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到司念身上。

    司念嘴角抽了抽,笑着打招呼:“你好,王老師,我叫司念,是小寒的媽媽。”

    王老師眼底閃過驚豔,遂又想到什麼,表情有些尷尬,點點頭:“你好,我叫王建國,是小寒的班主任。”

    周家的情況,他其實還是挺清楚的,之前周越東家長會的時候,來了一個自稱是他們繼母的女人。

    他不僅教這個班,還有周越東的班級。

    周越東學習成績好,人聰明,所以老師都挺關注他的。

    當時那個女人來給他開家長會,周越東看起來臉色很難看。

    瞭解之下,才知道是繼母。

    雖然有些驚訝,但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也不好說什麼。

    直到某天,學校有孩子傳播說周越東弟弟被後媽毒死了。

    傳播的沸沸揚揚,不想知道都難。

    好在孩子沒事,被救回來了。

    那女人也被抓了。

    他還鬆了口氣來着。

    沒想到現在又有了一個。

    不過不同之前兩個孩子懼怕的表現,周越寒似乎很喜歡眼前這人。

    他微微頷首:“正好你來了,我想跟你說一下小東小寒在學校的情況。”

    “小寒,你出去玩吧。”王老師打發道。

    周越寒小臉兒一緊。

    不用想他也知道,老師說的肯定是自己的學習的事情了。

    他緊張的看司念一眼,沒鬆開手。

    司念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去玩吧。”

    周越寒這才低落的轉身離開。

    王老師不太想當着孩子的面告訴他父母他學習成績不好,怕打擊到他。

    所以纔會打發周越寒。

    但確實,周越寒的成績不好。

    甚至算得上差。

    他人沒有耐心,定力不強,總是很輕易被轉移注意力。

    他的哥哥學習成績一直都是保持第一。

    然而周越寒卻次次倒數。

    王老師覺得,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只是定不下心,注意力不在這上面。

    所以纔想着和司念談談。

    司念什麼人,自然明白。

    小孩子心性不定,又沒人管着,自然是不會努力去學。

    他沒有和周越東一樣,被父母強制性的傳輸一定要好好學習的思想,加上週越深也不怎麼管,所以更不放在心上了。

    周越東雖然會管教着,但他太疼弟弟了,狠不下心。

    司念也知道這年代讀書的重要性,但她不會逼迫孩子去學習,他要在開心的基礎上去學習,這纔是她想要的。

    然而兩人還沒談好,那邊就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一小丫頭急匆匆地跑過來告狀:“王老師,王老師,快去看,周越寒和朱有才打起來了!”

    聽到這話,王建國臉色驚變:“什麼?在哪裏,快帶我去看看。”

    司念聽到周越寒和人打架,臉色也是一變,忙跟了上去。

    教室後面,兩個孩子正滾在地上你掐我,我咬你。

    一羣小孩子圍在一起,時不時驚呼出聲:“別打了。”

    “老師來了!”

    司念緊跟後面,就看到周越寒騎在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身上,正扯着他的頭髮,小臉兒滿是憤怒。

    王建國大步流星的上前,將兩個孩子扯開。

    “你兩個怎麼回事,給我站好!”

    中氣十足的一聲呵斥,總算是讓兩個衝動的孩子回過了神。

    這會兒看到來人,臉色都是一白。

    司念走到近前,一眼看到小老二臉頰紅紅的的指甲印,抓的很深,都冒血絲了。

    司唸的臉色立刻不好看了,看着紅着眼眶的小老二道:“小寒,怎麼回事?”

    剛剛帶着兩人過來的小丫頭立即道:“是朱有才,先前看小寒分東西給我們喫,不給他,他就過來罵小寒,說小寒給大家喫的東西是有毒的,還說小寒媽媽要毒死他,讓大家都別跟他玩,小寒罵了他兩句,他就打翻了小寒的飯盒,然後就打起來了。”

    周越寒沒想到朱有才這麼過分,打翻他的飯盒,他就生氣的推了他一下,結果朱有才就打他的臉,還使勁撓他,硬生生的被抓的滿臉血痕。

    小丫頭話完,周越寒望着司念哽咽起來,傷心的哭道:“媽媽,我疼。”

    司念氣的火冒三丈,忙從包裏抽出紙巾擦了擦他臉上冒血的紅血痕。

    周越寒只覺得臉上柔柔的,火辣辣的疼痛感消了不少。

    “有才,我的有才!誰打的你啊,給老孃站出來!”這時候,一中年婦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着自家鼻青臉腫的兒子,心疼的大叫道。

    婦女穿着花色長袖,下面是灰色的褲子,以及一雙精緻的小皮鞋。

    頭髮用布包着,一絲不苟的,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

    司念還覺得這女挺眼熟的,仔細一想,才發現她好像是在供銷社上班的售貨員。

    因爲之前她去過供銷社,這個女人高傲的不行,有人去買東西,眼角都不帶甩一下的。當時還特意多看了幾眼,所以有些印象。

    供銷社的售貨員,在這個年代可是金飯碗,十分喫香的。

    所以導致一些人性格特別高傲。

    難怪這個叫做朱有才的,一看穿着就跟別的小孩子不一樣。

    “奶,周越寒他打我,嗚嗚嗚.....”朱有才看到自家人來了,也是指着周越寒哭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看向朱有才和他奶奶,臉色都有些害怕。

    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哪個村有那個有錢人,誰家當官的,都清楚的很。

    朱有才家爺爺是朱家村村委會的書記,奶奶是市集供銷社的售貨員。

    平時不少人家都討好着,也沒少讓自家孩子和朱有才打好關係。

    朱有才仗着自家有錢有勢,在學校一直都是十分囂張的,經常就有學生被他欺負。

    搶別的小男孩的餅乾糖果,揪女孩子的頭髮等等,這樣的事情諸多。

    然而大家卻敢怒不敢言,不敢去找麻煩,生怕被針對,一直都是忍氣吞聲。

    導致朱有才越發囂張起來。

    以前他就經常欺負周越寒,罵他是沒媽的野雜種。

    周越寒一直都忍着,可這一次朱有才太過分了。

    不僅打翻了媽媽給他做的飯盒,還罵他媽媽是下毒的老巫婆,要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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