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對不起,我把你唱的歌放在我的mp3裏了,結果被同事不小心傳播了出去,如今網絡上到處都是這首歌。”

    李慕瑤誠懇道歉:“實在是抱歉,我沒有保守好祕密。”

    “師姐,你不用太自責,我也在網上看到了這首歌,署名是佚名,大家根本不知道是我唱的,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我當時是不想惹麻煩,所以纔給你提了一嘴。你不用在意。”

    《夜空中最亮的星》本身就是比較積極向上的歌曲,即使大家知道了是他唱出來的也沒什麼。

    “你不生氣就好。”

    李慕瑤明顯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離開江城?”

    “明天。”

    江一鳴說道:“我要回新平縣一趟。”

    “好,那我有機會再去新平縣找你。”

    “歡迎師姐常來。”

    江一鳴掛斷電話後,就返回了宿舍。

    義陽市市委辦副主任李信厚、大洪縣常務副縣長宋子琛以及臨江市荊山縣縣委副書記瀋海平來到了他的宿舍。

    他們手裏提上花生米和啤酒。

    “一鳴書記、平川市長,明天就分別了,我們再一起聊聊。”

    李信厚笑道:“晚上本來計劃出去喫的,結果學校組織集中喫飯,只能取消了。離開食堂後,我就和子琛縣長一起買了些花生和啤酒,想着一起再聚聚。”

    江一鳴看了眼,也就是三件啤酒,五個人喝完不影響明天結業典禮,就沒說什麼。

    五個人喝到了夜裏十一點多,約好有機會多聚聚,才散去。

    翌日畢業典禮儀式舉行,雷亮部長因爲有事未能參加,組織部部務委員代表出席儀式。

    江一鳴不出所料的獲得了優秀學員。

    儀式結束,大家就開始返回各個地方。

    江一鳴與奕平川等人打了招呼後,就返回了新平縣。

    一回到新平縣,江一鳴就高調的拜訪了蔣宣貴、張雲濤、王憲明等常委,並將培訓情況簡單彙報了下。

    “一鳴書記真是發光的金子,走到哪都是閃閃發光的存在,沒想到在省委黨校培訓,也能拿到優秀學員的稱號,真是能力過人,給我們新平縣爭光了。”

    蔣宣貴誇讚道。

    “宣貴書記廖讚了。”

    江一鳴說道:“宣貴書記,我想向你請兩天假,我之前在北大報了在職研究生,這兩天要發證書了,我想親自去首都領證,不知道書記是否批准。”

    “這是好事啊,你忙你的,縣委這邊的工作,早兩天晚兩天也不耽誤事,等你回來再說。”

    蔣宣貴巴不得江一鳴在外面待着,最好一直不回來。

    “多謝書記理解。”

    江一鳴拜訪之後,就一直坐在辦公室裏,一直等到晚上六點才離開辦公室,甚至都沒有動用公車,而是讓江永晨送他去的首都。

    晚七點,張雲濤家裏。

    縣政府辦主任丁義正在與張雲濤密謀事情。

    “丁義,據我所知,蔣宣貴今天晚上去了市裏,估計到週日晚上纔回來,如今江一鳴也回到了新平縣,我覺得我們的行動可以開始了。”

    “我也覺得明後兩天是行動的最佳時間。明天週六,是教職工休息的時間,醫護人員也有一部分人休息,這個時間點,非常有利於他們前去鬧事。”

    丁義說道:“陳所長打過來電話說,陸老頭在他那關着,隨時可以放他離開。”

    “而且,他已經和杜正強局長彙報過,他同意放人。”

    張雲濤見各方面都準備好了,深吸一口氣道:“行,你去着手安排,記住,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千萬別暴露了。”

    “縣長放心,我一定倍加小心。”

    丁義認真道:“哪怕真的暴露了,我也會扛下來所有,絕對不連累縣長您。”

    “好,你辦事我放心。”

    張雲濤拍了拍丁義的肩膀道:“有情況隨時與我溝通。”

    “好的縣長。”

    丁義走出去之後,就打了幾個電話。

    當晚九點左右,關押在杜柳街道辦派出所的縣一中老師陸華剛被放了出來。

    陸華剛五十歲左右,在縣一中教了將近三十年的書,桃李滿天下,他教的學生中又回到新平縣各個學校當老師的就有幾十個。

    他最喜歡金庸筆下的狹義人物,個人也屬於豪爽仗義之人,遇到不平之事總要管一管。

    他在教師羣體中也有一定的地位。

    在三月和四月沒發工資的時候,他就帶着一衆教師前往縣委大院上訪,沒有得到有效迴應後,他又帶人前往市裏。

    結果被維穩辦攔了回來,關了兩天就放了出來,並且有人時不時的盯着他。

    四月份的時候,縣裏向他承諾,先發半個月的工資,其餘的下個月一定發。

    結果到了月底了,依然沒有見到工資,他又重新組織人員上訪,結果又被抓了起來。

    他原本以爲這次要坐半個月才能出來,沒想到第三天,他就被放了出來。

    幾個好友得知他回來了,都來看望他。

    “老陸,不行咱們就別上訪了,咱們是鬥不過當官的。從古至今都有句老話叫做民不與官鬥,否則喫虧的還是我們。”

    一位老友說道:“咱們只是正常的上訪,結果你卻被無緣無故的抓了進去,簡直太無法無天了。你被抓進去後,我們多處找人,但都沒有用,他們說是蔣宣貴的意思。你想想,一把手發話了,誰敢管這事。”

    另一位老友說道:“是啊,那麼多人都沒有發工資,他們都沒有鬧事,我們卻一次次的去上訪,最終我們扛下了所有,而他們卻安然無恙,就算真的把工資要下來了,也不會多發我們一分錢,那些人也不會感謝我們。”

    “所以,這事就算了吧,不然他們還會我們抓進去的,到時喫虧的還是我們自己。”

    “我知道你們說的意思,但都當縮頭烏龜,蔣宣貴那幫狗官就會更加的肆無忌憚,這次他們延發我們三個月的工資,下次就可能是一年甚至更長。”

    陸華剛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繼續上訪,只要事情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不消停。”

    “你真是倔驢啊,怎麼就勸說不動你呢?”

    兩名好友嘆氣道。

    “多謝兩位老兄弟的好意,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正說着話,家裏的座機響了起來。

    陸華剛接過電話,詢問道:“你找誰?”

    “你是陸華剛陸老師嘛?”

    “你好,我是,你找我什麼事?”

    “我是七千教職工之一,請原諒我的膽小和無能。我不敢像您一樣正大光明的與那幫官員正面碰撞。”

    話筒裏一個男子,壓低聲音,刻意不露出真實的聲音。

    “但我可以提供思路,您可以做一個參考。”

    “明天蔣宣貴前往市裏,其他幾位領導也都有自己的事忙,明後兩天是個很好的機會。”

    “到時你們可以讓大部分教職工在縣裏上訪,分一批人前往市委上訪,再等十幾個精明點的人,直接去省裏彙報。這樣一來,新平縣的主要注意力就集中在縣裏了。而另外兩撥人馬,他們可能就疏忽了,就算髮現了市裏的上訪,你們還一批人可以趕到省裏。”

    “別買汽車票或者火車篇去省裏,他們能夠查出來,我建議分頭坐車前往義陽其他縣城,之後各自再乘車前往省委大院。”

    “想必這樣就能衝破重重關卡,見到省領導,把我們的真實情況向他們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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