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口往裏望。
買鞋似乎也不合適。
程點菲心裏想。
她的目光落在鞋店中間架子上擺着的一排排錢包。
各式各樣的錢包。
或許,錢包是個不錯的選擇?
程點菲遲疑在店門口的雙腳開始往店裏走。
她來到放錢包的架子跟前,用審視的眼光一個一個地看過去。
式樣,材質,包裏的構造,她都要了解一番。
不懂的,她就請教店裏的服務員小姐姐。
不問不知道,一問還真是漲不少見識。
比如說,她以前光知道牛皮,沒想到牛皮還分什麼頭層皮和二層皮。
在店員的推薦下,她看上了一款長款格紋手拿包。
其它的揹包或提包,她覺得太大,有點太張揚,而手拿包就沒這方面的顧慮,可以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送給曹學謙。
這款手拿包看起來很是精緻,拿在手裏手感很好,帶一個磁吸鎖釦,內部結構也很舒適合理。
程點菲把這個錢包看了又看,很是喜歡。她想象着曹學謙拿着它上班,把它擺在他桌上的情景,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
“這個錢包我要了,多少錢?”程點菲問店員。
店員拿起吊牌:“我看看……”
那包包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兩百出頭。
程點菲滿心歡喜的把那包包買了下來。
第一步買禮物的任務完成,然後就到第二步怎麼把它送出去的問題了。
就這樣送,還是包裝一下呢?
一直到公司宿舍,程點菲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還是包裝一下或者裝飾一下比較好。
程點菲突然看到臨牀舍友牀頭有一個拆開的禮盒,禮盒旁邊有一根漂亮的淡藍色的絲帶。
有了!我就係一根絲帶吧?
舍友剛好也在,程點菲就向舍友討要那根絲帶。
舍友問程點菲她要絲帶做什麼?
程點菲含糊地說有用。
舍友也就不再多問,只說了句你拿去吧,反正也不要的了。
程點菲大喜。
晚餐時候,程點菲遲疑着沒跟大家一塊出去喫飯,她趁着宿舍沒人的時候,把那手拿包從她的揹包裏面拿了出來。
她又把那手拿包細細端詳了一下,自覺很是滿意。
然後她掏出那根淡藍色絲帶,拿着絲帶在皮包上比量。
她本想拿絲帶橫豎交叉成十字再打個蝴蝶結,又覺得所有的禮物都是這樣子打結,好沒新意。
簡單一點吧,反而特別。
程點菲用絲帶在皮包的中間繞了兩圈,然後再打個蝴蝶結。
蝴蝶結打好後,她又細心地做着調整,直到她滿意爲止。
然後,她再把那些長出來的絲帶繞成好看的波浪狀。
不錯!好看!
程點菲甚是滿意。
她覺得那種橫豎交叉十字蝴蝶結是奔放的,花枝招展的,而她這種簡單的蝴蝶結是含蓄的,小家碧玉的。
小家碧玉更耐人尋味,不是嗎?
有了絲帶裝飾的皮包就更好看了,增添了一份華貴與浪漫。
程點菲把手拿包小心地收好,然後懷着一顆特有的歡快的粉色少女心,出宿舍喫飯去了。
第二天週一。
程點菲把手拿包帶到公司辦公室。
可上午的時候,曹學謙並沒有在辦公室出現。
一打聽,原來他是去下面的工廠去監督生產去了。
程點菲有點失望,怕曹學謙今天不會來公司了,怕她買的錢包不能送到曹學謙的手上。
*
一個上午過去了。
下午上班的時候,還是沒看到曹學謙的影子。
程點菲有點悶悶不樂了。
臨近四點的時候,程點菲聽到了那熟悉的特別有磁力的男低音在辦公室門外響起。
她的心,那顆等待了大半天的心,竟噗通噗通,似小鹿在撞。
曹學謙從門外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程點菲呆呆地竟忘記了打招呼。
而她以前,都會很官方地說句“曹經理好”。
程點菲看到曹學謙在他的座位上坐下來,很快地投入到工作中。沒去注意旁人,也沒去注意她。
程點菲覺得自己竟有一點點失望。
不過,她總算是放下心來。
還好,他回來了。
我可以找個時機把那錢包送給他了。
程點菲心裏思量着什麼時候把錢包送給曹學謙。
每天,只要辦公室有曹學謙的身影,程點菲就覺得心裏很踏實;不然的話,她望着他那空空的座位,她的心也會像那座位一樣,空空落落。
可惜今天沒有什麼工作上的問題要問他,沒有與他當面接觸、說話的機會。
她想過裝傻,裝不會,可是又怕曹學謙看出來,那就尷尬了。
何況如果總是那麼傻傻的,教也教不會,搞不好被會他看扁,甚至會被他說她不勝任這份工作,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要是有工作分派給我就好了。
我也可以當面看看他,與他說說話。
不過,沒多久就要下班了。
對了,我可以在他下班的時候把錢包送給他,那樣不會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程點菲於是努力讓自己專心工作,等待着下班。
但是,她的坐姿,她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轉向曹學謙的方向。
下班時間到了。
程點菲調動着她的五官留意着曹學謙的動靜。
“曹工,下班走吧?”成宇飛來到曹學謙身邊,想約曹學謙一起走。
程點菲一聽,心裏瞬時嘀咕開了:他們兩個一起?那我怎麼把錢包送給曹學謙?
只見曹學謙擡頭,對成宇飛說:“我剛從工廠回來,有些數據還沒處理完,可能還沒那麼快。”
“行,那我先走了,我還想去同鑫那邊看一下。祝你生日快樂哦。”成宇飛說着就先走了。
程點菲心裏暗喜。
辦公室其它人也陸陸續續下班離開,有的人走的時候也跟曹學謙打聲招呼,笑笑地祝他生日快樂。
曹學謙頭也不擡地迴應着同事們,專心忙着他手裏的事情。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本來答應了葉蓮早一點回家的,但沒辦法,有些事情非處理完不可。
儘快吧,希望不要太晚。
現在,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
曹學謙不知道,但程點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