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打工人真是苦逼,每天沒日沒夜地累成狗。
他看了看時間,已接近十點。
他直接往新租的房子走,在路邊商店買了螺絲刀和錘子。
今天是搬家的日子,可他卻啥事都做不了,全交給葉蓮一人了。
不知道牀拆了沒有?所有的東西都搬完了沒有?退房了沒有?
如果牀沒拆還要過去拆牀,如果牀拆過來了那他就還要安裝。
曹學謙一邊走一邊想,來到新租的房子門口。
他看了看門牌號。
503,沒有錯。
自從與葉蓮一起在這裏看過房子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都是葉蓮在這裏張羅。
曹學謙拍了拍門,他還沒有房門鑰匙。
門應聲而開。
“纔回來,這麼晚?”葉蓮迎着曹學謙進屋,話語裏很是心疼。
曹學謙疲憊地“嗯”了一下,問:“牀拆過來了沒有?要不要去拆牀?”
他說着話,雙眼看向客廳。
原來髒兮兮黑乎乎的客廳已變得很乾淨明亮。
剛搬過來的東西都臨時放在地面上,還沒來得及收拾好。
葉蓮覺得曹學謙加班都加得忘記時間了:“這麼晚了還拆牀?已經拆過來了,房也已經退了。”
“那我來安裝。”曹學謙邊說邊往房間走。
“裝好了呀。”葉蓮笑。
“裝好了?”曹學謙不相信地走去臥室門口看。
牀果然是已經裝好了,葉蓮已在鋪牀了。
“可以啊,女漢子一枚,都會安裝牀了。”曹學謙朝葉蓮伸出大拇指,打趣道。
“不是我安裝的。”
“不是你安裝的?那是誰?”
“謝老師幫忙安裝的。”
又是謝老師。
曹學謙看着自己手裏的錘子和螺絲刀,若有所思,臉上似乎噴了一層薄薄的隱形膠。
曹學謙與謝老師雖然還沒照過面,但他的意識裏已經對謝老師很熟。
是謝老師,在跟校車時給了葉蓮很多幫助;
是謝老師,在葉蓮患低血糖要暈倒時給了她及時的救助。
當然,謝老師肯定還在其它方面幫助過葉蓮。
這一次,又幫助葉蓮拆牀,搬家……
“你怎麼啦?”葉蓮疑惑地問,她看到曹學謙臉上掛了心思。
“沒什麼。”曹學謙淡淡地說:“以後家裏你做不來的事情還是等我回來做。”
“沒有。”爲了不讓葉蓮擔心,曹學謙松展開臉上的表情,笑了笑。
其實,怎麼說呢?
曹學謙自己也說不清楚。
按理說,他應該謝謝謝老師,可是,他剛纔卻有點喫醋。
他喫醋,可他又不想表現太明顯,不想讓葉蓮有過多的心裏負擔。
他相信葉蓮和謝老師之間都是正常的交往。
喫醋?喫醋能怎樣?
除了顯出夫妻之間的不信任之外還能怎樣?
學校裏好些個男老師,他能阻止葉蓮與他們交往?
在葉蓮需要幫助的時候,危急的時候,而自己天天上班加班不在葉蓮身邊的時候,不準葉蓮向男同事尋求幫助?
他纔不會那麼無理,自私,不給葉蓮自由,不讓她開心快樂。
他相信葉蓮對他的愛,相信她會有她自己的分寸。
而且,他也自信自己的優秀。
“你真的沒有不高興?”葉蓮不放心。
“沒有,”曹學謙抱了抱葉蓮:“你都累一天了,我還不高興?只是家裏的事情儘量不要麻煩謝老師,不是有我在了嗎?”
“不是見你下班太晚了嗎?”
“我知道。但沒關係,下班晚,我也可以做的。”
“好吧。說來說去,你還是不高興,還是在意。”
“傻瓜,”曹學謙勾了一下葉蓮的鼻子:“我是你老公,我不在意,我還正常嗎?你難道希望我一點都不在意嗎?”
額。
葉蓮有點羞愧。
她能感覺到曹學謙在喫醋,但他又顯出他一個男人的胸襟。
而自己,今天,有那麼一剎那,爲別的男人臉紅心跳過。
幸好,只是那麼一剎那。
而且,也已經放寒假了,那尷尬的一刻過去了。
“好吧,”葉蓮微微一笑:“以後家裏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需要別人幫助的了。”
“不早了,我們收拾一下就睡了吧。先從哪裏收拾?”
……
夜已深。
在沿城這座他鄉異城。
有一對小夫妻,還在他們新搬的小房子裏,忙碌着。
他們鋪牀,收拾,然後熄燈,相擁而眠。
雖然疲累,但彼此依偎,彼此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