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錢了,喫的穿的都不一樣了,自然像是變了個人。

    特別是看她坐在這麼豪華的小轎車後面,那眼睛都直了。

    大家只知道林思思的親生父母很有錢,但沒想到居然這麼有錢。

    他們村子裏,誰家裏能有一輛單車,摩托車,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一刻,所有人唏噓不已,羨慕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到了林思思身上。

    林思思感受着這些豔羨或嫉妒的目光,下巴高高擡了擡,她就是故意把車窗放下來的,生怕別人看不見自己的風光。

    這會兒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而另一邊,司念和周越深也已經到了林家門口。

    林家的房子更爛,是黃土瓦房,牆壁斑駁甚至還有裂縫,房頂的瓦都發黃了,不少地方還有破洞,可能是捨不得換新的,所以直接用膠紙袋子壓在上面,幾塊石頭壓着也能繼續將就了,可見這一家子條件多差。

    農村的房子和衣服一樣,縫縫補補幾十年。

    外面的門甚至連鎖都沒有,門後面就用一根木棍抵着。

    去了周越深家的大平房,穿書一開始又是在司家,司念其實對這個年代的反差感並不是太大。

    直到看到了林家,她才知道,在偏遠山區,難以發展的農村,真實的樣貌。

    她自己小時候雖然也是農村的,但也不至於這樣。

    周越深倒是面色平靜,擡手敲了敲門。

    很快,有人的腳步聲靠近,一道女聲響起:“誰啊?”

    隨着木門被拉開,一個穿着補丁棉襖的女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女人還有些灰頭土臉,這會兒看到兩人也是一怔,但看到周越深的時候,臉色明顯白了一下,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周,周同志。”

    周越深微微頷首,嗓音低沉的問:“林叔林嬸在家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公婆下地去了,我,我這就去叫他們回來。”

    “快,快請進。”她說着,急忙讓開位置,讓兩人進屋。

    也沒敢多問,只是目光落到司念身上的時候,有些疑惑,但卻不敢多看。

    急急匆匆的就對屋子裏的人喊:“小風小雨,快去地裏叫爸媽回來。”

    看她有些手足無措的表情,司念猜測,這人應當是她大哥的妻子,周穗穗。

    雖然沒見過這家人,但是劇情大概的人物她還是知道的。

    林家一共有四個孩子,這年頭家家孩子都多,畢竟沒有避孕的年代,誰家都是不管條件好不好,懷了就生。

    再過兩年,國家開始抓計劃生育,提倡晚婚、晚育,少生、優生,從而有計劃地控制人口。

    林家大哥也不大,叫做林蕭,二十三歲,已婚無子。

    妻子是同村的人,叫做周穗穗。

    接下來就是和司念同樣大,剛滿十八歲的林思思。

    兩個弟弟是雙胞胎,是晚來子,都纔不過十歲的年紀。

    分別叫做小風小雨。

    兩個孩子九歲才上一年級,現在都十歲了才二年級。林家卻讓林思思上了高中,可見對女兒還是十分看重的。

    然而林思思卻在知道自己不是親生女兒的時候,立即就脫離了林家,回到了親生父母的懷抱。

    約莫,司念便看見兩個灰頭土臉,長相一樣的小少年跑了從屋子裏跑了出來,他們好奇的看了兩人一眼後,趕忙跑了出門。

    林家的基因不得不說很好的,不然司念也不會長得這麼漂亮,兩個弟弟也是小小年紀就眉清目秀的很了,只是上學太晚了,跟不上,這未來的路怕也是不好走。

    林家這麼窮,也不僅僅是因爲人口多的原因,更多是因爲,兩個大人身體都不大好,父親瘸了腿,母親有哮喘不能幹重活。

    一大家子的活兒全部都落到了林蕭頭上。

    所以林蕭結婚的也比較晚,不然也不至於現在還沒孩子。

    一家子就靠着幾畝田過日子,  林蕭想出去打工都不行,因爲兩個弟弟還太小了,一旦出了什麼事,家裏連個能辦事的都沒有。

    外面都在傳林家貪圖了那三千塊錢,既然貪圖了,應當也不至於過得咋麼慘纔是。

    司念將打量的目光收回,周穗穗端着兩碗水走了過來遞給兩人。

    一臉忐忑不安的在褲腿上擦了擦手,因爲在她看來,周越深是上門要錢來了。

    說來他們林家也是倒黴,那三千塊彩禮剛拿到手,就得知林思思不是親生的。

    結果去城裏找親女兒的時候,親女兒連見都不讓見一面,等一家子回來,才發現家裏被人翻了,三千塊被偷走,這會兒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大家都一口咬定是他們自己找不到女兒嫁過去,又捨不得出這筆錢所以纔會找這麼撇腳的理由。

    後來林思思離開了,親女兒去找了幾次不願意見他們,林家人也明白了,肯定是孩子不願意回來過這個苦日子,也不強求。

    孩子沒了不說,還欠下了三千的鉅款。

    他們着實是無顏去見人,最近也是正在到處籌錢,想着先把這些錢還回去。

    這件事打擊太大,林老二夫妻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歲。

    林母停了藥後,哮喘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

    林父因爲腿傷半夜風溼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爲了還錢,林蕭去城裏當搬運工,晚上還要走三四個小時的路回來幫忙幹活。

    一家子這段時間都陷在陰霾當中,日子都不好過。

    但誰也沒抱怨過半分。

    誰料該來的還是來了。

    “周,周同志,我,我們不是故意不還你錢的,我們現在已經再湊錢了,一定會還你的。”周穗穗結結巴巴的說。

    周越深頓了一下,看向司念。

    司念着實是熱了,咕咚咕咚往嘴裏灌了一碗水,有點甜,水裏看來是放了一點糖,聽到這話,疑惑的問:“嫂子你的意思是,三千塊不見了?”

    周穗穗還以爲司念是和周越深來要錢的,也沒多想,因爲他們之前去城裏面,根本就沒見着這個小姑子。

    於是羞愧的紅了臉,“可能你們不會相信,那筆彩禮,我們真的沒有貪,是被人偷走的,我們實在找不回來,真的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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