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深難得怔了一下。

    “好,你住下吧。”

    “不,越深,怎麼就這麼容易讓她住下了,林家那邊一看就是想貪圖你那三千的彩禮,這家人是騙子啊!”

    劉嬸急了,趕忙勸道。

    周越深看了劉嬸一眼,語調低沉:“她既纔是林家真正的女兒,那也不存在欺騙。”

    司念似笑非笑的看了劉嬸一眼:“這位嬸子從一開始就一副很反對我進門的樣子,怎麼,嬸子難道有更好的人選?”

    劉嬸一噎。

    周越深平淡的收回目光,神情有幾分冷怠,“劉嬸,這件事,你不用操心。”

    說罷,他輕掃司念一眼,“你住下,我對你沒什麼要求,對孩子好就行,至於婚禮的事,你家要求不辦,加上女方一直不願意,我們這邊暫時沒什麼準備,你若需要,選個日子。”

    “場子還有事,我先去忙,你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問?”

    司念點頭:“婚禮辦不辦都無所謂,我有房間住?”

    周越深沉默些許,才道:“家裏一共五個房間,主臥二樓第一間便是,你先住那裏,我和小冬睡。”

    他姐姐的三個孩子,分別叫做周越東周越寒,周小瑤。

    入了他的名下之後,直接改成了周家姓氏了。

    實在是司念來的突然,家裏都沒提前準備。

    平日自己一個房間,小老大周躍東帶着妹妹一個房間,小老二一個房間,剩下的房間是給客人住的,什麼都沒有,讓她住那裏實在委屈。

    司念點了點頭:“行,你忙。”

    周越深微微頷首,轉身大步離開。

    劉嬸看人走了,總算是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嘲諷兩聲:“別以爲你進門我就會對你客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裝得了幾天。”

    司念覺得這老婆子真是莫名其妙,白了她一眼,“嬸子本事不大,口氣倒不小,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未來婆婆呢,這麼囂張?”

    司念嗤笑一聲,“好歹我算是明媒正娶,有些人不過是花錢僱來幹活的,說難聽點兒那就是下人,以下犯上,可是要被開除的,嬸子注意點兒。”

    劉嬸氣的吐血,她雖然是花錢僱來幫忙的,但是以自己和周家的關係和年紀,她是完全有資格教訓司唸的,現在反倒是被她瞧不起,別提多憋屈了。

    “你還城裏來的呢,城裏人就這素質!”她指着司唸的鼻子罵。

    “我的素質是對人的。”司念齜牙一笑,很明顯,你不是人。

    劉嬸氣瘋了,但隨即想到什麼,她冷笑一聲。

    “你給我等着。”

    說完抱着咿咿呀呀的小豆丁走了。

    司念也不搭理她,提着箱子上了二樓主臥。

    房間挺大,但是卻只有中間放着一張木牀,一張桌子和衣櫃,其餘什麼都沒有,頗有種家徒四壁的感覺。

    司念沉默了一瞬,住着這麼豪華的大房子,房間居然這麼磕磣。

    果然男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而無華。

    不過被子摺疊整齊,被褥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看着那豆腐塊,司念挑眉,這男人以前不會是當兵的吧。

    她將自己的行禮整理了一下,打開衣櫃。

    男人的衣櫃只放了兩件衣服,摺疊的整整齊齊的。

    強迫症患者極度舒適。

    回南天衣服不能一直悶着,  不然很容易出味道。

    所以司念趕緊將衣服掛了起來,空空的櫃子被五顏六色的衣服填滿,那滿足感頓時上頭了。

    雖然穿書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但這結果卻比意料中好了不少。她還擔心是破瓦房,連飯都喫不飽的。

    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八零九零遍地黃金,只要有想法膽子大,賺錢的人大把大把的。

    很明顯,周越深就是這類勇敢又有想法的人。

    不用擔心喫穿,省去了穿越年代文大軍們要努力賺錢的麻煩。

    反正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

    忙完,司念繼續巡視房間,主臥還有一個單獨的洗澡間,剛剛來的路上她出了一身汗,立即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雖然沒有熱水,但是這天用冷水也不冷。

    八零年代熱水器用的人還比較少,除非是那種極爲有錢的人。

    不過看周越深這條件,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安了。

    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司念換上休閒簡約的杏色家居裙,一頭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長髮溼漉漉的垂在肩頭,她坐到桌前,將自己的瓶瓶罐罐整齊擺放桌面,然後開始細心的給自己擦拭。

    原主保養的這麼好,自己可不能落下了。

    除了這些之外,她還帶了一些原主的書籍。

    沒錯,原主本來是個高中生,學習成績還挺不錯。

    結果爲了早點跟軍官未婚夫結婚,居然輟學了。

    主要是那位軍官未婚夫年紀也不小了,聽說已經二十五歲,家裏人催的緊。

    不然司家也不願意捨棄她的學業。

    顯然學業和首長兒子,他們選擇了後者。

    結果這輟學沒多久,真千金就找上門來了。

    原主整天爲了愛情要死要活的,哪裏還有心情上學?戀愛腦真是可怕。

    將書籍整齊擺放好,等她習慣了這個年代再研究研究。

    司念起身擦了擦頭髮,快要乾了的時候,她聽到了樓下有狗叫的聲音。

    側頭往樓下看去,這個主臥的房間正好能看見門口。

    就見兩個帶着紅領巾不大的少年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院子。

    年紀都不大,可稍微高一點的一個眉眼冷沉,竟有幾分周越深的風采。

    另一個倒是一蹦一跳的,提着破了洞的書包,看起來很開心。

    兩人長得很相似,且都十分瘦弱。

    司念又想起樓下的小豆丁,也是瘦的不得了。

    按道理周越深這樣的家庭條件,不應該這麼瘦纔對。

    司唸對這三個孩子的記憶還是挺多的。

    小說裏,原主虐待了三個孩子,本來就無父無母,從小缺乏親情的三個孩子,都因此長歪了。

    周越深一個大男人,又要顧着賺錢,還要顧着家裏,三個孩子怎麼都照顧不來。

    加上他原本也是沉默寡言,不會表達,幾個孩子都很怕他。

    原主虐待他們,更是沒有一人敢吭聲,生生憋着。

    年級本來不大,留下陰影,憋久了心理自然就不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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