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他,一個現代文明人,差點當衆失|禁!
“放,放手!”宋今顧不得其他,使勁掰開霍渡的手,一臉絕望。
不要按他肚子,他真的忍不住了!
若說霍渡剛纔還以爲是幻覺,或者只是恰巧碰見了和今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一開口,霍渡確信,這就是他媳婦。
放手,怎麼可能放手!
霍渡按下宋今的掙扎,叫來副將繼續指揮,扛着宋今往將軍府走。
風很大,宋今風中凌亂,雖然你救我了兩次,但他馬上就要憋炸了!
“放我下來,我要如廁!”宋今喊道。
很遺憾,風太大,將軍聽不清,只聽見了宋今說要下來。
霍渡臉瞬間陰沉,爲什麼都到了雲泉城還躲着他
如果今天不是風把他吹下來,是不是他明天去海城巡防,離開這裏之前都不打算見面,偷偷地來,悄悄地去,當沒有霍渡這個人?
“啊!”
宋今被摔在大牀上,他忍了忍,緩過一陣尿急,頭昏腦漲,迷迷糊糊聽見霍渡說了一句:“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解釋什麼?他以前幹過什麼負心的事情嗎?
霍渡沉着臉把宋今雙手拉過頭頂,壓在牀褥,整個人覆上來。
爲什麼活着不來找我,看見我守活寡很開心?或者,你說的等我根本就是虛情假意,和長公主聯合騙他金蟬脫殼?
霍渡有太多的問題想問……這兩年過得好不好?長公主怎麼爲難你的?有沒有受委屈?
還有……當初的承諾還算不算數?
霍渡壓上來給了宋今致命一擊,他氣若游絲:“將軍,能不能讓我先上個茅房,我忍不住了。”
霍渡臉色變了變,起身從牀下拿出一個尿壺:“快點。”
“你能不能轉過身”宋今提要求。你看着我尿不出來啊。
霍渡眼神一橫,宋今意外覺得這個眼神特別熟悉,好像從頭到尾他都沒反抗過霍渡的強硬。慫字真言浮上心頭宋今麻溜地當着霍渡的面解決了。
宋今餘光看見霍渡臉色緩和,這人似乎喫軟不喫硬啊。
他臉頰爆紅地把尿壺放回牀底,“草民謝將軍兩次救命之恩!”
宋今端端正正地行禮,心裏想着不然乾脆把他從太湖運過來的糧面都送給軍營戰士吧,這一趟諸事不宜,危機時全靠霍渡救命,還是散財保命爲上。
然後明天就回去吧。
“兩次?”
“客棧遇到歹人那次,牀底的人正是草民。”宋今撓撓臉蛋,覺得自己像只三番兩次落入險境的愚蠢弱雞。
霍渡想起那晚,呼吸一窒,要是他再晚來一刻……他就該把宋今一輩子鎖在褲腰帶上!走哪帶哪!
“草民?翅膀硬了就想裝以前的事沒發生過?今今,我不允許。”霍渡對宋今的稱呼火冒三丈,在外面野慣了是不是就忘了當初在牀上怎麼叫的相公。
宋今一頭霧水,以前的事?
“抱歉,將軍,我們以前見過嗎?”
霍渡氣結,還裝!他那個又軟又慫的媳婦呢?怎麼還學會氣人了!
“你失憶了?”
霍渡啞着嗓音,想想也知道,京城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宋今,他這傻媳婦,記憶被洗了還不知道。
“我們成親了,今今。”霍渡抱住宋今,“那一天霍府掛滿了紅綢,陛下賜婚,我一個人……”
霍渡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幸好你還在,幸好。”
聽不懂霍渡在說什麼,三言兩語就秒變已婚人士,宋今跳腳,大街上撿媳婦的是什麼毛病!
可是當他摸到霍渡懷裏的兩圈鐲子時,奇異地突然被安撫住了。
他抵在霍渡肩膀,在這個本該含情脈脈的時刻,自以爲大方地提出“糧草全都送你,我明日便回西北。”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霍渡隱隱覺得這番說辭有些熟悉,有些人就算沒了記憶,丟下貨物隻身跑路的方式還是一模一樣。
氣溫頓時下降到零度,宋今彷彿看見霍渡眼裏有強風裹着冰渣子往他臉上刺來。
咔噠,下一刻,宋今手上陡然多了兩圈鐐銬,他被鎖在了牀柱子上。
“你……!”
霍渡眼裏醞釀風暴:“我還有事,你敢跑後果自負。”
臨走前在脖子上啃了幾個牙印做記號。
宋今摸着微微腫脹的耳垂,有些惆悵,他竟然覺得這個畫面意外熟悉,並不抗拒。
我已經慫成這樣了嗎?
喫驚!
霍渡看出他的疑問,毫不留情拆穿:“你身體的記憶比腦子更好使。”
宋今:難不成他們真的有過一段?
霍渡點到爲止,他也不指望宋今能馬上想起來,有一點是一點,來日方長。
“等等!”宋今叫住又要出門的霍渡。
“嗯?”
“唔,外面風大,小心一點,我,我等你。”宋今把自己裹進被子裏,背對着霍渡道。
“我等你”這句話說出時,有股異樣的情緒瀰漫,好像,他一直在等他一樣。
完了,我不僅慫,還可能別的毛病!
宋今忐忑地想。
……
天知道霍渡有多想抱着媳婦好好疼愛,然而外面妖風陣陣,浪涌樹拔,他身爲鎮守一方的大將軍,豈有獨自沉溺溫柔鄉的道理。
霍渡淋一身雨,渾身泥濘,突然想起還鎖在屋裏的宋今,趕緊命人給他送飯。
霍渡是吩咐副將給宋今送飯,但是副將覺得這事不重要,他還有更爲緊要的事要處理,隨手轉給了身邊的一名侍衛。
送飯的侍衛剛升上來,最近纔有機會靠近將軍府周圍,他在軍中待久了,沒什麼本事,靠資歷上提。
他端着飯食打開門,看見裹在被子裏的宋今,臉色不是很好,他們在外面風吹雨打的,一個犯人在牀上睡得比誰都香。將軍對夫人情深義重,這裏頭的人定然不會是霍渡看上的那啥,保準是個重要的奸細。
侍衛嘭得摔下碗,聲音宛若一道驚雷把宋今嚇醒。吆五喝六地教訓了幾句宋今,讓他識相點,任憑宋今怎麼解釋身份都不聽。臨走時,想起宋今剛纔睡得太香,氣得把宋今繞在柱子上又加了一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