲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道:“銀行。”

    他的嗓音淡淡的,但傳進餘老闆耳朵裏卻如醍醐灌頂,令餘老闆渾渾噩噩的腦中瞬間破開烏雲見月明。

    對,是不是大師話中所指的那樣,打電話去銀行查一查名下的資金情況,應該就能得到結論。

    餘老闆很快撥通了某家銀行的客戶經理的電話,短短一兩分鐘的通話,對方反饋回來的信息卻讓餘老闆如遭雷擊。

    他在這家銀行的賬戶中的存款,竟在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轉到了一個海外賬戶上。

    餘老闆已經不用再撥通下一家銀行的電話了,直接報了警。

    警方那邊很快的查詢到了餘老闆的妻子,在1小時零36分鐘前訂了一張去r國的機票。

    而現在,距航班起飛時間只有20分鐘。

    “餘先生,由於時間急迫,我們雖然特事特辦,通知了w市國際機場的海關辦事處扣人,但你仍需儘快到c市公安局補全立案信息。”

    餘老闆閉了閉眼,“好的,我馬上就過來。”

    餘老闆和司玄道了別,趕往c市公安局。

    在公安局的力量加持下,餘老闆名下的資產動向很快有了個大致的調查結果。

    除了他日常使用的這張卡外,其餘銀行卡中的存款,早在一年前開始就陸陸續續被轉移。

    不止如此,他公司的公賬資金也在一個小時前也以各種途徑被支出九成。

    還有他名下的基金、股權、房產、車子也在近期內被大量變現。

    餘老闆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竟然變成了個窮光蛋?

    不,窮光蛋他都不配,幾十個億的公賬資金不屬於他,被支出去的九成,全是他的累累負債!

    “這、這都是怎麼做到的?”餘老闆如墜夢中般喃喃低語。

    警察也想知道這都是怎麼做到的!

    因爲,就算是同牀共枕的另一半,也沒法做到這種程度,當各家機構的流程都是死的?

    這位餘先生,確定不是做了什麼違反國家法律的事情,要捐款跑路麼?

    於是,餘老闆當場被拘留待查。

    餘老闆:“……”

    餘老闆坐在問詢室的椅子上,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真的不是我自己乾的。”餘老闆心累的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樣……”

    “餘先生,我們只是例行詢問,事情具體如何,還得看進一步的調查結果。”

    “可你們問我也不知道啊,我……我解釋不清楚!”他有點崩潰的揉了揉額頭。

    因爲,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是自己乾的,幹了這些之後當場失憶!

    對面一男一女兩名警察互望一眼,由女警開口。

    “餘先生,請放鬆心情,我們先做筆錄。”

    餘老闆:“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做筆錄?”他頓了頓,“要不你們先把我送醫院,去檢查檢查我是不是失憶了?”不是諷刺,而是真的建議。

    “咳,餘先生,請問你爲什麼會報警說你妻子……捲了你的錢要跑路?”

    餘老闆:“因爲我去找大師抓鬼,大師說……”餘老闆把報警前後的事情說了,苦笑道:“就這,大師還說我面相好。”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都到這時候了,還在揪着“面相”的事情不放。

    聽了他的敘述之後,女警嘴角抽了抽,但她身邊的男警卻若有所思。

    抓鬼的大師……和玄學界有關麼?

    女警沒有察覺到同事的異樣,繼續問:“餘先生,按你剛纔所言,並不是你自己察覺出你妻子有問題,而是那位……大師?”

    餘老闆:“是。”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大師說得太準了。”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們當警察的不信這些。”餘老闆不等女警問出下一個問題,就很鄭重的開口道:“在今天之前我也是半信半疑,但今天我信了,我之前……。”把之前的電梯事故說了一遍。

    “我當時能保住這條命,根本不是什麼運氣爆棚,全靠大師畫的平安符庇護。”

    女警:“你、你是之前喜去登酒店電梯事故的當事人?”

    男警:“能看看你的平安符嗎?”

    兩人異口同聲。

    餘老闆:“……”你們倆好像不怎麼有默契,這讓我先回答誰?

    女警不解地看向,“林鳴?”

    林鳴無視女警的眼神,又重新問了餘老闆一遍:“能看看你的平安符麼?”如果有這麼厲害的平安符,那他一定要給局長弄一個!

    餘老闆思考了片刻,還是伸手在衣兜裏拿了一個錦囊出來,遞給林鳴。

    雖然不是之前發燙的那個,但都出自大師之手,應該是一樣的吧?

    林鳴接過錦囊,捏了捏,問,“能打開看看麼?”他有小池妹子送的平安符,他看看,應該就知道是不是平安符了吧?天下的平安符,應該都長得差不多……吧?

    “……能。”也不知道打開了會不會失效,不過沒事,壞了就找大師再買……不,不用買,他妻子那個空出來了。

    林鳴打開錦囊,取出了裏面疊得整整齊齊的符。

    這顏色,和小池妹子給他的平安符是一樣的。

    他輕輕將符展開,上面的花、不,符樣也……好像一樣?

    林鳴想了想,從自己的褲兜裏把池眠送的平安符取出來,展開。

    兩張符並排放在桌面上,一對比,不能說有點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

    符紋樣式一樣就算了,就連筆跡都一樣!

    林鳴緩緩擡起頭,看向正伸着脖子往他身前桌面上瞅的餘老闆,“給你畫符的大師,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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