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將我扯回家,看到了一溝的死蛇,他氣不打一處來,從柴房搬了一些乾柴,再次一把火點了。
“怎麼哪兒都是這些糟瘟東西!”
看的出來,他對蛇已經厭惡到一定程度了。
“爸,或許媽的死跟蛇沒有關係呢。”
楓息現在一直都想利用我,他沒理由要傷害我的父母啊,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吧。
“你這丫頭是不是蠢?都這麼明顯了,你還在爲那些東西找莫子藉口?”
“爸,那條蛇如果真的想對我怎麼樣,早就要了我的命,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真的是你猜錯了。”
“加加,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那殭屍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扭頭一看,只見他正站在我身後。
我爸應該是看不到他的,如果我接他的話,就太突兀了。
他說我天真,所以他的意思是,我媽確實是被楓息害死的?
楓息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吧,他在這兒挑撥離間什麼?
“你是被那條蛇洗腦了?他跟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相信它?”
“我沒有被他洗腦,我只是覺得他現在沒有要那麼做的必要。”
“即便是這樣,那也只是暫時的!”
“爸,你激怒了他,我們倆都活不了。”
“加加,爸對不起你,如果真是如此,來世我們再做父女……還是算了吧,這輩子我都沒讓你享過莫子福。”
“爸,在沒有經歷這些事之前,我一直都在享福,這些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一個勁兒的往自己身上攬。”
即便我爸這麼衝動,那也是被逼的。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家裏突然就少了個人,明明早上我媽都還叫我喫飯了的,沒想到現在卻不在了。
甚至是連屍體都找不到。
看着飯桌上的飯菜,我一口都喫不下去,不是我爸炒的不好喫。
“再怎麼樣,日子還是要過,喫飯。”
我爸給我夾了些萵筍放到我碗裏,下一秒,我淚水大顆大顆的往碗裏掉,止都止不住。
見到我了哭的泣不成聲,他放下碗筷,低下頭。
良久,我見他擦了下眼睛,隨即擡起頭來,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通紅的雙眼看着我。
“別哭了,加加,今後你好好讀書,我跟你媽終於盼上你考上大學了,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
“爸,我不想讀了。”
現在這些事情,我哪兒還有心思好好讀書。
“不行!你的好好讀書,千萬不能讓你媽失望,聽見沒有?”
我真覺得沒什麼意義了,畢竟現在被那條蛇纏着,還有一個殭屍,我繼續上大學的意義在哪兒。
反正活不了多久我就會死。
不過看到我爸這麼勸我,我也只能先答應。
“好。”
我低頭往嘴裏扒着飯,淚水依舊止不住的掉,平常我媽都愛坐在桌上嘮叨,可今天卻一句也聽不到。
心裏難受的厲害。
“加加,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一會兒我去看看火燒完了沒有,燒完了我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媽的骨頭。”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我怕他一個人出去出事。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你覺得我放心的下嗎?要不就一起,要不就等明天去。”
“那得明天再去。”
“好。”
喫完飯,我跟我爸在院子裏乘涼,提起我媽,我們倆都淚流滿面。
我爸媽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在我記憶裏,他們倆就沒吵過什麼架。
“好了,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我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我緊跟着站了起來,剛剛邁出了一步,便感覺到自己的腳踝處纏了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條白色的小蛇。
看到了這麼多條蛇,渾身白的蛇我還是第一次見,電視裏倒是見過。
這蛇被我爸看到,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掐住白蛇的頭部。
“爸,它沒有惡意!”
我立馬跟了上去阻止我爸,那條白色的蛇很溫順,似乎沒有要傷害我的樣子。
我爸沒聽我的,抓着白蛇走進廚房,我剛剛走進去,只見他揮起菜刀,直接將白蛇剁成兩段。
我頓時被嚇住了,只見被剁成兩段的白蛇痛的掙扎,下半段掉到地上,可憐至極。
這時,我看到我爸再次揚起菜刀,準備再次落下的時候,我衝過去阻止。
“爸!”
“你給我讓開,我現在看到這東西我就恨!我看到一條殺一條,他們不給我們家生路,我也絕不會給它們生路!”
我顧不上其他的,轉身抓起白蛇頭部位置,還有地上的下半段,抓着就跑進了房間。
“白加加!你是不是愚蠢?你還要救它?”
我爸十分不理解我的行爲。
“爸,它沒有惡意,剛剛也沒想傷我。”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這麼小的蛇,能夠激起我的保護欲。
跑到房間,我將房門鎖上,然後將兩段蛇放到桌上,鮮血淋漓。
“對不起,我爸不是故意的,我替他跟你道歉,如果你心裏還是想不通,你把錯怪到我身上,我願意替我爸承受一切。”
我不想看到我爸被報復。
我一邊替小蛇包紮着,一邊跟它道歉。
“對不起,我好像沒辦法把你接上……”
“對不起,求你不要跟我爸計較,我幫你去找醫生,你堅持一會兒。”
說着,我捧着它便往外走,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也不知道我們村的那個村醫願不願意救它,畢竟他是條蛇。
我出去的時候被我爸看到,他跟在我後面叫了聲,我沒有理他,之後應該是沒有再跟上來。
找到村醫,他見我要救的是一條蛇,一口就將我回絕了,把我當成神經病一樣看。
我不死心,去縣城太晚了,等我趕到估計它已經死了。
“求求你。救救它吧!”
我站在門口拍着村醫的門。
“白加加,我看你現在真是病得不輕,這大晚上的,居然讓我接一條斷了的蛇!”
“只有你救它了,你幫幫忙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想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