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被她忽然的厲喝嚇了一跳，木訥的點點頭，帶着疑惑的神情離開了。
身後，周斯澤踱着步走過來，弄得許清歡心驚肉跳的。
幸好……
他開口便說，“剛纔他說什麼？我都沒聽清。”
“沒什麼，我之前檢查身體，出了點狀況，她讓我抓緊時間回去複查。”
周斯澤挑眉，“複查爲什麼讓你和你老公商量？”
“你追問這個做什麼。”許清歡覺得自己和他又不熟，這個人真的很討厭！什麼都要問。
偏偏他就是個愛刨根問底的。
“好奇啊！沒事，你不想說也無所謂，我可以去問那個醫生。”
“因爲我檢查出來，可能一輩子懷不了孕，所以醫生才讓我和丈夫商量的，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許清歡故作煩躁，被觸摸了逆鱗的樣子，還真唬住了周斯澤。
他的臉上浮出了尷尬和歉疚，“啊，對不起啊！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因爲這個才和宴時離婚的？”
“我沒那麼聖母，你也知道，傅家人不喜歡我，一個勁的想拆散我們，包括你，不是也希望傅宴時和夏晚予在一起嗎？我想來想去，和傅家作對也沒什麼好處，加上聶至森他對我很好，還沒有其他這些麻煩，所以我選擇了聶至森。”
“……”
許清歡察覺到了這個周斯澤挺難騙過去的，所以只能盡力把謊言編的真實些。
卻沒想到這話，讓周斯澤起了怒火！
“你就是因爲這個放棄的宴時？！”
“那他真的是瞎了眼！對你這麼好，掏心掏肺的，恨不能把你捧在手心裏，結果你就輕飄飄的一句選擇什麼見鬼的聶至森，就把他打發了？！”
周斯澤會這麼生氣，倒是許清歡沒想到的。
她無語蹙眉，看過去。
“你不是希望傅宴時和夏晚予結婚嗎？我退出，於你來說不是件好事？”
周斯澤愣了下，砸了咂嘴，“這不耽誤我罵你！這些話我一定會原封不動的轉達給宴時，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還是夏晚予對他好！”
許清歡扯了扯脣，因爲太乾涸了，連脣瓣都裂開，滲出了些血絲。
“嗯，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或是，你讓我現在離開也可以。”
看到周斯澤能在門口抽菸，她知道傅宴時的情況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所以……見或不見，都沒什麼意義了。
“你可真冷血！”周斯澤冷哼一聲，推開了病房門，“這不是我讓你見，而是我覺得宴時他會想要見你！要是按照我的意思，現在就應該送你進監獄，不，進地獄！”
“呵。”
許清歡現在還在乎去監獄或者地獄嗎？
只是這些，周斯澤都不知道罷了。
……
病房裏，傅宴時在安安靜靜的躺着。
要不是俊臉毫無血色，還真的像是睡着了一樣。
他左側的手背上正在輸液，右邊的檢測儀正在滴滴答答的響着。
許清歡輕輕的走過去，想伸出手再去最後摸摸他的皮膚，他的脈搏，可指尖終究只是停在了半空中，沒有繼續。
驀地——
牀上的人喊了句，“許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