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梅手中提着的禮物,啪嗒一下全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眼前的這一幕,好似是一場噩夢。

    足以震撼母女兩人心神的噩夢。

    司父找地方停了車,走了過來。

    見兩人還沒進去,皺眉,“呆站着幹什麼,客人都等着呢!”

    說完,他下意識的擡頭看正在佈置飯店的工作人員一眼。

    有些不悅。

    他們這都還沒走呢,飯店就開始佈置了。

    真是一點也不把他們客人放眼裏。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派頭的貴客,居然讓市中心最豪華的飯店做出這麼大的排面。

    司父剛想着,就瞧見橫幅掛了上去。

    看到“省理科狀元”五個字的時候,他頓時一驚。

    竟是省理科狀元,難怪飯店這麼大的派頭。

    是了,今兒個高考成績出來,狀元爺必定也出了,不過省理科狀元居然就在這邊,還真是頭一回見。

    司父見過最厲害的,也不過是校狀元而已。

    而且還是很多年前,沾了傅家的光,傅煬的成績。

    沒想到今兒個運氣這麼好,碰到了省理科狀元。

    司父想着又是一陣豔羨,倒也不怪人家這麼大派頭了,換做自己,他必定也是大擺宴席,昭告天下的。

    也不知道誰家孩子這麼厲……

    司父豔羨的目光再看見後面熟悉的兩個字時,瞬間戛然而止。

    “司……司司念?”

    他的目光從呆滯轉爲失態,瞳孔一陣顫動。

    眼神呆滯地盯着橫幅上的大字。

    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司,司念,真的是念念?!”司父的聲音失控道。

    張翠梅被他驚嚇聲回過神來,立即反駁道:“怎麼可能!”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她,不可能,肯定是同名而已,她怎麼可能是省理科狀元?”

    “要是她真考上了省理科狀元,她能不告訴我們嗎?”

    “這麼大的事情,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張翠梅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只是她破音的嗓音和慌亂的神色讓她的話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林思思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猛地從眼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忽地渾身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實在叫她難以接受,大腦一陣陣的眩暈。

    她多希望,眼前只是一場夢,        一場噩夢。

    可心臟的的收縮可鋪天蓋地的恐懼感,又無比清晰的浮現。

    剛剛自己在傅煬面前洋洋得意說的那些話,此刻卻仿若巴掌,這會兒重重的扇在她的臉上。

    一下又一下的,疼的她面目幾乎扭曲。

    張翠梅嘴上說着可能是同名,可卻絲毫沒有安慰到林思思。

    如果那裏不曾站着於東這個人,她或許還能這樣安慰自己。

    可能讓於東喚上一聲大嫂的人,除了司念,還有誰。

    上一世她對於東沒什麼印象,只是記得他偶爾會跟在周越深的旁邊。

    因爲她不喜歡周越深,討厭那幾個孩子,於東也對她沒什麼好印象,看她的眼神向來都是冷冷的。

    可如今,他卻一臉驕傲的叫着司念大嫂,爲她張燈結綵的慶祝。

    除了司念,還能有誰。

    司家一家三口呆站在原地,久久動彈不得。

    眼前的消息仿若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在他們的身上,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而此時,飯店內。

    看着店員們匆匆忙忙的裝飾着飯店內部,司家和張家以及家屬院被叫來的人都有些待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司家兩口子怎麼還沒來?”

    “客人都到了,主人家卻一個影子都沒有,也真是奇葩。”

    “算了算了,林思思也算是苦盡甘來,能上大學是好事,他們估計也有很多事要忙。”

    “聽說這裏兩點要清場,我是怕到時候人家飯店趕人。”

    “到底誰啊,這麼大派頭。”

    而此時,周越深和司念也先趕過來幫忙。

    因爲邀請的客人會直接到達酒店,周越深讓幾個兒子在家等着林家人,所以便提前過來了。

    司念本來還只以爲是自家一家人喫個飯,頂多就是加上學校的。

    所以一直都不怎麼上心。

    周越深說要來飯店看看,她才知道,這男人居然包了整個飯店。

    她難以置信的的望着周越深,卡殼。

    呆幾秒。

    今兒個纔拿到兩千塊的獎金,差點錢都沒拿穩掉在地上。

    她之前聽說傅芊芊他們單位過來喫飯,一桌就要小五十。

    周越深直接包場,那得花多少錢。

    而且在司唸的記憶中,她和周越深都沒什麼親戚。

    三兩桌應當就搞定的事情,需要包場嗎?

    見她呆滯的望着自己,周越深輕扯領口,松乏松乏。還是有些不太習慣穿襯衫。

    不過今兒個是重要的日子。

    側頭睨她一眼,問道:“怎麼了?”

    司念嘴巴張了張,慢吞吞的道:“我們親戚很多嗎?”

    她是去過於東家的飯店的,之前考試的三天,午飯和晚飯都在於東家的飯店。

    記得是很大的飯店。

    相當於未來的五星級飯店。

    司念眼前一陣眩暈。

    周越深沉默了兩秒,伸手按了按她的手:“沒什麼親戚,都是一些好友和長期合作的夥伴。”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念念,你是不是不想我這麼大辦。”

    其實他也就是隨便邀請了一下人,但沒想到認識的人會真多。

    這麼大的事情,這會兒不邀請那些人,怕是日後要找上門。

    倒是忘了問司唸的意願了。

    說不定她只是想低調過去呢。

    周越深皺了皺眉,心想着現在打電話回去讓那些人不要來了,還來不來得及。

    司念搖了搖頭,她不是不想,她只是單純的心疼錢。

    雖然說喫飯慶祝是應該的。

    但這會兒怎麼感覺像是辦酒席一樣。

    主要是自己才知道,都沒有心理準備。

    周越深又道:“如果你不想,我讓於東通知他們不用來了,他本來還想借着你的名義,免費大辦一場的。”

    說完,他剛想望向司念,她的一雙手卻忽然按在了他的手上,周越深微愣,側頭,就聽她雙眼發光望着自己且嚴肅道:“於東說的對,這種好事就該大辦一場,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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