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曹學謙點了點他的臉頰:“這裏。”
葉蓮扭捏了一下,看着周遭無人,便蜻蜓點水般,在曹學謙的臉上親了一下。
曹學謙便一副滿足樣:“今天記着不要洗臉。”
“爲什麼?”葉蓮笑問。
“不捨得洗去你的吻呀。”
“我的吻不洗也看不到,又沒有口紅。”葉蓮臉色微變。
曹學謙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一下尬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葉蓮主動岔開了話題。
“週日不是出差了嗎?我今天調休一天。”
“特意調休的?爲了跟我離婚?”葉蓮又開始揶揄。
“我纔沒想過跟你離婚呢。”
“那你又同意?還特意調休?”
“我不同意能怎麼辦?你根本不給我機會跟你解釋,你還把你衣櫃裏的衣服全清走了,還非得離婚,我就只能將計就計了,不然還由着你跟我分居,跟我離婚?”
“你那麼壞的,搞得我昨晚上傷心死了,流那麼多的淚。”
“你以爲我想嗎?我也傷心,我也睡不着。你知道我晚上不抱着你我睡不着的。”
“騙人。我在客廳那麼久,也沒見你出來哄我一下?”葉蓮撅嘴。
“我能出來嗎?我一出來,你必定又是冷着臉不理我。”曹學謙的話裏,透着豐富的“上當經驗”。
葉蓮算是明白了曹學謙的“戰術”,他是要自己傷心到極點,自動放棄抵抗。
自己可不就這麼放棄抵抗了嗎?
剛纔被他拉進懷裏,還忍不住喜極而泣。
如果真要離婚了,她註定是日日以淚洗面。
公園不大。
兩個人沿湖一圈,然後又在別的地方隨意轉了轉。
再次回到公園門口的時候,兩個人才知道這公園是叫沙湖公園。
葉蓮記下了這個沙湖公園,從心底裏感謝這個沙湖公園,好像是它冥冥中的幫助,才讓他們婚姻的車及時地停在了危險的懸崖邊。
葉蓮感到肚子餓了。
“你看,我們兩個忙着離婚,早餐都沒喫呢。”葉蓮現在想着早上的一頓忙活,又覺得好笑起來了。
“走,我們找地方喫早餐去。”
兩個人於是手拉手,朝着停車的地方走。
曹學謙上了車,葉蓮也像以前一樣上了副駕駛位。
曹學謙把葉蓮的手抓過來握着,好像要確認一下她的真實存在。
“蓮,”曹學謙看着葉蓮,委屈巴巴的樣子:“以後不許你這樣任性了,不許你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短信,你不知道我好擔心好難過。”
葉蓮也撫摸着曹學謙的手背:“好,我答應你。”
雖然,她的心裏也有話說,也有很多個“不許”。
不許他跟別的女人好,不許別的女人坐他旁邊的駕駛位,不許……
但葉蓮也只是在心裏想,並沒有說出口。
畢竟,曹學謙已經說過,他和程點菲不會再也不會有什麼牽扯了。
畢竟,他們兩個人剛剛和好,才恢復到以前的恩愛,這些話說出來還是有點煞風景。
葉蓮又可以把曹學謙看個夠。
這事情變化真是快,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是誰也不搭理誰;現在,卻是十指相扣恩恩愛愛。
“我們現在是在哪裏?”葉蓮稀裏糊塗地問。
“放心,我們還在沿城。”
“這麼久了還在沿城,我以爲早出了沿城了。”
“出沿城幹什麼?”
“你是故意繞來繞去的吧?欺負我路盲?”
“也不用怎麼樣故意繞,沿城也可以開上一天。”
“我們還是回象洋喫早餐?”
“那麼快回象洋幹嘛?我們在外面玩玩,吃了早餐再看個電影。”
“不是吧?還看電影?杉杉在家裏呢。”
“杉杉你不是安排好了嗎?你讓他在樓下飯店喫中午飯的。”
“你怎麼知道?”
“我在臥室裏聽到你跟杉杉說的呀。”
“你偷聽。”
“那也是被逼的呀,你要是理我了,我用得着偷偷聽嗎?”
“那我們現在沒事了,還不回去做飯給兒子喫嗎?”
“哎呀,沒事,他在外面喫一頓沒事。我們就在外面浪漫一下,看一下電影,難得老公今天調休。”
……
曹學謙非要去看電影,葉蓮拗不過。
曹學謙把車開到一家商場,兩個人慢悠悠地喫早餐,然後又慢悠悠地去電影院看電影。
整個觀影期間,曹學謙都緊摟着葉蓮,還會趁着昏暗,與葉蓮貼面,然後湊上葉蓮的脣……像是要把這幾天欠下的親密加倍地撈回來。
葉蓮一邊甜蜜蜜地半推半就,一邊笑着嗔怪曹學謙衆人面前也不顧及一下影響。
電影是個愛情片,男主爲了女主,寧願付出一切:寧願替女主照顧臥病在牀的父親,寧願爲了給女主籌錢而鋌而走險,寧願自己病着苦着也不告訴女主……
葉蓮看着電影,想着曹學謙對自己的種種好,不禁感動得稀里嘩啦。
但遺憾的是,男主雖然獲得了女主的芳心,但最後還是沒和女主在一起,因爲男主旁邊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一個讓女主誤會的女人,一個讓女主不再信任男主的女人……
電影是曹學謙隨便選的,爲了不花時間等待,能看什麼電影就是隨緣。
電影不出名,票房也不高,但葉蓮卻看得很入神,覺得裏面的演員都演得極好,只是最後的遺憾讓葉蓮意難平。
……
走出電影院,葉蓮還沒從劇情裏走出來。而且,葉蓮也聯想到自己,聯想到她與曹學謙。
曹學謙的身邊,現在也出現了一個女人。
從上週三葉蓮發現曹學謙臉上的口紅印,到今天,剛好是一個星期整。
他們,似乎正在經歷與電影裏男女主相似的情況。
和女主不同的是,葉蓮最後選擇重新相信曹學謙。
但信任這東西,它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它的毀滅,卻可以只是一瞬間。
葉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以前一樣,百分百相信曹學謙;她也沒把握,曹學謙與程點菲,真的能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會再有什麼牽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