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聽完,  也沉默了。

    病毒這東西,無論是在那個年代,都是相當致命的。

    傳染率極大不說,還危險。

    一個不小心,便是全軍覆沒。

    來自未來的她也經歷過病毒的磋磨,深知封禁隔斷的重要性。

    司念心裏很擔心,在曾經的歷史上,豬瘟發展史實在太多。

    小說裏只寫老男人養豬場,因爲是配角,並不會去寫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會兒也難免擔心。

    她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因爲自己好像是沒辦法爲他做些什麼。

    反倒還耽擱他的時間。

    她知道周越深不會把她丟在這裏,自己去忙。

    司念想走,可對上眉眼柔和望着自己的男人,又覺不捨。

    ……

    周越深時常會忙碌的忘了喫飯。

    按照慣例,都是於東里叫他的。

    或者直接送過來。

    今兒個大家也是這樣想的,菜剛出鍋,那第一勺子必定是給廠長留着。

    結果這還沒裝好送過去呢,就瞧見周越深來了。

    這邊只有個做飯的廚房,不是很大。

    大家平時都是捏個小凳子坐着喫飯。

    男人對這些都不太講究,喫完找個地方還能睡會兒午覺。

    只有周越深還有個辦公室,平時因爲工作多,所以都是打飯去辦公室喫。

    周越深平時很少笑,總是冷淡着一張臉,大夥兒都比較怕他。

    也就是於東敢開他的玩笑。

    這會兒看他來了,說說笑笑的衆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打了聲招呼。

    “老大。”

    “老大今兒個怎麼自己過來了?”

    “老大,聽說嫂子來找你了?”

    周越深應了一聲,沒多說。

    上前拿了兩分碗筷打飯,然後就走了。

    大家看到這裏,也明白了。

    原來是特意過來給嫂子打飯的呢。

    他們就說嘛,平時忙的連喫飯都忘了的人,怎麼會突然跑過來打飯。

    原來是給嫂子打的。

    周越深回去的時候,司念正在掃地。

    瞧見他過來了,司念道:“你這裏有點潮溼,對身體不好,有時間還是把屋頂補補。”

    地上本來就不是水泥地,就很潮溼。

    說完,她走到一旁打開窗戶。

    誰知道窗戶還沒推出去,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司念:“......”

    辦公室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當中。

    周越深低咳一聲,將飯放到桌上,低聲道:“這房子有些老了,窗戶也是壞的,不過在這邊住的不多,我就沒管。”

    司念嘴角抽了抽。

    看着地上老舊的紅木窗,“現在怎麼辦?”

    周越深道:“等會兒找人修一下便是,你先喫飯。”

    司念嘆了口氣說好。

    剛剛不怪人家李豔紅說環境不好了。

    現在看來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飯菜味道一般,不算好,但也不難喫。

    養殖場最不缺肉喫,對於大多數人說,頓頓有肉已經是足夠奢侈的了。

    但司念本身對喫的就有些挑剔,畢竟她也算個美食愛好者。

    這會兒吃了一點就膩歪的不得了。

    周越深看她喫不下去,也不嫌棄,將她剩下的飯倒在自己碗裏,三兩下就喫完了。

    周越深道:“這裏大夥兒都喫的比較隨意,不怎麼講究。”

    司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理解。

    不過還是提議道:“這個房子太老了,什麼時候垮了也說不定,等天氣好些,讓人翻新一些,你住着也舒服些。”

    周越深慣來都聽她的,這會兒也沒拒絕說好。

    他雖然不在意,但司念都提了,自然也就放在了心上。

    雖然自己無所謂,但她偶爾過來,這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着實不方便。

    司念又說:“那你快些弄好,以後你要是在這邊待久了,我帶孩子來看你。”

    之前在村裏,養殖場離得近。

    幾個孩子膽大了,也總往養殖場跑。

    司念也經常給他送飯。

    現在周越深離得遠了,不需要她送。

    這會兒又在這樣的環境,叫人怪心疼的。

    他們在家舒舒服服的住着大房子,享受生活。

    他卻日夜顛倒,晚上歇息在這樣逼仄的壞境中。

    周越深頓了頓,應了下來。

    司念還道:“如果你放心我的話,我可以幫你管賬,你也就不用每天這麼累了。”

    周越深廠子裏都是一些大老粗,沒什麼文化。

    之前是於東來管。

    不過於東走了,雖然來了個李豔紅,但她自然也不可能能像是於東一樣萬能,不熟悉也不敢交給她。

    她只能走走業務什麼的。

    這些事自然也落到了周越深手上。

    司念剛剛看他對賬,倒也挺簡單的。

    她參加高考之後,打算休學一年。

    等瑤瑤去育紅班之後,再去上學。

    她已經做好了跳級的打算,畢竟大學拿到畢業證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司念差的就是這個證。

    而且她還要考最好的學校。

    在自己的世界她本就不差,來到這裏,自然也不會退而其次。

    不過這也是司念頭一次插手周越深廠子的事情。

    以前她懶,從不過問。

    但現在覺得,自己這樣坐享其成的樣子有些不太好。

    高低自己也算個老闆娘了。

    周越深猶豫了一下,倒不是他不想交給司念,而是司念又要高考,又要上學,還要帶孩子,她忙的過來嗎?

    司念要知道他這樣想,肯定立即表示,別的都忙不過來,但是算錢她還是挺開心的。

    畢竟這都是自家的錢啊。

    給別人算沒興趣。

    但給自己算,她興趣就大了。

    周越深見她真有想法,也不敢多說。

    生怕司念會以爲自己不想給她。

    他很敏感的察覺到,這種事兒,必須聽她的。

    怕她不懂。

    周越深開始介紹養殖場這段時間的賬戶管理方法。

    他說話總是簡言意駭,聲音低沉,偶爾修長的指尖指向單子上一些標註過的地方,以及一些長期合作的賬戶公,他講哪些人賬是需要算的,哪些是月結的。

    司念安靜地聽着。

    特別認真。

    這是屬於周越深的工廠。

    她是他的妻子,她不能給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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