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眼淚都快下來了。

    “淮茹,你醒醒,這不是咱們的孩子,這是我兄弟的兒子,咱們兩家的孩子抱錯了。”

    “你清醒清醒啊,你生的是女兒我也喜歡。”

    秦淮茹立刻嘶吼起來。

    “不!這就是咱們家的兒子!我生的就是兒子!不是女兒!”

    “要是沒兒子,咱們家的姑娘嫁人了被欺負怎麼辦!”

    “這是咱們的兒子,一定是咱們的兒子!”

    情緒激動之下,秦淮茹居然兩眼翻白,整個人就往地下倒,手裏的孩子自然也抱不住了。

    眼看着嬰兒就要掉在地下,說時遲那時快,傻柱一個箭步搶上前去,一手接住孩子,一手扶住瀕臨昏迷的秦淮茹。

    衆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傻柱也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依依不捨的交到了何雨棟手裏。

    “兄弟,你的孩子,還給你了。”

    “哎,陰差陽錯啊,還好沒釀成大錯。”

    聽傻柱這麼說,何雨棟就知道,魏科長並沒有說出他們的懷疑——換孩子的幕後元兇,是秦淮茹。

    何雨棟沉默了一會兒,看着眼前疲倦無比的血緣兄弟,終於沒再給他一個打擊。

    如果嚴秀不招供,現在確實沒有實在的人證和物證來證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秦淮茹策劃的,那麼,也沒有辦法讓她接受法律的懲罰。

    但何雨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事情哪有那麼容易過去的?

    她換了他的孩子,要不是他足夠警惕,也有足夠的能力,可能就要讓她得逞了,就按照她的心意,那樣稀裏糊塗的過下去。

    光想一下那樣的結果,何雨棟就忍不住一身冷汗。

    扶着現在走路還艱難的冉秋葉回了病房躺下,何雨棟沉默着將襁褓放在了牀邊。

    他的孩子終於回來了。

    冉秋葉慢慢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蛋。

    “所以你那麼努力說服我別給孩子餵奶,就是因爲早就知道了那不是咱們的孩子,對嗎?”

    何雨棟輕輕點了點頭。

    冉秋葉嘆了一口氣。

    “可現在咱們的孩子回來了,我卻也沒奶給他吃了。”

    “沒關係,現在你養好身體是第一位。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現在趕緊好起來,家裏兩個孩子想你呢,想你想的嗷嗷哭。”

    何雨棟開了個玩笑。

    “少喫你兩口奶,你就不是他媽媽了?他還能不認你這個娘?不能吧。”

    冉秋葉笑啐他一口,卻因爲又扯到了傷口,疼的眉頭一蹙。

    現在這個階段,正是她應該嘗試下牀走路、促進身體恢復的時候,但剖腹產的傷口還是會被拉扯到,那真不是一般的疼。

    何雨棟趕緊扶她躺平休息。

    “你看,就你現在的情況,還親自喂孩子?一晚上起來三次,連個整覺都睡不成,怎麼養身體。”

    “上次是一下生了兩個孩子,孩子都小,餵母乳能增強孩子的抵抗力。這回這小子,生下來就六斤半,不餵母乳也沒關係。”

    “在肚子裏,咱們那麼細心的養着,這一胎也就這一個孩子,生出來以後身體健康,糙點養也沒關係。”

    “這個孩子是寶,前兩個也不是草啊,對不對?”

    “你也想孩子們了吧?咱們好好休息,爭取早日達到出院指標,然後咱們回家坐月子。那兩個在身邊,你也安心點。”

    在何雨棟的勸慰下,冉秋葉終於舒展了眉頭,睏意又逐漸上涌。

    “困了?困了就睡,多睡一會兒好恢復身體,孩子有我和雨水盯着呢。”

    何雨棟幫她蓋好了被子,掖緊了被角,嘴脣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一下。

    “乖啊,好好休息。”

    看着冉秋葉睡着了,何雨水也回來了。

    何雨棟故意忽視了何雨水的欲言又止,將孩子交給了她照顧,自己起身離開了。

    他要去和幾位保衛科科長聊一聊,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處理。

    嚴秀是肯定要進去了,秦淮茹則不一定。

    雖然秦淮茹作惡失敗,人財兩空,但是這件事體現了她濃重的惡意和嫉妒。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有這麼一個心懷惡意的人在身邊,那覺都睡不香好嘛!

    他知道何雨水要和他說什麼。

    大概就是想問問他,到底是不是秦淮茹換了兩家的孩子,他要不要追究之類的話。

    可何雨棟現在不想回答。

    如果直接說要追究到底,但秦淮茹現在是個產婦,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哪怕的確是她做錯了事,但世人總是會同情弱者。

    他如果步步緊逼,要秦淮茹付出代價,只會得到一個刻薄的名聲。

    那不如表面上含糊過去,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來。

    要知道,軟刀子殺人,才讓人最難受啊。

    不讓她接受法律的懲罰,他也能讓她有苦說不出!

    秦淮茹的病房裏。

    傻柱愁眉苦臉的在屋裏打着轉,一大娘坐在病牀前,唉聲嘆氣。

    秦淮茹因爲過於激動,已經讓醫生打了鎮定劑,現在在昏睡中。

    小女嬰裹在襁褓裏,小臉兒皺着,被放在牀頭上。

    “唉……這叫什麼事兒啊。”

    一大娘喃喃自語着。

    傻柱看一眼牀上的妻子和幼女,嘆一口氣,接着轉圈圈。

    不是說他不喜歡女兒,怎麼說也都是自己的骨血,他現在也就這麼一個親生的孩子,哪兒能不喜歡?

    但是之前說生的是兒子啊。

    能頂門立戶的好大兒!

    現在變成了個姑娘。

    這落差一下子就出來了。

    加上秦淮茹狀若癲狂,看樣子是很難接受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個女兒。

    而且,換了他兄弟的兒子……

    這讓他以後拿什麼臉面去見自己的兄弟啊!

    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傻柱怎麼能不愁呢。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煩惱且尷尬的氣息。

    “行了,你別在那兒推磨了。”

    最終,還是一大娘穩得住。

    “回去和你一大爺商量商量吧,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瞞不住,也問問聾老太太吧。”

    “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但人也穩得住,見多識廣的,說不定能給你出個好主意。”

    “大娘沒本事,幫不了你什麼,只能在這兒幫你照顧好老婆孩子了。”

    “回去吧,商量商量事情應該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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