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清歡臉上的驚訝,老闆娘挑挑眉,“原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爲他是特意爲你才這麼要求的。”
畢竟那時候,下了晚自習不趕緊回家,還跑來喫熱面的人,經常只有她自己。
“應該不是因爲我。”
她可不覺得初中時,有誰會這麼對自己。
和老闆娘聊了一會學校的變化,許清歡也沒想耽誤他們回家休息,就把熱面打包帶走了。
離開店鋪,她就看到傅宴時站在馬路對面等着自己。
他沒有跟着進店,只是站在那裏吸了根菸。
“你以前,沒來過這裏吧?”
他一個富家少爺,應該不屑喫這種普通老百姓纔會喫的東西。
“來過。”傅宴時掐滅菸頭,順手幫她拎過手裏的打包袋,然後繼續走在她身側。
許清歡微微擡頭,“嗯?”
“我沒你想的那麼尊貴。”
雖然當時傅家確實也是富戶,可還遠遠達不到現在的高度。
“那你覺得他家好喫嗎?”
“還可以,我連續喫過兩個月。”
這真是讓許清歡很意外,她掩脣笑了幾聲,“告訴你個祕密,我初中時還偷偷在這裏工作過兩個月!幸好我長得高,沒被人發現是僱傭童工,要不然我可就真的要愧對他們夫妻倆了!那時候還是我求他們收下我的。”
傅宴時勾了勾脣角,安靜的聽她說着以前的事情。
他們一路走,一路聊着,到了提前預定的酒店,打包袋裏的面早已坨了,可許清歡還是嚐了嚐。
“果然還是記憶裏的味道。”
“別吃了,已經涼了,對胃不好。”
他好像,很在意自己胃病的事情。
許清歡愣了愣神,覺得夏晚予也肯定有胃病,所以傅宴時纔會總是提醒自己。
也不是她總故意想起夏晚予,只是每次面對傅宴時關心自己時,許清歡的腦海裏就會浮現出他鎖骨處的紋身、他住處的密碼,還有夏晚予那一聲又一聲親密的“宴時”。
“餓了?”
傅宴時見她不說話,以爲是怪自己搶走她的麪條,於是溫聲道,“我讓助理送喫的過來。”
“不用了!我本來也是一時興起,纔買的這碗麪條。”她起身扯過牀邊的睡衣,“我去洗澡。”
許清歡忙不迭的走進了浴室,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她突然很討厭自己的臉!
雖然是因爲它,纔得到了傅宴時的注意,母親也纔能有這麼個機會做手術,可是……它卻也總是提醒着自己——替代品的身份。
自從和傅宴時簽訂了協議後,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無微不至,讓許清歡說絲毫沒有觸動,那是假的!因爲從小到大,她真的很少很少,被人放在心上過。
可最殘忍的就是,她也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這些令人心動的好,都是透過自己的這張臉,付出給夏晚予的。
如果沒有這張臉,自己連單獨和傅宴時說話的機會恐怕都沒有!
這晚。
許清歡格外的主動,即使被他索取得已經沒什麼力氣擡手了,卻依舊沒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