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荷包,顯然沒有人家沈姑娘出手大方啊。
魏氏趕忙捂住徐嬌蓉的嘴,生怕被吳長河給聽見,她被這個女兒,已經氣的沒了耐心。
“你不願意?”她一拍桌子罵道:“你不願意,早幹嘛去了?
私下裏跟人出城,還大庭廣衆之下,被大街上所有人看見。
將我南陽侯府顏面丟光,你這會跟我說不願意?”
徐嬌蓉跪在魏氏跟前;“娘,我可以嫁給李生,可不能給他做妾呀!
娘你想想,許雲真一個庶女,爬到我的頭頂上,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侯府還有什麼臉面啊!”
魏氏看她的眼神,帶着前所未有的冷漠。
看得徐嬌蓉心裏發慌:“娘,你....你幹啥這樣看着我?”
魏氏低頭對上她的視線:“許雲真是個庶女,可你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賤婢生的孽種,混淆我侯府血脈多年。
要不是擔心此事傳揚開來,對侯府名聲不好,我會忍着這口氣,將你留在府裏?”
徐嬌蓉心裏最害怕最隱祕的事,終究還是被人拆穿了。
她強作無辜瞪大眼,眼淚汪汪問道:“娘,你在說什麼,女兒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魏氏一臉譏誚;“那就將人給帶上來吧!”
渾身是血的柯氏和弟弟柯大管事一併叫人給帶了上來。
“柯氏,你這侄女說,她不懂?
你說說,她當年被我接回府裏之時,已經三歲多了,真就一點都不記事嗎?”
柯氏看了眼徐嬌蓉,又將目光落在魏氏身上:“夫人,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親生女兒,如今在哪裏嗎?”
魏氏臉色一變,嘴角抿的很緊,放在桌上的手,也不由捏緊。
柯氏渾身疼痛,臉色煞白,卻是一臉諷刺笑道:“說你心疼女兒,還真是笑話,你不過是想找補自己曾經的過失。
你要真心疼自己親閨女,又怎麼會被人換了孩子都不知道?
都說母女連心,當孃的,哪怕是三五年沒見,也該對自己女兒有所清楚纔是!”
“你住嘴!”魏氏臉色漸漸難看;“我的嬌嬌被你們帶走之時,不足一歲,時隔一年半快兩年,她被你們刻意曬黑,哪裏還能看出當初的模樣?
更不要說,你們還故意混淆兩個孩子的身份。
她大了知道如何裝作主子,可我的嬌嬌,還是個懵懂孩童,她如何能知曉你的險惡用心?”
柯氏哈哈大笑:“不!是你對這個女兒根本沒用心。
你懷她時,喬姨娘趁虛而入,壞了你跟侯爺的情分。
你出手弄死了喬姨娘的孩子,讓她死前都沒讓你好過。
你一生順風順水,唯獨這兒女兒出生之後,先是被喬姨娘擺一道,後又有侯爺和大公子受傷之事傳出。
你把所有過錯,都怨到了這個小孩子身上,壓根沒拿她當回事,要不然,我怎麼敢做這種偷樑換柱的事。”
被說中心思的魏氏氣急敗壞;“你閉嘴!你幹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還敢往我身上潑髒水?
柯氏年輕時,是她身邊的心腹丫鬟,好多事都是安排柯氏去做。
可她萬沒想到,她的寵信,居然讓柯氏膽大包天生出了野心,居然和鋪子裏的掌櫃勾結,私下裏貪墨銀錢。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收了喬姨娘的銀錢,替喬姨娘打探消息。
她知道後,也沒將柯氏攆走。
念她陪伴多年,讓她交出銀錢,警告一番了事。
沒想到,柯氏拿了她的銀錢,私底下還在放印子錢。
突然被她追回銀錢,柯氏放出去的錢好些沒收回來。
她男人去要賬,被人給打斷了腿,回來又氣又恨,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
柯氏沒了男人,拖着一雙兒女,天天被人上門逼債。
焦頭爛額的柯氏不覺得自己做錯,而是將這一切都怨恨到了侯夫人魏氏身上。
纔會在魏氏帶着大兒媳奔赴邊城尋南陽侯之際,將兩個孩子給換了。
此時,這對多年前的主僕,再次聚在一起,翻舊賬撕臉皮,誰也沒給誰留半分顏面。
柯氏惡狠狠道:“都說你對這個老來女寵愛有加,魏氏,我跟你多年,對你再是清楚不過!”
“你壓根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兒,你若真心疼,徐嬌蓉能被你教成這般人見人恨的鬼樣子?
你根本就是因爲老侯爺歷經生死,回來後對這個女兒喜歡,你纔會對她多幾分驕縱!
可你這個當孃的,從頭到尾就沒打算盡過任何的教養責任!”
魏氏一張臉被氣成了豬肝色,手指哆嗦竟是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一把年紀才生這個女兒,讓她遭了很大的罪。
說實話,她真沒多喜歡。
也就是侯爺回來之後問起,她纔想起這個女兒。
可那時候的徐嬌蓉,已經在鄉下養出了很多壞毛病。
已經有孫兒孫女的她,壓根不想再管教,這纔會縱的沒了邊。
柯氏繼續道:“你至今都沒問過親生女兒一聲,可見你這個當孃的,不管當初接回去的,是不是親生的,對你來說,其實都沒多大意義。
你要的只是一個,會在侯爺面前賣乖嘴甜的女兒而已!”
“打死!給我拖下去打死!”魏氏徹底被激怒,手指柯氏姐弟:“一併給我打斷腿,扔出城外去!”
一旁的徐嬌蓉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她從未見過魏氏這般面孔。
魏氏不顧柯大管事的求饒,揮手讓幾個嬤嬤將二人給拖走。
她轉頭陰惻惻盯着徐嬌蓉;““你若是想活着,就把今兒這事給我咽肚子裏去。
要是敢在外頭胡說八道半句,別說做妾了,你就是做鬼都不得安生!”
徐嬌蓉徹底嚇懵,顫抖着身子,死死咬住脣,生怕自己哭出來。
她僵硬着身子回到自己院裏,心裏不停詛咒,沈秋涼遇上蜀王那個瘋子,怕是要被嚇瘋掉了吧!
可不把人給嚇瘋掉了嗎?
秋涼指着院子裏的東西;“這些.....這些是我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