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靠近,正欲開口。
“咻——”地一聲,車子擦着他的臉飛了過去。
傅煬的表情僵在了臉上,擡起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臉一下就黑了。
這開車的人是眼睛瞎了嗎?
自己隔得這麼近沒看見?
一旁的警衛員也是懵了,反應過來忙追上去。
“喂!我們在這裏,等等!停車!”
他話音剛落,一個剎車,越野車停了下來。
警衛員鬆了口氣,走了過去,看到周越深,還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
他朝着車內的人行了個軍禮,中氣十足道:“首長好,我是中南區派過來的小李。”
車內抽着煙的中年男人聞言,瞥了他一眼。
“中南軍區的?怎麼跑西北來了。”
中年男人頭髮凌亂,一張國字臉,五官板正,皮膚很黑,臉上還有一些疤痕,無比糙的長相。
手上夾着的煙如他的人一樣粗狂。
一個眼神就讓小李感到巨大的壓力。
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西北區三傑之一,王建國王旅長。
開車的警衛員道:“首長, 你忘了,咱們軍區特意邀請了中南區的團長來我們部隊參與訓練,這事兒老師長今天才說。”
王建國吸了口煙,似乎是想了起來,“哦,這事,我記得,不過找我有啥子事?”
說完,他不顧對方滿頭大汗,對小李後面提着行李的周越深道:“老周,你還愣着幹啥,老子都親自來接你了,還要我下車扶你不成?”
小李:“啊?我不姓……”
他話沒說完,才反應過來對方叫的不是自己。
因爲人家眼神落到了他的身後。
小李僵硬着臉“咔咔咔”的轉過頭,瞧見背後還要高自己一個頭的男人。
周越深瞥了他一眼,嗓音平靜:“麻煩讓讓。”
小李:“......”
周越深上了車。
小李還沒回過神來。
還是開車的警衛員道:“不用着急,我聽說軍區安排了人來接你們。”
小李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難以置信的看向後座的周越深。
等等,他不是來打工的嗎?
怎麼是部隊的人來接他?
到底什麼身份,還用得着王建國親自接?
難道比傅團長還要厲害的人物嗎?
難怪團長對對方敵意那麼大,團長難道早就知道了?
他轉過頭,傅煬站在原地。
臉色比吞了蒼蠅還難看,然而除了陰沉之外,更多的還有震驚。
周越深,他和西北軍區,到底是什麼關係。
記得沒錯的話,之前自己的婚禮上,周越深同李局長等人似乎就認識。
他原本以爲是司家的原因,加上當時太過混亂,沒多想。
可現在才察覺不對。
確實,司家若是真的同李局長他們認識的話,他不應該不知道。
而且司家之前明明對司念避如蛇蠍,更是嫌棄她嫁的男人。
那天卻邀請了兩人蔘加婚禮。
傅煬腦子裏閃過什麼。
只是爲了請李局長他們過來嗎?
傅煬記得父親說過,李局長曾經就在西北軍區當職。
後來才調過去的。
周越深來到了西北,同王旅長關係明顯不錯。
而王旅長和李局長, 又是同期的人。
傅煬的手猛地捏緊。
小李還以爲他是被打擊到了,急忙安慰道:“團長,你也不要太傷心。剛剛那個警衛員說了,軍區派車來接咱們了,只是耽擱了一些時間而已。”
他說完,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團長,你說那位男同志到底什麼身份,我剛開始還以爲他過來打工來着,沒想到居然排面大到王旅長親自來接,真是太羨慕了。”
他本來想着,要是團長和對方真幹起來,那自己肯定誓死站在團長這邊的。
拍了拍胸口說:“還好我沒笑他是打工的。”
傅煬:“......”
……
車子開出去不遠,王旅長就叼着煙扒拉起了周越深的行李。
“提了這麼多東西,給我看看。”
“喲,還給我帶了這麼多特產。”他拉住一個大餅子,驚喜道:“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南方人也愛喫大餅嗎?”
周越深一把搶過去,“你想多了,這是我路上的口糧。”
王旅長手中一空,往後一攤,明明是空間相對大的越野車,可他們兩個人,卻叫人感到擁擠和壓迫。
不得不說,西北這邊的基因就是好,個個高頭馬大。
周越深纔過來那兩年,他是最矮的。
又瘦又小,大家都把他當女人嘲笑。
誰知道男大十八變,一下就長得和他們一樣高了。
那沙包大的拳頭一拳能打死人。
“不是吧,就一個餅,至於嗎?”
周越深懶得理他。
“這次你真打算回來了?你姐姐的娃子們安頓好了?”王建國八卦道。
周越深皺眉:“不關你事。”
王建國撇了撇嘴,“得了,你的嘴比老不死的還硬。”
周越深沒說話, 只是側頭看着外面荒涼的景色,眼眸深沉,冰冷。
……
司念給周越深回了信,告訴他家裏一切安好,讓他不用擔心。
又說西北肯定有很多好喫的,特產,回來的時候記得給她帶一點回來。
聽說西北有沙漠,有鹽湖,她也很想親眼看看。
幾個孩子都很乖,自己工作也穩定下來了,沒人敢欺負自己。
她還在院子裏種了菜,說不定等他回來就能吃了。
當然,忙完事慢慢回來也沒關係的,不會給他戴綠帽子。
然後又說,過幾天林媽媽會來看望她,到時候還能幫自己帶帶孩子,家裏一切安好,勿念。
將信寄出去之後,家裏安生了兩天。
司念收到了她媽的回信。
說家裏存了不少錢了,想休息一段時間來城裏看看她和孩子。
司念沒有婆婆,家裏大小事務都是她操心。之前在村子裏還好,不用上班,每天在家做做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