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鍵滿臉的陰沉,他是新平縣排上號的名人,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臉?

    不用猜,飯局一結束,他被江一鳴用酒潑臉上的事就會傳遍整個新平縣。

    他的老臉,算是丟光了!

    “江一鳴,既然你跟我翻臉,那我就把你送進去踩縫紉機。”

    黃玉鍵手一揮道:“你們慢慢喫,我還有事。”

    他帶着沈雪等一衆人離開了酒店,隨即安排人帶着材料到縣紀委和市紀委舉報江一鳴。

    因爲黃玉鍵安排的人拿着證據,市紀委很快便派人到新平縣調查瞭解情況。

    江一鳴不慌不忙,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前幾天之所以大鬧黃玉鍵的酒宴,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故意爲之。

    此時新平縣上上下下都在關注他這件事情,就沒人關注陳旭建那邊的動向了,他爲陳旭建的調查爭取了時間。

    同時,也爲王林調查德正建築公司的違法問題爭取了時間。

    當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時,就會忽略其他問題。

    最主要的是,他沒有收錢,所以根本不用怕。

    僅僅是因爲他的堂哥江濤收了錢,就判定他受賄,那就扯淡了。

    如果他沒有任何人幫他說話,也許這件事就會很麻煩。

    但他並不是孤軍奮戰。

    首先是他的老領導馬奇運,他肯定會爲自己說話。

    其次是其他一些關係好的朋友。

    當然,還包括市委書記魏尚華。

    魏尚華之所以願意爲他說話,拋開對他的欣賞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爲了他自己。

    江一鳴剛剛破格提拔不到兩個月,倘若出了問題,那他這個市委書記就會落下一個用人不察,任人不善的問題。

    尤其是江一鳴這種破格提拔的幹部,關注度更高。

    所以,他也特別不希望江一鳴出事。

    江一鳴不急,有人卻急了。

    江濤得知市裏來調查江一鳴受賄情況時,他心裏就慌了。

    “爸,這事該怎麼辦啊,到時紀委問我,我該怎麼說,才能不被抓?”

    江濤滿臉的焦急。

    “你就把這事全部推到江一鳴身上。”

    江雲海說道:“到時你就說受江一鳴的指使,替他保管禮金。反正江一鳴當天也在現場,他也不是那麼好說清楚的。”

    “可,可是我這邊還有三萬多塊錢說不清楚啊。”

    江濤臉色發白道:“他搬新家的時候,那些人給他送禮,是我代收的,我一看這麼多東西,就私自拿了大頭。只把一小部分寫成了賬單,交給了江永晨。”

    “江永晨後來對着單子將東西退還給了那些人,其餘的都在我手上。”

    “你個不爭氣的狗東西,怎麼什麼錢都拿!”

    江雲海氣的半死。

    “爸,要不我說這些錢,也是江一鳴指使我代收的?”

    江濤連忙說道:“我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反正他也無法證明沒有跟我交代過。”

    “先這樣辦吧,我再想想其他辦法,看怎麼擺平這件事。”

    江雲海有些頭大道。

    另一邊,江一鳴被市紀委的人叫了過去。

    帶隊的叫許天,江一鳴認識,原市紀委副書記萬元坤的搭檔,和萬元坤關係不錯。

    萬元坤走之前,江一鳴與龍少臨一起請他喫飯,當時萬元坤就是帶許天參加的飯局。

    “江縣長你好,我們是市紀委的許天,想找你瞭解情況。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肯幹事能幹事的好乾部。”

    “謝謝許組長,我會全力配合領導,爭取把事情調查清楚。”

    江一鳴說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德正建築公司確實在你搬新家、以及你們江家修墳立碑的時候分別上了一萬元的禮金,這件事你知情嘛?”

    “不知情。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兩筆錢。搬新家的時候,我當時只是回去打了個招呼後,就回單位加班了,後來得知江濤,也就是我大伯的兒子擅作主張,收受了一些人的禮金,我立即讓人按照名單把東西退了回去,具體做這件事的是我的堂哥江永晨,你可以找他覈實,他手上有江濤記錄的禮品收受明細。”

    江一鳴說道:“記錄的名單上面,並沒有德正建築公司的一萬禮金,我沒有收到,也不知道有這筆錢的存在。”

    “至於我爺爺修墳立碑當天,有人給禮金的事,我也是後來知曉的,當天衝着我來的人確實很多,對於這件事,我要向領導檢討,因爲我個人的原因,導致很多人前來祭拜,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我之前已經向縣委縣政府提交過檢討報告,你們可以找宣貴書記和雲濤縣長覈實。至於禮金的事,我當場就告知他們,誰若是敢上禮金,我就跟誰翻臉。”

    “後來我聽說我大伯江雲海收受了一部分禮金,因爲具體是誰送的,我也不知曉。而且我和我大伯一家關係一般,所以也不好讓他退還。”

    “許組長,情況就這些,你可以派人找相關人員覈實我說的真實性。”

    “我們會派人去核實的。”

    許天說道:“但根據江濤所說,他是受你指使才收受的這兩筆錢,你有什麼證據可以反駁的嘛?”

    “很簡單,你可以找人打聽,我們的關係怎麼樣,就算我想要找人代收,也不會找他。另外,他既然說是我安排他幫我代收的,這件事才發生沒多久,他應該記得我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以及具體怎麼交待他幫我代收的。”

    江一鳴說道:“我想,他肯定說不出來,就算他說出來了,我也能找到相應的證據證明當時我並沒有與他見面或者聯繫。”

    “好,謝謝江縣長的配合,我們會覈實清楚的,還請江縣長這幾天保持通信暢通,我們隨時會聯繫你,找你瞭解情況的。”

    許天站起身與江一鳴握了握手。

    “你們也辛苦了,我會隨時配合你們的調查。”

    江一鳴與之握了握,朝外走去。

    許天親自送江一鳴。

    “江縣長,萬元坤市長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他相信江縣長的爲人,讓我一定要還你的清白。”

    許天小聲道:“請江縣長放心,我會盡快把事情調查清楚,減少對你的影響。”

    “多謝許組長,在這邊我不方便接待你,等事情結束,我到時邀請萬市長回來一趟,咱們一起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

    閒聊了兩句,江一鳴返回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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