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衝着對講機呼喚起來。

    在他嘴都要說干時,他終於收到了蕭然的迴應。

    這一刻,他真是激動得想要流淚啊。

    “蕭先生,是我,9號樓的餘飛。”餘飛連忙說道,“我有一事相求,我母親是糖尿病,現在家裏的胰島素快用完了,我想拜託蕭先生可以幫我弄一些來,您需要什麼作爲回報,請您儘管開口。”

    蕭然淡淡一笑,道:“行啊,我需要汽油、柴油這樣的能源,你隨便給我個幾百升,我就幫你去弄胰島素。”

    餘飛呆了一下,才道:“蕭先生,我也需要燃油來保持發電機的運轉,現在天氣這麼冷,我把燃油給了你,我們一家都會被凍死的!”

    “呵呵,所以老孃的命就不重要了是吧?”蕭然笑道,“還真是個雲孝子。”

    只會在口頭上盡孝。

    餘飛臉一紅,連忙道:“蕭先生可以換一個要求嗎?要知道盛世珠寶,亂世黃金,我家裏有不少黃金,全部給你怎麼樣?”

    “黃金?”蕭然失笑,“能夠用來喫,還是用來取暖?”

    餘飛就被塞住了,過了一會才道:“蕭先生,你有氣墊船可以外出,去醫院蒐集藥品不難吧?”

    “哈哈,現在積雪足有兩層樓那麼高,你跟我說出去找藥品不難?”蕭然都笑了,你還挺無恥的嘛,這種話都讓你給說了出來。

    還真是,你是當老總當老闆發號施令慣了吧,把讓別人辦事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餘飛被懟得心中暴怒,但想到蕭然可是能夠讓常家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的神祕存在,他倒是不敢跟蕭然翻臉,而是放低了姿態,道:“那請蕭先生把氣墊船借給我,我用完了再還你。”

    “那你給我什麼好處?”蕭然問道。

    其實好處給到位,氣墊船倒不是不能借,異空間裏還有9艘呢。

    “大家是鄰居,借一下而已,蕭先生還要收好處?”餘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是借你的氣墊船一用,你有什麼損失嗎?

    “這樣吧——”

    不過,餘飛想了想,畢竟氣墊船確實是蕭然的,人家當然可以提條件了:“我去醫院蒐集胰島素,還會順便再找一些別的藥品,比如治傷風發燒之類的,送蕭先生一些如何?”

    在這樣的極端天氣之下,生一點小病可能都是致命的,所以有沒有藥物可以治療,這可以決定生死!

    我只是借你的氣墊船一用,又不用你冒險,你坐享其成,還有什麼不樂意嗎?

    “既然你這麼說——大家都是鄰居,你老婆借我用用如何?”蕭然笑道。

    “你!”餘飛剛想喝罵,老婆和氣墊船能夠相提並論嗎?但他立刻想到是自己有求於人,只好又把這怒火壓了回去。

    蕭然呵呵一笑:“船可以借,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燃油,這樣吧,100升汽油或柴油,我就把氣墊船借你一天。”

    餘飛怎麼可能答應!

    他才剩多少燃油?

    全給蕭然?

    那家裏怎麼辦?

    不是家家戶戶都裝了壁爐的,像他家裏就是靠地暖和空調,所以,燃油可是生命線。

    他以尋找藥品爲由向蕭然借氣墊船,真正目的是什麼?

    出去尋找物資!

    胰島素根本就是次要的,只是爲了讓他披上一層孝子的外衣,畢竟,一個孝順的人又能有多壞呢?

    可現在還能得到燃油爲補充嗎?

    不說你能不能找到加油站,哪怕找到了地方,積雪厚達六七米,又要怎麼挖下去?

    還沒有等挖到儲油區,人就先要凍死了!

    只有各大商場,因爲至少也是五六層高吧,不虞被積雪掩沒,完全可以砸開窗戶進去,便可以獲取大把的物資。

    這纔是餘飛要借氣墊船的真正目的,也是小區裏那些人一起商量出來的結果。

    到時候自然不可能餘飛一個人出去,而是好幾個人,共同尋尋找物資。

    “蕭先生,我真沒辦法弄到燃油!”他哭窮。

    “那你跟我囉嗦半天干嘛?”蕭然毫不客氣地道,“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你千萬別來道德綁架我,我不喫這一套,什麼時候準備好了燃油再來找我吧。”

    說完,他就把對講機關了。

    “特麼的!”餘飛大怒,差點把對講機給砸了,但手都揚了起來,卻終是沒有砸出去。

    這可是與小區裏其他人聯繫的唯一手段,要是被他砸壞了,那交流基本要靠吼了。

    他平復一下心情,把對講機調了一個頻率,道:“蕭然不肯借氣墊船,除非給他100升燃油。”

    ……

    蕭然走進了一間屋子。

    如果莊嘉晨、餘飛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震驚非常。

    因爲這裏赫然擺着上百支對講機!

    蕭然知道通訊會斷掉,那提前準備好大量的對講機有什麼問題嗎?

    其中一部對講機中,赫然傳出了餘飛的聲音:“……除非給他100升燃油。”

    邊上還坐着張靜雅和鍾蕾,兩女的任務就是不停地調整頻率,發現有人使用就固定這個頻率,然後換一臺對講機繼續調,就大半天時間而已,她們就已經調出了17個有人使用的頻率。

    果然,就這麼一個屁大的小區,每個人卻都有800個心眼!

    ——如果蕭然把這些頻率公佈出去,會不會直接讓小區吵成一鍋粥,從此誰也不敢相信誰呢?

    肯定的。

    然後,對講機裏便傳來了一通罵罵咧咧的聲音,都在說蕭然貪心,又或是罵他趁火打劫,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連互幫互助的精神都沒有。

    “夠了!”莊嘉晨輕哼一聲,“這有什麼好抱怨的?你們要是擁有一艘氣墊船,會不會坐地起價?”

    衆人的聲音都是低了下去。

    “只要肯開價,那就是好事!我只怕蕭然死咬着,無論如何也不肯借船。”莊嘉晨說道,“他要100升燃油,行,我們每家每戶拼湊一下,不至於今天把油交出來,明天發電機就趴窩了。”

    這個提議已經很公平了,但架不住人心不齊。

    “老莊,你家有壁爐的,燃油消耗小,但我家就不同了,就指望着空調供暖——要不,你替我把這份燃油出了,大不了蒐集到物資後我分你一份唄。”有人說道。

    “我家也沒有壁爐,老莊你也幫我出了吧。”又有一人說道。

    七嘴八舌的,每個人都不想、也不肯交出燃油。

    1升都不願!

    莊嘉晨差點氣炸,這麼多戶人家平攤一下,那每一戶也就拿出不到10升的燃油,可現在竟有一半人要他幫出油,他經得住這麼耗?

    但他並沒有發怒。

    雖然他現在威望最高,但又不是這些人的上級,可以命令別人做事的。

    “我哪來這麼多的燃油,不然我一個人全部出了也行!”他先哭窮,然後道,“蕭然在別墅裏養了那麼多的女人,一定是個好色之徒,我們從這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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