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最後是被疼醒的,他睜開眼睛,看着蹲在他面前使勁按住他的解語臣,想張嘴大叫讓背後的疼痛感消失一些,可是不知道是誰在他嘴裏塞了一塊很厚實的布把他的牙關鎖的緊緊的,根本張不開嘴。
好在無三省處理的很快,無邪醒來後他剛好切開最後一個隆起,拔出裏面的小野雞脖子扔進不遠處的篝火裏。
“好了。”無三省替人上好藥,拍了無邪一巴掌坐到一旁清理手上的血跡。
“我這是怎麼了?”無邪扯掉嘴裏的布,慢吞吞的坐起來啞着聲音問道。
他現在冷汗直流,背上有很大一塊地方疼的他直吸冷氣。
“沒事,也就是有十幾條小野雞脖子在你這背上安家而已。”黑瞎子將無邪的外套扔給他,嚇唬道。
無邪:“……”
“我去,真的假的?!”無邪嚇得扭腰想要去查看背後。
“嗯——”黑瞎子重重的點了點頭,指着篝火讓無邪自己看。
“那它們是怎麼到我身上的?”
“這些是剛孵出來的小野雞脖子。”無三省回道,“你們到的那片區域應該是野雞脖子的老巢,那水裏全是這種小東西,只要有活物經過,小野雞脖子就會附着在身上吸血成長。”
“那胖子……”無邪想問問胖子的情況,就發現他三叔看他的眼神極爲不善,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受到來自自家三叔的毒打了。
無邪嚥了咽口水,心想自己都跟到這了還怕個屁,所以梗着脖子問道,“那胖子怎麼樣了?他被野雞脖子咬了,還和我在水裏待了那麼久,肯定比我還嚴重。”
“你還知道!叫你回去回去你不聽?”無三省吼道,“你說你跟來幹什麼!啊?我留的字寫的清清楚楚的,你當看不懂是吧?”
無邪被無三省大聲吼的一抖,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我不服的樣子:“我那不是擔心你嘛!”
“你要不是我親侄子……”
覃裕塵拍拍解語臣的肩,和黑瞎子對視一眼離開了無邪和無三省。
三人來到另一個通道,靜靜的等着叔侄倆聊完事情。
“哎老覃,咱倆要不來比比這一路遇到的事情?”黑瞎子靠在石巖上,說道,“要是我比你遇到的事少,你就給我兩千,你遇到的事比我少……”
“你就給我三千?”覃裕塵擡眸,笑着問道。
“……”黑瞎子默默收起嘴角的笑,連忙搖搖頭,“不行!”
“噗,在小臣身上喫虧了想在我這兒找回來?”
“怎麼可能,瞎子我是那種會喫虧的人嗎?”
“別裝了,小臣都告訴我了,你欠他一千塊錢呢。”
“……”黑瞎子無語。
“我說瞎子,你不會不想認賬吧?”解語臣見黑瞎子看向別處假裝聽不到的樣子,挑眉問道,“那可是你自己開的賭局,賭輸了怎麼能不認?”
“嘿嘿,怎麼會。”黑瞎子拽過解語臣遠離了覃裕塵,小聲說道,“花兒爺你怎麼能給老覃打小報告呢?”
“你說,這次要是我賭贏了,咱倆不就可以一人一千了?”
黑瞎子:“……”
被拆穿心思的黑瞎子第一次覺得有些尷尬,他看着解語臣回到那邊和覃裕塵有說有笑的,頗爲委屈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也走了過去。
“老覃~”
“……”
無邪天真的給自家三叔交代了一些事情,正當反應過來想要套無三省的話時,無三省直接招呼着大家說這裏不安全,讓大家收拾好裝備換個地方休息。
無邪:“……”
無邪氣的把手裏的衣服重重的扔到地上,對着無三省的後背憤憤的捏了捏拳頭。
“三叔!你又轉移話題。”
“拖把,給胖子拿點水去。”
“好嘞三爺。”
無邪:“……”
拖把給醒過來的胖子餵了點水,便開始和夥計一起收拾裝備。
“拖把。”
“哎。”拖把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他回頭看去,只看到解語臣在他的不遠處忙着自己的事情。
“花兒爺,您有什麼吩咐?”拖把來到解語臣身邊問道。
解語臣:“沒有。”
“啊?”拖把愣了愣,看着解語臣確實沒什麼需要自己做的,於是疑惑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那花兒爺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他站起身,剛轉身打算離開便又聽到一聲,
“拖把。”
“花兒爺?”
不過這次不止他,解語臣幾人也聽到了。
解語臣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身,看着拖把的方向微微皺眉。
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一點點傳入衆人的耳朵,隨之而來的還有許多咯咯聲。
黑瞎子拉過腿肚子直哆嗦的拖把,讓他躲到一邊去,自己則和解語臣站在一起屏息凝神的等着。
不一會兒,井壁上橫七豎八的樹根緩緩纏上二十幾條野雞脖子,個個都吐着蛇信子虎視眈眈的看着一行人。
領頭的那條帶着十幾只從井壁上滑下來,四下散開向衆人漸漸靠近。
離無邪只有一兩米遠的這條已經撐起脖子一躍而起,打算直面無邪的臉。
無邪打死腳下的一條,連連後退幾步躲過飛身起來的野雞脖子。
可是沒讓他想到的是,他的側身又飛起來兩條。
無邪嚥了咽口水,看着三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野雞脖子,邊後退邊慌慌忙忙的擡手擋住了自己的臉和脖子。
“注意點。”
覃裕塵解決掉自己這邊的幾條,皺眉拽住無邪的衣領將人拉開,砍死攻來的野雞脖子,冷聲說道。
“好……好。。”無邪緩了口氣,心有餘悸的離覃裕塵近了些。
“去小臣那邊。”
覃裕塵提醒了一句,又對解語臣和無三省說道,“先帶其他人離開這。”
“好,老師小心。”解語臣開槍打死圍過來的蛇,抓着無邪喊了聲三爺,“三爺,走。”
無三省點頭:“所有人,跟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