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生都在追求自由，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從一開始就是被人規劃好的。”
此話一出，王昊的腳步停了下來，隨後慢慢轉頭看向陳長生。
“我雖然經常騙人，但我討厭別人騙我。”
“你陳長生的手段我見識過，一旦你想騙誰，大概都會成功。”
“終究是合作過，我不想招惹你，更不想與你不死不休。”
面對王昊的威脅，陳長生一臉平靜。
“我如果想找強勁而有力的幫手，怎麼找也不會找到你的頭上。”
“但這件事真的和你有關。”
聞言，王昊想了想，然後走到了陳長生面前。
“行，那你說說吧，我倒要看看什麼事情和我有關。”
“這個東西你還認識吧？”
陳長生反手掏出了一個金色鎖鏈組成的圓球，圓球當中困着一團虛弱的血霧。
“認識，我的啓蒙恩師，我所學的化血大法就是他教的。”
“當年你把他帶走，我還以爲他死了呢。”
“我也想殺他，可是在祕密沒有研究清楚之前，我不能殺他。”
“那時我遊歷上界，偶然來到了凌滄洲，然後我就意外碰到了你。”
“你和我的相遇充滿了巧合，這件事情一直讓我心有疑惑。”
“因此，我用盡一切辦法，想從這個傢伙嘴裏撬出一些什麼東西。”
“那結果呢？”
“我什麼都沒問出來，你我的相遇真的只是巧合。”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眼見王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陳長生收起圓球，笑道：“我和你的相遇是巧合。”
“那你碰到這個魔修殘留的神識，也是巧合嗎？”
“爲什麼不能是巧合？”
“血脈長生之法，是他從化血大法當中推演出來的，一直留着不殺他，只是爲了……”
說着，王昊停了下來，因爲他發現這套理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自家那位老祖宗自己是清楚的，以他的水平，絕對不可能做這種斬草不除根的事。
當時血脈長生之道已經非常成熟，自家那位老祖宗，沒必要留着這個東西。
這也就說明，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佈局的。
想到這，王昊的臉陰沉了下來。
“你的猜測是什麼？”
“魔修一道在三千州並不盛行，甚至可以說是銷聲匿跡。”
“有人培養你，應該是想讓你做一些事情。”
“那爲什麼他們沒有聯繫我，或者讓我去做一些事情。”
“因爲當時你遇到了我。”
“在那個時候，有些傢伙在躲着我，並不想與我碰面，而我又恰巧碰到了你這枚棋子。”
“爲了不暴露自己，他們當然要放棄你這枚小小的棋子了。”
“有證據嗎？”
“有！”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爲了驗證當年的事情，我特地去找了一趟你家那位老祖宗。”
“詳細的詢問了一些事情之後，我發現你當年給我的地圖是錯誤的。”
“你家老祖宗並沒有將他的戰利品放在那個地方，那只是他的障眼法。”
“可我卻在那個本該是障眼法的地方，找到了那些戰利品。”
“當時他以爲是我用大手段，把那些東西找了出來，而我也以爲你給我的地圖是準確無誤的。”
“這個證據，夠不夠說明一些東西。”
聽完，王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不管起因是爲了什麼，我現在終究是獲得了自由，你不會指望我爲你去拼命吧。”
“當然不會，指望一個魔修爲自己拼命，那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但魔修也是睚眥必報的，有人這樣算計你，你不想弄他一下嗎？”
“所以你要我做些什麼？”
見王昊同意，陳長生笑着蠕動了幾下嘴脣。
看着陳長生的脣語，王昊淡淡道：“這種事情太危險了，我不幹。”
“這種事情確實危險，但不需要你來做，你只需要幫我研究一下就行。”
“這個要求沒問題，你需要達到什麼程度？”
“越狠越好。”
“時限是多少？”
“化鳳承載天命之前，你要把這個東西交給我。”
“沒問題！”
說完，王昊轉身離去。
對於王昊的答應，陳長生並沒有感到意外。
爲了獲得自由，王昊放棄了自己可以放棄的一切東西。
可到頭來，他卻發現自己的一生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這樣的情況，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納蘭扶搖，既然你下死手，那就怪不得我使陰招了。”
“我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
通訊器問世九十年（新時代六十年）。
“爹爹，今天是我的生辰，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一個十歲孩童叉腰站在陳長生。
看着面前理直氣壯的“兒子”，陳長生皺眉道。
“陳香，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世上求人不如求己，一切東西都要自力更生。”
“爹孃爲了養大你們，已經夠累了，你怎麼能向爹孃討要禮物呢？”
聽到這話，那個眼中透着一絲靈氣的娃娃說道：“爹，這套說辭你已經用過了，能不能換一個？”
“什麼叫已經用過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可憐天下父母心？”
“你愛喫魚，我每次都是自己喫魚頭，把魚肉讓給你。”
“換成其他父母，他們也會這樣做，這就是父愛。”
聽到這話，陳香撇了撇嘴，說道：“所以其他人家，喫的也是剁椒魚頭嗎？”
“爹，我已經十歲了，你不要拿這種西騙小孩子的話來糊弄我好不好。”
見自己的小伎倆被戳破，陳長生也不臉紅，反而擺爛似的說道。
“你明白也沒用，今年的生辰禮物沒準備，找你乾爹要去。”
再次得到了同樣的回答，陳香翻了個白眼，一溜煙的跑了。
等到陳香走後，另一個十歲孩童走了進來。
與沉香不同的是，這個娃娃性子中透着一股寧靜。
“你別告訴我，你也是來要生辰禮物的。”
“陳香的我都沒準備，你的我自然也沒準備。”
“父親，我來這不是想要禮物，是想問一個問題。”
“你說。”
“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當然是了，你孃親是狐狸，我是人，你擁有半妖血脈很正常好吧。”
“這個道理我懂，但我不明白爲什麼我會有一對翅膀。”
“狐狸和人都不應該長這東西吧？”
面對這個問題，陳長生擡頭思索了一下，說道。
“你娘懷你的時候愛喫烤雞翅。”
“然後呢？”
“這就是你有翅膀的原因。”
殷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