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掛了,搞不好火山就爆發了。
唉,犯了大忌了,等晚上接待完客人後,怕是又要修煉哄妻大法了。
好在只多做一個人的飯,不會讓她太麻煩,應該不至於哄不過來。
唉,誰讓自己剛纔不過腦?
曹學謙下班的時候,和王達羣相約着在熙雅園樓下碰頭的時間。
七點二十分左右,曹學謙把車停在明田路路邊,在熙雅園樓下等王達羣,留意着王達羣常開的那輛比亞迪。
十分鐘後,有人與曹學謙打招呼:“嗨咯,學謙!”
聲音很熟。
曹學謙狐疑地循聲看過去。
竟然是王達羣,開着一輛寶馬!
咦——他不是開比亞迪的嗎?難道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他突然發達了,成功地比亞迪換寶馬了?
更讓曹學謙狐疑地是,車的副駕駛位上竟然坐着一個女人,看他們的樣子還是比較親密。
這,這是換女主了?
不是去年才離婚的嗎?第四任這麼快就上場了?
曹學謙雖然訝異,但他畢竟是天天在外面闖蕩的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花花大世界裏,換情人像換衣服一樣的人,左擁右抱的人,他都見過了,別說王達羣這樣的離婚了再找一個老婆的人。
況且,這還只是他的猜測,也許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呢?
曹學謙馬上恢復了常態。
他跑上去,引導着王達羣繼續往上坡的方向開,那裏有一個車位。
王達羣下了車,引着黎璃向曹學謙走來。
曹學謙熱情地迎上去,拍着王達羣的肩:“王總,不賴呀,鳥槍換大炮了,開上寶馬了。”
王達羣訕訕地笑:“公司的車。”
哦?
曹學謙有那麼一丟丟尷尬。
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達羣一直想換寶馬,一直不能如願,可剛纔自己還戲稱他的比亞迪是鳥槍。
曹學謙迅速轉動着他的腦瓜,連忙圓話:“你牛,能開公司車的人都是挑大樑的人,比開自己的寶馬還榮耀。”
“哈哈。”王達羣大笑:“你小子這嘴,左右逢源。”
“這位是——”曹學謙指着黎璃問。
“來,”王達羣指着黎璃:“給你介紹一下,你未來的嫂子。”
曹學謙向黎璃點頭,招呼道:“嫂子好。”
曹學謙領着王達羣往熙雅園走去,心裏泛着嘀咕。
果然跟自己猜測的一樣,她真的是王達羣的第四任。
完了,今天請他們回家喫飯真是太不明智了。
本來以爲只是王達羣一個人,現在卻還多出來一個人。
關鍵是,
王達羣帶着的是他的第四任老婆。
葉蓮對王達羣一個接一個地換老婆很是痛恨的,現在還把他們領到家裏去,領到她的眼前去,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如就在外面喫飯了吧?
那怎麼解釋呢?不是越來越複雜了嗎?顯得我在與他們一起隱藏掩蓋什麼似的。
罷了,回家吧,橫豎一個“哄”字。
曹學謙按了按門鈴。
門從裏面開了,葉蓮圍着個圍裙,站在那裏,看着他們。她的眼神掠過曹學謙和王達羣,很驚訝地落在了黎璃的臉上。
曹學謙心裏直打鼓。
他也不敢介紹。他看到葉蓮那張臉迅速地從不冷不熱到不歡不爽再到冷淡如霜,他能感覺到葉蓮心底裏那暗藏的怒氣。
“來來來,進屋進屋,這裏有拖鞋。”曹學謙連忙招呼客人,免得空氣停滯靜止。
葉蓮狠狠地剜了曹學謙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進了廚房。
*
葉蓮接到曹學謙的電話說王達羣要來家裏喫飯時,心裏就不開心了,她本不想接待,但曹學謙卻說有事要忙匆匆地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曹學謙是真忙還是假忙。她探不了究竟,就只能選擇相信。
葉蓮一向對王達羣是很反感的。
她想不通一個男人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把婚姻當兒戲,又重男輕女,把自己的女兒一個一個地拋棄。
但既然曹學謙打了電話了,那飯還是要做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能讓曹學謙在朋友面前丟了面。而且,王達羣確實是已經很久沒來過了,偶爾來一次,還是儘儘地主之誼。
葉蓮翻了翻冰箱,還有點牛肉,豬肉和肉丸子,再加一個青菜,估摸着也是差不多了。
葉蓮在廚房裏忙乎了好一陣,掐着點在曹學謙快到家的時候把飯菜做好了,說服着自己不要太小家子氣,等一下王達羣他們來了不要臭着一張臉。
可是,剛纔開門的一剎那,葉蓮預先給自己做的思想工作就算是白做了。
因爲她看到了王達羣又帶着一個女人。
他又帶了個女人!這麼快!
朝三暮四,花心大蘿蔔。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難易!
曹學謙還跟這樣的人交朋友,還請他來家裏喫飯,還要我伺候他們。
我說了曹學謙多少次了?他就是不聽。等客人走了有他好果子喫!
……
葉蓮反正很是煩躁和不爽。
她陰着個臉,不去管那個女人是誰,也不跟客人打招呼,啥也沒說就進了廚房。
曹學謙招呼好客人坐下,也來到廚房。
他從後面抱了抱葉蓮,然後很識趣地幫着端菜裝飯。
葉蓮知道曹學謙的這一抱含意深厚:老婆,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錯了。
葉蓮心裏又軟了軟。
唉,算了,客人來都來了,也不要做得太難看。
反正菜就這幾個菜,飯也只有這麼多,雖然多出一個人來,我也不管它夠不夠了,我是不會再做的了。
飯菜上桌,桌椅擺好,開始喫飯。
葉蓮儘量地擠出一點和善,稍稍吃了一點飯就不吃了,藉口要檢查藍杉的作業,進了藍杉的房間。
真是看着惱火,還在飯桌上秀恩愛!
他心裏就一點都沒想過以前的老婆嗎?沒想過李花眉嗎?沒想過他那些女兒嗎?
他心裏就一點都沒有愧疚嗎?
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