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爲這家人是實打實的老實人,他都不會格外寬容。
這天晚上,張玉把毛小七叫進了房間。
她語重心長的道:“女兒啊,你怎麼就說不聽呢,上大學這是多好的機會啊,你偏要這樣守着我這個媽過一輩子嗎?”
毛小七不說話,她失去過父親,現在的母親就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她真的沒辦法拋下一切,她怕她這樣一走,只剩母親一個人,出了什麼事都沒人照顧。
見她這般反應,張玉似乎有些怒了:
“毛小七,你當我是在與你開玩笑嗎?你什麼時候能爲你自己考慮一下,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你必須去,明日我就去回了村長,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毛小七沒想到母親竟然會這麼說,她從未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
怕她氣着她自個兒,於是她只好順着她說道:“媽,您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
第二日,村長又來了毛小七家。
“小七啊,你考慮清楚了嗎?你說說你,這事兒,叔都跑了幾趟了,要不是爲了你着想,早就把這機會給別人了。”
毛小七:“村長叔,對不起,我.....”
張玉嚴肅道:“村長,我們家小七自然是會去的,已經決定好了,你就上報吧,別再勞煩您再來回跑了。”
村長叔長舒一口氣:“真的嗎?太好了,那我這就先回去了。”
毛小七着急道:“媽,我不是....”
走到門口的村長又回了頭。
張玉厲聲打斷:“好了,你若是再說半句,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毛小七低着頭不敢再惹媽媽生氣了。
見毛小七終於默認之後,村長才放心的走了。
張玉看似嚴厲實則心裏是真心替女兒開心,她的女兒本就該這樣爲自己活一次。
幾日後這件事情就定下來了。
等開春,毛小七就要去工農兵大學了。
中間的這段時間,她們母女倆還能好好的待在一起,她們都格外珍惜這段日子。
林之南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也是真心替她們開心。
她心想:還好沒出意外,這毛小七終於能如了願放下心結安心去上大學了。
這天午後。
林之南原本是想去找徐倩聊聊天的,自從分糧停工之後,她幾乎就整日待在家裏,實在是無聊得緊。
可誰知道,走到半路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這讓林之南不得不原路返回。
雪越下越大,伴隨着大風突然讓人走得很喫力。
林之南心想:遭了,剛纔中午就應該多喫兩碗飯的,現在好了都快被這大風給刮跑了。
就在她滿心失望的時候,有個人拉住了她的手。
剛纔大雪紛飛迷了眼睛,現在纔看清牽住她的是林之凡。
林之南驚喜道:“凡凡,你怎麼來了?”
林之凡一邊拉着她一邊走:“我一看下雪了就知道不好了,姐,我是特意來接你的,還有就是我不是說過嗎?
林之南鼻子凍得紅紅的:“凡凡,你真好。”
林之凡摸了摸頭不好意思道:“這沒什麼啦,咱們快回家吧,不然一會兒我們兩個都得被大風颳走。”
林之南失笑。
兩人一路牽着,艱難的回了家。
今日的大雪大風來的蹊蹺,從前在山海村從未遇見過如此惡劣的氣候。
林之南嘆了口氣,把家裏的門窗都關緊,免得一會兒被風颳來摔壞了。
“這天氣也真是的,每年都以爲是最壞的程度了,結果年年都要刷新一下記錄,是想幹嘛?”
林之凡也發牢騷道:“是啊,姐,我都不能去找狗蛋他們玩了。”
說了一句話她就打了個寒顫:“姐,好冷啊,阿qiu!”
見他打噴嚏,林之南道:“壞了,可別感冒了。”
說完就着急忙慌的跑到廚房用小爐子燒了一鍋開水,煮薑湯。
怕效果不好,然後又悄悄地放了一包999感冒靈進去。
她自己也喝了一碗,端了一碗給林之凡。
結果他一喝就覺得奇怪:“姐,這薑湯的味道怎麼那麼奇怪啊,還帶一絲甜,說不出來的味道,好惡心。”
林之南沒好氣道:“我辛辛苦苦煮薑湯給你喝,你倒好還要嫌棄這嫌棄那,要是不喝完別怪我揍人了啊。”
林之凡趕緊把碗裏剩的給一口悶了。
還笑嘻嘻的對林之南說:“嘿嘿,姐我喝完了,剛纔就是和你開玩笑的。”
林之南也對着他露出了一個迷之微笑:“好喝啊,好喝就再喝一碗。”
說完就又給他端了一碗來。
林之凡心裏苦,但還要假裝開心。
突然他說道:“姐,要不咱燒火牆唄,今年那麼冷,咱試試這個燒起來暖不暖和。”
說到火牆,林之南來了興趣,其實她去年就想燒了,但她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冷,但今年就不一樣了。
開局就這樣,可能會凍死人的,而且凡凡也一直都說夜裏有點冷。
於是她就先去準備燒火牆了。
林之南一走,林之凡就火速把碗裏的薑湯悉數倒進了十一的狗碗裏。
正在睡覺的十一被濺起來的薑湯燙到了。
起身就歪着頭看向林之凡:?
那表情彷彿就是在問:你這死孩子又在發什麼瘋?還讓不讓狼睡覺了。
林之凡趁機板着臉說道:“這是我姐給你熬的十全大補湯,快喝掉,不然晚上就沒有飯喫。”
十一半信半疑的舔了一口,還挺好喝的。
就咕嚕咕嚕的全喝完了。
然後又躺回去美滋滋的睡大覺去了。
林之凡見薑湯已經被消滅,鬆了口氣,這才大搖大擺的準備出去看看他姐的火牆燒的怎麼樣了。
林之南迴房間一查百度才知道,這火牆根本就不需要燒,是和炕聯通的,只需要燒炕槍就可以發熱。
林之南: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她的房間裏一點都感覺不到冷。
那爲啥凡凡的房間裏就不冷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