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學謙想走到近前去看,可是現場有交警拉了線,被圍起來了,不能隨便進去。
千萬不要是林樹深!
曹學謙心裏默唸,他掏出手機,撥打林樹深的電話。
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曹學謙心裏擔憂更甚!
他想打葉蘆的電話,又怕平地裏嚇到她。
要不問一下交警?看一下受傷的人裏面有沒有一個獨臂的人?
曹學謙正要去問一個交警,電話響了,他接通,林樹深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樹深的聲音聽起來安然無恙,曹學謙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姐夫,有事?”林樹深奇怪地問,因爲曹學謙沒事很少打他的電話。
“沒事,”看到林樹深沒事,曹學謙感覺也輕鬆了:“看到這裏一起交通事故,有一輛三輪摩托車摔倒在這裏,我擔心是你,所以問一下。”
“哦,”林樹深說:“我今天沒在鎮上拉車。”
“那沒事,你開車當心着點。”曹學謙完,轉而又問:“生意還好嗎?”
林樹深的手機裏傳來雜音,曹學謙只依稀聽到他說生意不怎麼好。至於爲什麼生意不好,嘈雜中聽不真切。
通話信號不好,曹學謙就掛了電話。
還好,不是林樹深出事,算是虛驚一場。
事故沒處理完,堵車一時半會疏通不了。這時候,自帶的11路車是最靠譜的了。
曹學謙甩開雙臂,邁開兩條長腿,快速朝着熙雅園的方向走去。
*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葉蓮給曹學謙開門的時候問。
“跟朋友喫飯了呀。”曹學謙說,進屋,換了拖鞋。
“我知道呀。那也很晚了。打電話的時候你都說快要到家了,怎麼這麼久纔到家?”葉蓮問,接過曹學謙的包包。
“哦,這個呀,”曹學謙說着,在沙發上坐下來:“後來堵車了。有一起交通事故,一輛三輪摩托車被掀翻在路上。”
果然,葉蓮一聽,就很緊張:“不會是樹深吧?”
“不是,”曹學謙趕緊告訴葉蓮:“我打電話問他了,他今天沒在鎮上開車。”
“那還好,”葉蓮放下心來:“嚇我一跳。”
“就知道你會緊張。”曹學謙笑,又問:“杉杉睡了?”
“還不睡?都十點多了。”葉蓮說,轉而又問:“樹深生意怎麼樣?”
“聽他說好像生意不怎麼好。”曹學謙說。
“怎麼不好了?”葉蓮又擔心起來。
“沒聽清楚。生意有好有壞,你不要擔心。”曹學謙寬慰道。
也是,擔心也沒用,得靠林樹深自己。
葉蓮於是轉了話題:“那堵車你是怎麼回來的呀?”
“走路回來的嘍,所以就這麼晚了。”曹學謙說。
“哦,那走路還是有點遠的。”葉蓮說道:“難怪這麼晚。”
“就是嘍,老公都走累了,你要抱抱慰勞一下。”曹學謙說着朝葉蓮張開雙臂。
一個大男人,這撒嬌的功夫也是沒誰了。
葉蓮不由得笑了,但是又當沒看見。她轉身進屋放好包,給曹學謙倒了一杯水。
曹學謙接過水杯,忙不迭地道謝:“謝謝老婆,有老婆真好。”
這人,又開始沒個正形。
葉蓮早已習以爲常,只是輕輕一笑,拿話問他:“今天是跟誰喫飯?”
“今天出差,碰到肖冒炳,就一起吃了個飯。”曹學謙回答,一隻手搭在葉蓮的肩上。
“碰到老朋友了?”葉蓮笑。
曹學謙點頭。
“肖冒炳現在怎麼樣?”葉蓮問。
“挺好的。”曹學謙一邊喝水,一邊說:“他在另一家手機公司,也是一個小負責人了。”
“那他發展的挺快的。當初要不是你給他機會,讓他跳槽到立金公司,很可能他還在那個小模具廠。”葉蓮感慨。
“我也只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能不能抓住,還得看他自己,要發展的話,更得靠他自己。”曹學謙淡淡地說。
“以前他經常找你的,現在還經常找你嗎?反正家裏好像已經很久沒來過了。”葉蓮問。
“每個人都很忙的呀,他哪有那麼多時間來找我。”曹學謙沒做多想。
“會不會以前他需要你,所以就找得很勤。現在他自己已經混出來了,就不需要找你了?”葉蓮試探着分析,她怕曹學謙不愛聽。
“這個沒事。”曹學謙喝完杯裏的水,說:“我幫他,本來就是單純的一份情誼,並沒有想過他能回報我什麼。男人在外就是互相成全,你看,成宇飛幫我那麼多,我也沒什麼回報他的。還有以前,趙東平也好心幫我,他當初肯定也不是圖我能回報他什麼的。”
葉蓮接過曹學謙的水杯,問:“趙東平?他當初把你叫到順達廠,並沒有教你什麼,不是還差點害你失去工作嗎?”
“話不能這樣說,”曹學謙說:“如果不是他把我招到順達廠,我可能現在還在燈飾廠,就沒有現在這麼好的發展。雖然在順達廠他並沒有教我什麼,我也歷經了不少波折,但畢竟我在順達廠被逼着成長起來的。”
“那也是。”葉蓮點頭,站起身來:“不早了,準備睡覺了。”
曹學謙跟着站起來,說:“蓮,跟你說個事情。”
“什麼事?”葉蓮放好杯,看向曹學謙,問。
“說到趙東平,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曹學謙走到葉蓮跟前,又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趙東平今天打電話給我了,他想跟我借點錢。”
“借錢?”葉蓮有點驚訝:“他來沿城了?”
曹學謙搖頭:“沒有,他在海城。”
“沒在沿城?他借錢幹什麼?”葉蓮問。
“買房,他說還差五萬塊。”曹學謙說。
“他不是要跟我們借五萬塊吧?”葉蓮有點警惕。
“神了。”曹學謙笑:“就是借五萬塊。”
“不是吧?”葉蓮張大了嘴巴:“我們總共都沒有五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