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買!不就是一輛車嘛。”曹學謙大剌剌地開玩笑。
“什麼時候買?”成宇飛的妻子追問。
“快了,快了。”曹學謙很正經地說道:“錢在銀行裏,駕照在駕校裏,車在車行裏,都只差一步就到我手裏了,難道不是快了?”
“哈哈。”成宇飛的妻子大笑。
葉蓮也跟着笑了。
反正只要曹學謙在,歡樂就總是那麼多。
……
因爲停車場還是有點曬,一行人就往山上有陰涼的地方走。
曹學謙和成宇飛走在前面。
葉蓮和成宇飛的妻子帶着兩個孩子走在後面。
成宇飛的妻子叫韓雨默,也帶着她的兒子,她的兒子比藍杉小三歲。
每次曹學謙與成宇飛有事相聚的時候,葉蓮基本上都能見到韓雨默,一來二去,慢慢地就與她比較熟了。
韓雨默一看就是一個很精練的職場女人,穿衣打扮一絲不苟,就算是爬山,她也蹬着一雙高跟鞋。
她的眼睛不算大,但很精明,總是彎彎地洋溢着笑意。
葉蓮和韓雨默在工作上是沒什麼好聊的,就只是稍稍聊聊孩子和家事。
山腰間有一個小平臺,平臺上有一個小亭子,再往上就是一個小瀑布。
走在前面的曹學謙和成宇飛一邊走一邊討論着事情,到了亭子那就在亭子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葉蓮和韓雨默帶着兩個孩子邊玩邊走,慢慢地也到了山腰間的平臺。
但兩個孩子坐不住,又要跑去看瀑布。
韓雨默穿着雙高跟鞋,葉蓮就讓韓雨默歇着,她來看着兩個孩子。
葉蓮好奇曹學謙和成宇飛到底在討論着什麼?
但她又聽不真切,只能從他們嚴肅而又興奮的表情中隱隱地感覺到他們在商量什麼大事。
過了一陣,大家都覺得渴了,就去到一個樹屋形的商店裏買了幾瓶水,又邊喝邊往山上爬,便爬邊聊。
半小時後,他們到達小山包的山頂。
每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韓雨默也是太能了,居然踩着高跟爬到山頂。葉蓮真是替她捏一把汗。
山頂上也有一個亭子。
這時太陽已經西斜,不再那麼毒辣。
而且山頂有涼風,習習地涼卻着他們的汗水。
從山頂往遠眺,可看到象洋鎮的概貌:房子鱗次櫛比,車子川流不息。
登高望遠,很容易激起人的豪情壯志。
“曹工,你來沿城幾年了?”成宇飛問。
“四年多了。”曹學謙答。
“哦,那也是好幾年了。”成宇飛沉吟。
“是啊。還一事無成。”想起剛剛生意的失敗和身上還揹着的債,曹學謙難免感慨。
“想成功也不是那麼難。有時候抓住一次機會就能讓你的人生騰飛!”成宇飛給曹學謙打氣。
“但願!希望能託你的福。讓我們並肩,一起騰飛!”曹學謙笑,重拾好心情。
兩個男人站在亭邊,望向遠方,都是一副躊躇滿志,慷慨激昂的模樣。
被韓雨默一揶揄,成宇飛又紅着臉笑了。
成宇飛思維活躍,眼光獨到,很有頭腦,但有時候不是很善於表達,但與曹學謙在一起,他倒是也很能聊。
這大概就是志同道合的魔力吧。
合得來的人在一起,口才不好也好了。
曹學謙笑韓雨默:“你小看成工了吧?而且,也不看看站在他身旁的人是誰?”
“是你呀,那又怎麼了?”韓雨默笑問。
“那我又是誰?”曹學謙又問。
“你是誰?”韓雨默不解。
“我是曹學謙呀。”
“哈哈,”韓雨默大笑:“還以爲你會說自己是什麼厲害人物呢。”
“我不厲害嗎?不厲害就是我的厲害,讓比我厲害的人變得更厲害。”曹學謙像是在繞口令,逗得大家都笑了。
大家在山頂上休息了一陣。
看到太陽不是太烈了,又去山腰上遛了幾圈,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聊一些生活上的事情,直到太陽快要下山。
*
從山頂下來後,兩家人就互說再見了。
成宇飛說家裏還有老人,就不去曹學謙家裏玩了,下次有時間了再去。
成宇飛一家開車走了。
曹學謙一家也準備翻過山包從後門回家。
“你們今天聊什麼呀?”路上,葉蓮問曹學謙。
每次出到外面,曹學謙是談笑風生,而葉蓮都是習慣沉默寡言。
一是她覺得別人都是那麼地善談,而她卻是笨嘴拙舌得很。
二是她覺得別人都有工作而她沒有,心裏面總是有點不夠硬氣,擔心被別人看扁。
所以,一般情況下,她只默默地聽,很少插言。
就算是有什麼話,她也只是悄悄說給曹學謙聽,讓曹學謙替她發言。
所以,葉蓮一直戲稱曹學謙是她的代言人。
今天下午也是,葉蓮基本上只是看,只是聽,沒去參與他們所聊的事情。
她從他們的談論中獲得的信息是零零星星的,並不具體。
所以現在,葉蓮要問一問曹學謙。
“成宇飛說要我跟他一起開工廠。”曹學謙說。
“不是吧?開工廠?”葉蓮很驚訝。
曹學謙確定地點頭。
“你答應了?”葉蓮問。
“嗯。”曹學謙又是點頭。
葉蓮瞬間就生氣了,拉着藍杉,一聲不吭地往前走。
這麼大的事情,竟不跟她商量一下,就私自決定了,還把不把她葉蓮放在眼裏了?
看着葉蓮不高興,曹學謙心知肚明是什麼原因。
但他故意裝作不知道,看着葉蓮生氣。
但又不能讓葉蓮生氣太久,不然又是另一件罪狀——哄老婆不及時。
總之,這個度,要把握好。
所以一會兒後,曹學謙又趕緊跟上葉蓮,陪着笑臉問:“生氣了?”
葉蓮還是氣哼哼地,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