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現在有多少歲了?”霍繡秀問。

    解語臣也好奇,他小的時候覃裕塵就這個模樣,如今十多年過去了,居然一點都沒變。

    覃裕塵想了想,如果用他來之前的年齡加上這三十多年的話:“應該快六十了?”

    霍繡秀湊過去仔細瞧了瞧覃裕塵,又問:“老師有想過結婚嗎?”

    “……咳咳”覃裕塵被茶水嗆到,霍繡秀這個問題他好像從來沒想過,一時還不知道怎麼回。

    解語臣看到覃裕塵一臉沉思的模樣,笑着讓霍繡秀坐好,打趣道:“如果老師要結婚,是該找差不多大的還是找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覃裕塵:“……你是不是皮癢?”

    覃裕塵懷疑他這些年是不是脾氣變好了?導致這倆都不怕他了?

    解語臣手握成拳遮住嘴脣輕笑:“沒有,我和繡秀好奇而已。”

    覃裕塵自己不知道的是,解語臣第一次見他時就不怕他。

    那天陽光正好,覃裕塵坐在前廳喝着茶和解九爺談事情,兩歲大的小語臣就在門外探出腦袋看着覃裕塵,圓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滿眼好奇。

    解語臣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個哥哥真好看。在聽到自己爺爺說哥哥是自己老師時小語臣直接伸手抓着人的衣袖,仰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那時的覃裕塵被陽光籠罩着,渾身暖洋洋的,他眉眼帶笑蹲下身,告訴小語臣他的名字。從那以後小語臣就格外喜歡粘着覃裕塵。

    後來解家出事,覃裕塵來見他時還是那樣,帶着溫和的笑。哪怕是才收拾完人,也不忘拿出甜甜的糖果來哄他。

    道上人人都傳覃裕塵脾氣陰晴不定殺人不眨眼,可解語臣不這麼認爲,他的老師在他小時候難過了會抱着他輕拍背哄他,在他受欺負了會爲他處理公道,看着他的眼睛始終溫柔,一點也不像他人口中的那樣。

    “小臣?”覃裕塵見解語臣突然不說話以爲哪裏不舒服,他坐過去觀察了一會兒,看到解語臣臉色正常才喊道。

    解語臣眨眨眼,對上了那雙帶着擔憂的眸子,覃裕塵問:“怎麼了?”

    “沒事,想事情出了神。”解語臣搖搖頭移開視線,“繡秀呢?”

    “去廁所了。”覃裕塵又看了會解語臣的臉色,發現真沒問題才坐回原位,“喫好了嗎?繡秀說她已經飽了,你呢?”

    “我也飽了。”

    “行,那我去結賬。”覃裕塵站起身,對解語臣說道,“先去外面等吧。”

    從火鍋店出來,覃裕塵又帶着二人去了超市。

    覃裕塵推着購物車和解語臣並肩走着,霍繡秀在前面選着自己愛喫的零食。

    他們三人容貌過於出衆,有些小姑娘路過覃裕塵和解語臣身邊時還會扯着同伴的袖子一個勁兒的搖。

    覃裕塵拿了瓶橙汁放進購物車裏,在遇到第n個路過的小姑娘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看那些小姑娘,是不是都在看你?”

    解語臣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兩個女生身上,女生見到他看了過來便慌慌張張移開目光,假裝在找什麼東西。

    “我覺得她們都在看老師。”解語臣說。

    覃裕塵看見兩個女生躲開視線,笑容更甚:“你看過去後她們就移開視線了,這在看誰不是一目瞭然?”

    解語臣:“……”

    覃裕塵攬過解語臣的肩,重心微微一偏靠在人身上:“小臣這麼帥氣就該如此。”

    解語臣穩住靠過來的人,無奈嘆氣:“嗯,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

    ★———

    臨近過年的天冷的出奇,覃裕塵木着臉蹲在雪地裏,手裏拿着洛陽鏟正在挖洞。

    007的任務來的突然,前幾天早上剛陪解語臣喫完飯007的聲音就在腦海裏響起:

    【大大……】

    “……”覃裕塵喝茶的手一頓,看了眼坐在沙發上忙碌的解語臣,問道,“有任務?”

    【對……有一座墓裏有塊隕玉,一羣盜墓者準備最近這個月去,他們的目標就是那塊隕玉。任務是趕在那幫盜墓賊前拿到就行。】

    【到時候直接給我我來銷燬就好。】

    覃裕塵問:“大嗎?”

    【系統檢測不是很大,就半個人高,兩個拳頭大小。】

    “行,給位置。”

    007把位置調出來,覃裕塵看了眼,離北京不遠,應該能趕回來過年。

    他放下茶杯坐到解語臣身邊,隨手掏出兩顆奶糖放到人面前,說:“小臣,老師要出去幾天。”

    解語臣擡頭看了眼他,拿起糖放進口袋,輕聲嗯道:“嗯,注意安全。”

    覃裕塵揉揉解語臣的頭,起身離開了。

    覃裕塵挖好盜洞,弓着腰爬了進去。

    007說這個墓不大,很好找東西。覃裕塵沒走兩步就來到了一個耳室,耳室中間放着一個大鼎,大鼎有半個人高,呈灰黑色。覃裕塵上前在大鼎周圍轉了轉,沒什麼危險。

    他來到一處牆壁前伸手敲了敲,有一塊石磚聲音明顯比其他的不同,覃裕塵用刀柄把石磚敲碎,把手伸進去一按,他後邊的牆壁打開,露出一條漆黑的通道。

    覃裕塵拿出一個冷焰火丟進通道,火光照亮一片地方,通道不寬,剛好夠一個人過,石壁上也沒什麼東西。覃裕塵看了半晌,擡腳走了進去。

    他在通道里走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找到出口。覃裕塵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來時的路,剛纔打開門的耳室已經不見了,四周除了手電照到的地方其餘一片漆黑。覃裕塵皺眉,又往前走了幾步。

    突然,他眼前出現一道白光,覃裕塵擡手擋了擋。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周圍已經變了個模樣,他現在站在一處街道上,路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報廢的汽車橫七豎八堵在路上,垃圾滿天亂飛,路邊的高樓大廈也搖搖欲墜彷彿馬上就會倒塌,空氣中還有濃烈的血腥味衝刺着覃裕塵的嗅覺。

    他冷眼看着這一切,明白自己這是進入幻境了。

    這裏是他以前的世界,那個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末世。覃裕塵沿着街道往前走,想要看看怎麼出去。

    走到一個巷子口,裏面突然衝出一個男人,男人滿臉驚恐,在看到覃裕塵時嘴裏大喊着:“救命,快救救我!!”

    覃裕塵看過去,默默往後退了五六步。那個男人的身後還跟着五六個喪屍,有些缺了一隻手,有些半邊臉被撕爛,還有的眼珠子掛在臉上滿臉膿包,他們張着裂到耳邊的嘴蹣跚漫步朝男人追來。

    男人朝覃裕塵跑來,伸手拉住覃裕塵的手往喪屍堆裏推,嘴裏還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幫幫我……我還不想死…不想死……”

    覃裕塵沉着臉抓住手腕上的手往自己這邊一帶,男人重心不穩朝覃裕塵倒去,覃裕塵往後撤了半步,拎起男人的衣領砸向喪屍羣。

    最前面的兩個喪屍被砸倒,後面的喪屍瞬間涌上來淹沒了男人,慘叫聲響起,最後又慢慢停歇。

    幾個喪屍分享完男人,又朝覃裕塵這邊走來,覃裕塵沒動,等着他們壓上來。

    手臂上傳來痛處,覃裕塵猛的睜開眼,抓住咬他手臂的蟲子。

    手裏的蟲子像是蜈蚣,有手臂那麼長,幾千只腳在不停的撲騰,口器還在咔擦咔擦做咬合狀。

    覃裕塵從空間裏拿出防毒面具戴在臉上,這裏的空氣含有致幻物,覃裕塵不敢馬虎,剛纔幻覺裏他感覺不到痛,男人抓在他手上的手像是被什麼東西爬過似的,除了癢就沒其他感覺了。

    覃裕塵盯着蟲子看了一會兒,最後把蟲子扔到地上,用匕首攔腰斬斷。他掀起衣袖看了看,手臂上有兩個指甲蓋大小的洞,洞裏還在往外冒着血。

    倒是沒中毒。覃裕塵想,他隨意用繃帶纏了纏,重新走進去。

    醒來時他還站在耳室面向通道,所以說從打開這個通道開始他就進入了幻覺。

    這次沒用多久,他進到另一個耳室,這裏到處都是蜘蛛網,有些蛛網上還有好多卵掛在墓頂蠕動着,覃裕塵打量了一番,他用手電筒碰了碰蛛絲,蛛絲的粘度很強,手電筒剛碰到就被整個黏在上面,覃裕塵廢了好大勁兒纔拿下來。

    他拿出酒精潑到蛛網上,隨後劃了根火柴扔了上去,然後連忙退回通道,等着火把蛛絲燒光。火勢很快,在燒過卵時還能聽到“吱吱”的尖叫聲。

    等了五分鐘左右,覃裕塵這纔再次走進去。他掠過燒焦的屍體,往另一個通道走去。

    這裏的蛛絲很多,但是覃裕塵沒有遇到一隻蜘蛛,他不知道會有多少蜘蛛,爲了避免麻煩,他不得不加快腳步。

    這個通道很長也很窄,到處都有着密密麻麻泛着綠光的卵,覃裕塵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卵,但是那東西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他放輕腳步慢慢往前走。

    卵實在太多了,幾乎佈滿了整個通道,覃裕塵有好幾次都不太好落腳。他忍不住對007吐槽:

    “這個墓主人是蟲子成精?”

    【emmm……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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