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警察處理警察,結局大概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御坂美琴還是讓跟着過來的藍原延珠向警方通報情況。
猜測歸猜測。
她想要親眼看看那兩個警察到底會面臨什麼樣的“處罰”。
警察的事情先放到一邊,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身中數槍的小姑娘的性命。
離開現場後御坂美琴做了兩件事情。
首先是聯繫白井黑子,讓她在酒店那裏做好準備。
手機信號在昨天就已經搞定了。
跟白井黑子說好後,御坂美琴又聯繫白夜,讓他返回酒店幫忙。
最後就是迅速趕路。
……
上午白夜來到這裏的時候,發現他留下的物資並沒有被消耗太多,小姑娘們精打細算,估計想要用這些物資支撐一個星期以上。
能夠長久保存的罐頭更是一個都沒有動,估計是想要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新鮮的食材儘早喫掉比較好,不然壞掉了反而是浪費。”
白夜開口提醒。
但小惠只是沉默不語。
其他的小姑娘都離開了,讓他們在這個小小的地下庇護所裏單獨相處。
等到中午纔回來拿了些麪包牛奶充當午飯。
順便看看小惠。
發現她好像沒有被捅,又都瞄瞄旁邊的白夜,然後才紛紛離開。
雖然昨天沒被捅,但她們覺得今天的小惠大概會被捅。
結果還是沒有。
當然了,現在只過去了上午,還有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呢,會發生什麼事情還說不準。
小惠也覺得以及遲早會被捅。
做檢查?搞研究?
雖然她不是很懂,但檢查研究肯定不是像白夜這樣。
摸摸手臂腦袋就能完成檢查研究的工作了?
慈姐教過她們,身體檢查和科學研究是需要很多儀器和設備的工作。
所以她覺得白夜大概是正處於想做又不敢做的狀態。
如今在這裏單獨相處,誰都不會來打擾,也不會有人說出去,估計這位大哥哥遲早會忍不住對她出手的。
然而並沒有。
眼看着就要到傍晚了,白夜還是什麼都沒有對她做。
沒等猶豫的她開口詢問,白夜就接到御坂美琴的電話。
“……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結束通話收起手機,白夜又憑空拿出許多新鮮的食材堆放在旁邊。
“這是今天的報酬,雖然不能一下子喫太多,但還是儘量多喫點吧,看看你們的樣子,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的,一個個都成皮包骨了。”
留下這樣的話白夜就直接離開,沒有給小惠說話的機會,畢竟要急着回去救人。
在他離開沒多久,小姑娘們又跑了回來,圍在小惠身邊七嘴八舌地詢問着。
“怎麼樣?”
“沒有受傷吧?”
“出血了嗎?”
“……”
說着還試圖掀起小惠的裙子查看情況。
小惠阻止了她們。
“沒有,什麼事都沒有,快點準備晚飯吧。”
……
昏迷的兩個警察被同僚救醒。
沒等他們弄清楚情況,頂頭上司就走了過來,擡起手“啪啪啪”地給他們幾個大耳光。
“你們兩個白癡,做點事情還能被人看到,給我滾回去好好反省。”
“是。”
於是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這樣的“懲罰”完全沒有避開裏見蓮太郎和藍原延珠,因爲覺得他們是自己人。
對“詛咒之子”的迫害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個組織的事情,而是幾乎全部人的事情,對多數人對少數人的迫害。
在這些警察看來,只要是正常的居民,都不會反對他們迫害詛咒之子。
某些“善良”的人除外。
比如聖天子、比如報告裏的那個茶發少女。
這些大小姐不知人間疾苦啊。
總而言之,既然這兩個也是自己人,那就不用避諱什麼。
然而藍原延珠就是所謂的“詛咒之子”。
她現在很生氣、很憤怒。
兩個警察殺害詛咒之子,這次還是被看到的,沒被看到的有多少?慘遭殺害的詛咒之子又有多少?
結果抽幾巴掌就算了。
就這還不是因爲他們“殺人”而打的,而是因爲“被人發現”而打的。
甚至還當着他們的面說出來,簡直就是肆無忌憚。
藍原延珠氣得身體發抖,很想要狠狠地揍一頓這些警察。
但發現她狀態不對的裏見蓮太郎趕緊把她拉走。
“警官,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這樣說了一聲,迅速帶着眼睛快要泛紅光的藍原延珠離開現場。
那些警察也沒管他們。
遠離現場後藍原延珠的眼睛徹底變紅。
“蓮太郎,他們……”
“好了,不用說了,我們管不了那麼多。”
“……”
藍原延珠咬着嘴脣。
沉默着前行一段距離,突然像是在質問:“那個時候,蓮太郎爲什麼不救那個孩子?”
而且還不讓她救。
那個孩子朝她伸出手,在向她求助。
但裏見蓮太郎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行動。
“……那樣的話,你的身份會暴露的。”
裏見蓮太郎給出答案。
藍原延珠似乎沒有在意這個答案,而是在喃喃自語。
“蓮太郎是正義的夥伴,沒有什麼是蓮太郎做不到的。”
她是這樣認爲的。
曾經。
在今天之前。
直到剛纔。
她對此都是堅信不疑。
可是現在,她對此的信心產生了動搖。
因爲裏見蓮太郎並不是什麼都能做到。
這個“正義的夥伴”不敢對被欺負的詛咒之子伸出援助之手,不敢違抗那些警察的命令,甚至都不敢多說什麼。
這真的是“正義的夥伴”嗎?
藍原延珠心裏一陣茫然。
沒等她多想,突然有個戴着純白色笑臉面具身穿奇怪禮服的男人冒了出來。
“裏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