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三十左右,長相斯文,充滿文雅之氣的男子,見到傅瑾羽,趕緊拱手:“東家!”
傅瑾羽:“嗯,去準備最好的茶!”
男子:“是!”
這不說誰能知道這一看就是文人墨客風範的竟是個掌櫃。
傅瑾羽帶兩人到後院雅間落座。窗外竹影搖曳,流水淙淙,暗香浮動,分外清幽。
青蕪剛坐下,掌櫃的就帶着四個茶侍把一應茶具擺放到桌上,躬身退下。
就見掌櫃的上前淨手煮水,洗杯,燙杯然後青蕪完全被掌櫃手裏的動作吸引了,這加鹽、蔥、姜和棗還有些不知道什麼的東西,一樣樣放壺裏煮,雖然掌櫃的姿勢行雲流水確實賞心悅目,但這是認真的嗎?
看辰淵和傅瑾羽都是習以爲常的反應,土鱉竟是我自己。
掌櫃一一把茶放桌上道:“請用茶!”然後在傅瑾羽示意下退下。
傅瑾羽伸手示意道:“青姑娘,辰兄,這是我們品茶軒招牌,八味龍珍,請!”
青蕪盯着紅糖水一樣的茶湯,聞聞味道,比芥末好多了,應該不至於丟醜,輕抿一口,味道不難喝,要是用來解渴,那就想多了。
傅瑾羽見面前兩人面色平靜,始終大大方方,並有因爲喝到十兩一杯茶而面露受寵若驚神情,更高看了幾分。
哪裏知道一個是因爲一言難盡,一個是從小司空見慣。要是報出這杯茶能賣十兩銀子看人還會不會如此淡定。
青蕪放下杯子,不想再荼毒自己,看辰淵也只是沾沾脣便放下,完全沒有要搭理人的意思,便開門見山地道:“不知傅公子,想怎麼談這筆生意?”
傅瑾羽在青蕪開口後就放下杯子,露出商人世故道:“青姑娘,快人快語!我也不賣關子!我出一百兩買你這方子。”
青蕪:“哦~傅公子都沒有嘗過,怎麼就敢一百兩買斷?”
傅瑾羽摺扇輕敲掌心:“青姑娘自謙了,新奇東西自有它的價值!”
青蕪一笑:“我想傅東家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不是我的方子能賣一百兩,而是我的方子遠遠不止一百兩”。
傅瑾羽本在欣賞美人,奈何美人話就沒那麼悅耳了,自己要是個色令智昏的,說不準就順着她了,辛虧自己腦袋清醒:“這冰碗做法簡單,能賣一百兩那是頂天了,不知青姑娘怎麼就這麼自信遠不止一百兩!”
青蕪:“呵,做法簡單?一種可能說是簡單,那要是三種,十種,數十種呢?還有夏季用的冰多貴呀!”
辰淵聽到這,微微蹙眉,妻主是想賣冰方,不由望向青蕪。
青蕪給辰淵一個放心的眼神。
傅瑾羽見兩人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說話就有些傲氣:“姑娘口氣不小,不過數十種方子而已,我通通都可以買下!至於冰的價格就不勞姑娘擔心了。”剛說完,傅瑾羽就有些懊悔,話已經說出口,後悔晚矣。
青蕪:“傅公子財大氣粗,想來家裏堆着金山銀山,買方子這點錢自是毛毛雨,既如此也沒必要賺這點錢,就此別過!”說我口氣大,我就說你鼻孔大。
青蕪說完就拉起辰淵準備下樓。
傅瑾羽趕緊起身擋住去路,哪能這麼容易讓人走了,大不了再提高一些,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於是揚起笑臉道:“青姑娘真是個急性子,談生意可不就是你來我往,哪有一句話就談成的!你說是不是?”說完見人沒有急着走,還有戲,就引人繼續坐下。
青蕪談生意還是頭一遭,便沒有自作聰明繼續拉扯。“我一介村婦不懂生意場上規矩,我只說我自己的想法。”
傅瑾羽:“請!”
青蕪:“我以技術入股,盈利我們三七分成!”
新鮮詞入耳,傅瑾羽提起了點興趣:“不知這技術入股爲何意?”
一旁默默喝茶的辰淵也好奇的轉過目光。
青蕪見兩個不同絕色男子同時好奇望着自己,還真有點被美顏暴擊了,也沒有賣關子便道:“我提供配方,你提供人力加工,售賣。”
傅瑾羽心想這樣合作還真稀奇,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碼以後不用找藉口,不過也不能答應的太痛快:“青姑娘獅子大開口,只小小配方便想拿三成的利,會不會兜不住啊!”說完用摺扇遮住臉只露出風情的桃花眼,輕佻的眨了眨。
青蕪故意屏蔽掉男人眼疾:“我還有其他方面的配方,我看傅公子產業涉及頗廣,應該會對新鮮事物更感興趣!”
傅瑾羽見人沒接招,不免有些悻悻道:“那還要看姑娘本事了!”
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青蕪:“可否借筆一用!”
傅瑾羽:“石煙!”
雅間門被推開,石煙捧着文房四寶進來,呃,古代僕從職業素養好高。
青蕪提筆沾墨,一行行瘦金體躍然紙上,雖初具雛形卻不失優雅靈動、瀟灑飄逸之感。
自己的字能一日千里得感謝辰淵每天逼自己寫大字,按說效果不應該這麼好,誰讓自己本身就是個作弊器呢!
傅瑾羽確實被青蕪這一手不輸男兒的字給震驚了,自己雖不喜舞文弄墨,但從小被培養出來的審美還是在的。
盛京城裏被世人追捧的才女季蘇蘇的字,在他看來也不過是端端正正而已。
傅瑾羽接過配方真心誇讚:“姑娘好字!”然後越看越心驚,這竟是新品種酒方,雖未實驗,但看步驟詳解一定能釀出美酒。
青蕪:“傅公子客氣,這只是其中一個配方。”說完指指自己的腦袋。
給的酒方不過後世其中一種果酒,青蕪不是沒想過自己釀,但現在只有她和辰淵兩個人,想要快速成長只能尋找有力的合作伙伴,看這人店鋪經營情況,想來能力不錯,要是人品和能力一樣好,以後可以一直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