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房子好不容易租出去了,卻是租給了一個服裝店莫老闆當員工宿舍。
這下葉蓮他們可遭了殃了。
一羣小姑娘,深夜才下班回宿舍,回到宿舍卻不馬上休息,而是大聲喧譁、鬧騰。可能是覺得剛下班,要放鬆一下,happy一下,也不去管擾不擾民。
周圍的住戶是怨聲載道,但受害最深的就是葉蓮他們一家人了。
藍杉的房子跟對面的房子捱得最近,最容易被吵醒。
葉蓮和曹學謙的主臥倒是靠近明田路,離得稍遠,但葉蓮睡眠輕,一點點聲音就能醒,更莫說那麼大的喧譁聲了。
葉蓮每次被吵醒,就恨得咬牙,連殺了她們的心都有。
曹學謙倒是挺能睡,外面就算天塌了也不會醒,但他與葉蓮共一個枕頭,只要葉蓮醒了,他必定是安睡不了。
因爲葉蓮只要一醒,就會把他也叫醒,然後他就迷迷糊糊地翻起,走到陽臺邊,衝對面大吼:“鬧什麼鬧!別人還要不要睡了?!”
……
那段時間,因爲晚上總是睡不好,葉蓮都覺得要神經衰弱了。
曹學謙每吼一次,她們就消停一兩個晚上,然後又是照舊。葉蓮真是要崩潰了。
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大概一個來月之後,那羣女孩子就不見了,房子空了。
真是謝天謝地,暫時不用受半夜吵鬧聲的折磨了。
但葉蓮的心還是提着的,不知道那房子的下一個租客又會是何方神聖?
所以,對葉蓮來說,陽臺對面的房子,真是讓她傷透了腦經。
前些天,陽臺對面的房子似乎又租出去了,這回倒還好,還挺安靜。租房的似乎是一對小夫妻,好像也不怎麼在家裏呆。
兩家雖然隔得近,但也可能因爲顧忌太近,都沒怎麼去陽臺,彼此之間也沒怎麼碰面,當然更沒說過一句話。
雖說是握手樓,但兩家住戶並沒握過手。
葉蓮也沒想過要握手,她只是想,如果兩家能這樣相安無事,那就是最好不過。
……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晚上,對面房子停電了。
停電就停電吧,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葉蓮有點口渴,拿着杯去倒水,這時,她又聽到一個女孩子在大聲問有沒有蠟燭?
葉蓮喝了一杯涼開水,留意了一下陽臺對面。
還是黑乎乎的,沒來電,也沒見點蠟燭。
不知怎的,葉蓮突然心生仁善,覺得她們摸黑也挺麻煩的,自己能給她們行個方便。
如果我把陽臺的燈打開,那她們不就看得見了嗎?
葉蓮這樣想着,正要去陽臺開燈,卻突然地有點肚子疼。
可能是剛纔喝了涼水的原因吧?
葉蓮不往陽臺去了,而是捂着肚子往洗手間走。
曹學謙剛從洗手間出來。
“陽臺對面的房子停電了,你去把我們陽臺上的燈打開吧,這樣她們也能就點光。”葉蓮說完,就衝進了洗手間。
曹學謙一開始沒明白葉蓮的用意,愣了一會兒,然後說了聲“好”。曹學謙先去到臥室,找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然後一邊看手機,一邊走向客廳,再走向陽臺。
對面樓果然是黑着的。
曹學謙也四處瞄了瞄。
奇怪,怎麼獨獨只對面的樓停電?茫茫燈海之中,只這一處黑影。
葉蓮也是奇怪,平日裏對對面的房子有很多的怨言,今天竟然好心爲對面房開燈?
不管了,老婆大人的指令,得無條件執行。
啪嗒。
曹學謙按下陽臺燈的開關,明亮的燈光立刻驅散了陽臺的黑暗。
這樣,對面就能看見了吧?
古有匡衡“鑿壁借光”,今有曹學謙“陽臺送光”。
時代不同,境遇有別呀……
正瞎想間,曹學謙突然聽到有人叫“謙哥!”
曹學謙好愕然!
他看向陽臺對面。
因爲是從光處看向暗處,一下看不太真切。
這是在叫我嗎?誰在叫我?這也太意外了!
但這聲音好熟悉,是女孩的聲音。
曹學謙猶疑了一下,猜測道:“你是——程點菲?”
與此同時,葉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老公,誰呀?”
曹學謙看了一眼葉蓮,再看向對面,雖然對面較暗,他也能看出對面陽臺上已空無一人。
奇怪,怎麼沒人?
葉蓮已走到曹學謙跟前,又問:“剛纔是誰呀?”
曹學謙習慣性地摟過葉蓮的肩,說:“不知道,不見人了。”
哦?這麼蹊蹺的?
葉蓮也往對面陽臺看。
確實,對面昏暗的陽臺上,哪有什麼人的影子?
兩個人在陽臺上稍稍站了一會,曹學謙說:“算了,我們進去吧。”
葉蓮跟着曹學謙,又進到客廳裏面,仍然拉上窗簾。
“那我怎麼聽到你叫什麼‘程點菲’?”葉蓮還在想剛纔的蹊蹺事。
“我聽聲音像,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她。”曹學謙解釋。
“哪個程點菲?”葉蓮問,看向曹學謙。
曹學謙仍然摟着葉蓮,向着臥室走:“就是我們辦公室的那個女工程師呀。”
“就是上次送你錢包的那個程點菲嗎?”葉蓮問,她對“程點菲”這個名字,不僅熟悉,而且多少有點戒備。
“是呀。”曹學謙一臉的疑慮:“不過,我也只是猜。”
“程點菲平時在辦公室叫你謙哥?”葉蓮心裏竟有點醋意。
曹學謙看到葉蓮有點喫醋的樣子,笑了:“怎麼會?大家都是叫我‘曹經理’,難道她還例外?”
“可我剛纔明明聽到她叫你‘謙哥’了呀。”葉蓮心裏有點不爽。
“我也奇怪呀,有可能剛纔那個人不是程點菲,因爲程點菲是不會那樣子稱呼我的。”曹學謙疑惑地說道。
“不是程點菲?那會是誰?誰會叫你謙哥?”葉蓮問。
曹學謙肩膀一聳:“不知道,在沿城,只有肖冒炳叫我曹哥,似乎沒人叫我謙哥。”
那就奇怪了。這麼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