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亭子塌了!亭子塌了!”
“不好了!蛋糕師傅被壓死了!”
“有人搞破壞!快報警!”
葉蓮自己也嚇壞了!
不好!玩得太過火了,闖大禍了!有人要報警了!
葉蓮想逃!
可是腳邊,路上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石頭, 那石頭參差不齊,棱棱角角,無法踏足!
完了!完了!這可怎麼逃出去?
葉蓮顧不了那麼多了,奮力往前跑,從高低不平的石頭上踏過。
她趔趔趄趄,東倒西歪,搖搖晃晃。
鞋子一下就被石頭刺穿幾個洞來……
嗚——嗚——
警笛的聲音!
葉蓮更加驚慌失措,六神無主。
她的腳被尖利的石頭硌的生疼。
她忍着痛,踉踉蹌蹌地亂跑。
“哈哈!看你往哪裏逃!”
平地裏冒出來一個猙獰的聲音。
慌慌亂亂中,葉蓮看到那個被蛋糕亭蓋壓着的蛋糕師傅鬼魅一般閃現在自己面前的不遠處,四隻長長的手像老鷹的爪子一樣朝自己抓過來。
葉蓮嚇得連忙轉過身,抱頭鼠竄。
沒跑兩步,她感覺一隻只有骨節觸感的爪子摸上了她的腳踝,拖住她,並把她往後拽。
葉蓮毛骨悚然!她驚恐地蹬着她的腿,想把她的腳從那可怕的“魔爪”裏掙脫出來。
可是沒用!那隻“魔爪”緊緊地拖住她,還發出一陣狂笑 ,那狂笑和着淒厲的風,更顯陰森可怖。
“啊——啊——”
葉蓮魂飛魄散,四肢死命地亂舞,嘴裏發出絕望的呼喊!
風聲淒厲,怪笑陰森,警笛大作!
葉蓮是四面楚歌!
她冷汗淋漓,死命地掙扎,可她的腳卻怎麼抽也抽不出來……
……
“蓮!蓮!你醒醒!醒醒!”
葉蓮在曹學謙的呼喊和搖晃中睜開眼睛,後背冷汗涔涔,神色驚駭。
“你怎麼啦?做噩夢了?”曹學謙關切地問道。
葉蓮還是神色恍惚,分不清夢裏夢外。她慢慢地看清了曹學謙的臉龐,領會到他問話的含義,才意識到自己剛纔不過是做了個噩夢,但夢裏的那種緊張和害怕,卻還是不能一下消散。
一會兒後,葉蓮心有餘悸地說道:“嚇死我了!剛纔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不怕!不怕!我來抱着你。”
曹學謙說着,伸出雙臂,把葉蓮擁進了懷裏,輕拍着她的後背。
葉蓮像只受驚的貓咪,緊緊窩在曹學謙的懷裏,在曹學謙的輕撫中慢慢平復安定下來。
葉蓮在曹學謙的懷裏點頭。
“你夢到什麼了?”曹學謙語氣輕柔。
葉蓮於是把自己的夢說給了曹學謙聽。
“你這是何必呢?讓你不要放在心上。”曹學謙心疼地責怪。
“可我做不到呀。我以爲我能做點生意了,能爲家裏掙點錢了,誰知道變成這樣,搞不好還要虧錢。”
“跟你說不要多慮。一個小小的店,能虧到哪裏去?況且還不一定到你說的這個地步。”
“那要是真的虧錢了呢?”
“真的虧錢也不是多大的事呀,我做生意也虧過錢,這不還是過來了嗎?”
“可我一想到虧錢就難受。”
“有什麼呢?這多大一點事?你要想想我們剛到沿城的時候有多難?真正的一窮二白,一無所有,那我們還不是過來了?現在我們的境況不是已經好多了嗎?”
“可我還是覺得我好沒用,做這麼一點點生意還要連累到你。”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這外界的因素誰能夠預料呢?況且我們是夫妻,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當初我在順達廠才那麼一點工資,還不是因爲有你做後盾我才能安心學東西的?”
“你真是這麼想的?”
“傻瓜,我不這麼想還怎麼想?”
“可是,虧錢你不心疼嗎?”
“不要老問心疼不心疼,賺錢本來就是用來生活和應對各種意外的呀。”
“可我心疼你賺錢不容易。”
“淨說傻話。老公用來幹什麼的?老公就是用來爲老婆解決各種難題的。”
……
葉蓮在曹學謙的懷裏笑了。
在曹學謙的懷裏窩久了,葉蓮覺得有點呼吸不暢。她翻過身平躺,然後又側睡到另一旁。
曹學謙就從後背擁着葉蓮,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睡吧,我就這樣抱着你。”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紗隙,灑在牀上,暈漫在房間。
葉蓮帶着笑,在曹學謙的環擁中,踏實地閉上了雙眼。
這一次,她沒有再做噩夢。
因爲她知道,月亮並沒有藏在烏雲裏,它用它的清輝,在映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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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週六的中午。
程點菲揹着個揹包,走出立金大廈的大門,去公交站臺等公交。
表姐祝莉珺昨天打電話來,說程點菲已經好久沒過去玩了,讓她週末過去玩。
祝莉珺說得沒錯,程點菲是好久沒過去玩了。一是因爲工作忙,二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