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多花攬月五人就全都起來了,都沒去叫李青玄,而是在後院練功。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五人彷彿都不知情一般,彼此有說有笑,洗漱完後就開始晨練。
後院有不少練功器械。
一米多粗的柳樹上纏着厚厚三層鐵線。
於一聲聲低喝中,林萬祥手腳並用砸去。
柳樹被震的不停顫抖,樹上鐵線受到他的擊打多處變形,而他的拳腳上卻毫無影響。
一拳一腳,皆帶有千鈞之力,勢不可擋。
花攬月則腰身下沉,在走梅花樁,於她手中抓着一顆足有百斤重的巨大鉛球。
由她五指指力扣住,自上身遊走,而腳下也絲毫不曾受到影響,快如疾風穿梭在梅花樁上。
陳冬,墨雲,寒清雪也都有着彼此不同的高強度練功。
師父意外身亡,日照武館處境堪憂。
五人全都憋着一口氣,一有時間就練功,都想好好庇護武館。
他們以爲李青玄還在熟睡,也都沒有催促李青玄起來和他們一起練功想法,打心裏想的就是自己多花一些時間練功,好好保護小師弟就是了,不想讓小師弟也和他們一樣辛苦。
殊不知李青玄回來後就沒睡,一直都在牀上打坐。
也並未單純打坐。
而是在爲五位師兄師姐們建立一座獨屬於他們的修煉法陣。
這座法陣效果不會太明顯,只會在他們練功運功,以及休息時才發揮功效,助長他們的修爲,精進他們的實力。
這座法陣已經構成,隱藏於武館之中,常人根本無從察覺。
他們五人也不會感知到太大不同。
最多就是一天練功下來,發覺自己進步比平時強上不少,也不會太震驚,只會以爲是自己苦修得來。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這就是李青玄要做的事。
絕不會揮手就點撥他們,拔苗助長。
而是花時間和心思暗中指引他們,助他們踏上修行之路,於自身磨鍊而變強。
這座法陣目前只針對他們五人,其他人都不會受到影響。
道,不可輕傳。
無論是林萬祥,陳冬,還是墨雲,寒清雪。
一天接觸下來。
李青玄都能感受到他們的一顆赤子真心。
李青玄也願意爲他們多沾上幾分紅塵因果。
可武館內其他的學徒,李青玄尚未接觸過,自然也不可能輕易引他們入道。
一旦有人叛變,或踏上邪路。
最終傷害的人只會是他。
彈指間,兩個小時過去。
五人這才慢慢停止練功,拿起旁邊毛巾擦汗。
“今天練功不知道如何,我感到十分暢快,讓我不由沉醉,真想就這樣練上一天啊!”
林萬祥一邊擦汗一邊感慨。
“我也是,我也感覺今天特別有勁,練功都很精神。”
陳冬激動說道:“就剛剛練了一會兒,我彷彿渾身都有勁,一點沒感覺到累。”
“我也有這種感覺。”寒清雪也點頭。
就連墨雲也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滿足之感。
練功。
日練夜練。
有沒效果和變化,自身感知不會騙人!
而今天的效果最是顯著,當然也瞞不過他們自身感知。
“有效果是好事,這說明我們練功都有效果,都在變強。”
花攬月笑道:“那就爭取我們能早日出一位先天強者,撐起日照武館!”
後天淬體。
先天練氣。
例如花攬月已故的父親便是一位威名遠揚的先天強者。
整個清城內都是罕見強者!
他們五人現在都還只是後天強者,想要變強只能通過不停的淬體來感悟先天之氣,一旦引氣入體,溫養體內開始吐納練氣,便算邁入先天之境。
“小師弟似乎還沒醒。”
陳冬忽然低聲道。
衆人臉上笑容慢慢收斂。
寒清雪低吟片刻,開口:“昨晚的事,想就此當做沒發生肯定不可能,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到他們的報復。”
墨雲冷冷一笑,不屑一顧。
林萬祥沉聲道:“他們有種就讓他們來,看看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花攬月倒是一點也不着急,風淡雲輕地笑道:“無妨了,武館在那裏都能開,現小弟已經回家了,清城若是待不下去的話,我們就換個地方繼續開武館,無非就是跑路罷了,我們還能被困死在這裏不成?”
此話出,林萬祥四人全都微微一愣。
這家武館可是花攬月父親一生的心血,就要這樣放棄嗎?
花攬月漫步走過,“人在,一切都在,我輩習武之人,切勿太過墨守行規,過於死板,且這也只是最壞打算而已,並不是說就一定要走,況且就算現在走了,未來我們也還可以再回來,怎麼,現在沒信心,等個十年八年還沒信心?”
林萬祥點點頭,“師妹說的不錯,現在小師弟已經回來了,大不了我們就先走唄,去別的地方照樣開武館,等我們都修成先天強者後再殺回來就是,多大點事。”
陳冬雖然覺得就這樣走了不太好,更是對其他學徒不負責。
但一時也想不出更好辦法。
“我也同意。”
寒清雪也沒意見。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樣辦。”
花攬月平靜道:“大家回房間先收拾好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必要之時,如果要走的話,就得馬上離開。”
“嗯。”
幾人紛紛點頭。
只有墨雲張了張嘴巴,似乎很想說他還沒吭聲呢。
最後他也默默轉身回房間去收拾。
他們都走後,花攬月又等了幾分鐘後才走到李青玄房間門外。
花攬月剛要就像小時候那樣敲門喊李青玄起牀時,李青玄卡着時間剛好開門,導致花攬月擡起的手差點敲在李青玄臉上。
“姐,早呀。”
李青玄笑着打招呼。
花攬月不動聲色將手收回去,笑眯眯道:“小弟,昨夜睡得還好,還習慣嗎?”
“很好,十多年都沒這麼舒適過,果然還是這裏最讓我感到心安呀。”
李青玄笑道。
聽到這話,花攬月面上笑容不變,眼眸裏卻閃過一絲愧疚。
剛回家就要遠走他鄉。
她覺得很對不起弟弟。
“舒適就好。”
花攬月擡起手輕輕撫摸着李青玄臉龐。
笑容依然。
這個動作如果是別人的話,可能已經死了。
唯獨花攬月這樣,李青玄不僅沒感到絲毫抗拒和排斥,反而異常心安。
一如小時候那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
那時候他是比花攬月矮一個頭的小弟弟。
而現在,他赫然比花攬月還要高出一個頭。
小時候姐姐保護弟弟,而現在,輪到他保護這位逞強的姐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