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風吹過，彷彿是暴風雨前的試探，讓人的心，也跟着懸浮起來。
蘇寒回到檯球廳，休息了一陣，鐵炮便急急忙忙過來了，臉色不好看。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他的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來，頭疼。
“森羅的實力，未必就能殺得了那兩個戰士。”
得到消息，鐵炮立刻就來了，不敢有一絲耽誤，“會不會是主上？”
森羅的實力並不算強，他厲害就厲害在城府極深，心思細膩，而且足夠狠辣，但論武道實力，那兩個戰士絕對不可能輕易被他殺死。
蘇寒皺着眉頭，總有一種一件陷入陷阱的感覺。
好似這本就是別人設計好的，而自己一不小心，一步一步走了進來，能佈置這等連環陷阱的人，似乎只有森羅，可森羅的實力，絕對不可能輕易殺死那兩個戰士。
主上？
蘇寒微微皺眉，有些懷疑，若是主上，要殺神庭的兩個戰士，輕而易舉，但他跟森羅又是什麼關係？
“蘇先生，現在麻煩的是，這兩個戰士是死在蛇堂的勢力範圍，那神庭……”
慕斯有些爲難。
這不僅僅算是在洪門的勢力範圍，更因爲蘇寒剛剛跟他們有過沖突，甚至動了手，這似乎就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樣。
全部指向蘇寒，指向洪門。
不久前，殺手組織覆滅，是森羅自己親手做的，此刻想來，他能做到這一步，同樣需要有極強的實力。
“或許森羅跟主上……”蘇寒擡起頭，看着鐵炮等人，“是同一個人！”
雖然兩個人實力相差很大，性格上也完全不同，但有些共同點，卻彷彿刻在骨子裏的一般。
蘇寒的猜測很大膽，讓鐵炮他們幾個都震驚了，不太敢相信。
這分明……就是兩個人麼，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哪怕說他們兩個是一夥的，在一起合作，也比說是同一個人要靠譜得多，雖然蘇寒這樣說，但鐵炮他們還是不太相信，畢竟跟兩個人都接觸過了，絕對是不同的氣息。
“暫且不去管這些，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蘇寒眸子清亮，森羅跟主上的身份，都是謎，他的猜測足夠大膽，也是因爲他掌控了“者字訣”，明白一些東西，換做常人，肯定是無法理解的。
“你們也不必過分擔心，若是森羅做的，那他做這些的目的，不是給洪門樹立敵人，”蘇寒想了想，認真道，“他只是讓洪門，沒有朋友。”
沒有朋友，有時候比有敵人更加可怕。
因爲敵人你始終會戒備，防範着，而不是朋友，你並不知道是不是敵人，說不定什麼時候給你來一刀，防不勝防！
森羅……可真夠狠毒啊，竟然可以考慮得那麼遠，佈置如此長遠。
哪怕他實力算不得強，在蘇寒看來，也比那些實力高強的對手，要難對付得多！
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不僅僅是殺手組織被滅，包括之前洪門內亂，十二大長老使者盡皆被殺，而後就連神庭的戰士，都死在洪門的地盤，而且發生過沖突。
不少米國的大勢力，包括國際上的大勢力，注意力都落到了洪門頭上。
“洪門這是想做什麼？當大家都不存在？哼！”
“我看洪門是膨脹了，真當自己是海外第一勢力麼？他們還太幼稚了。”
“跟洪門保持距離，上次說的幾個生意，暫時都停了，這幫人太瘋狂。”
……
接二連三的反應，證實了蘇寒的猜測。
不少人立刻跟洪門劃清界限，哪怕沒有劃清界限，也保持距離，並不敢跟洪門過分親近，避免被現在瘋狂的洪門連累。
而遠在西歐的神庭。
聖經的經文誦讀着，神庭內內外外，跪拜着數不清的信徒，他們的臉上滿是虔誠，雙手掐着蘭花指，放在頭頂，似乎在接受神庭的恩澤。
“神憫世人，心中有信仰，自然幸福安康。”
海耶斯親王，一臉的和善，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他手指點在一個金色的碗中，將清水撒在那些信徒的臉上，彷彿雨露一般。
而那些信徒，雙手捧着，哪怕有一滴清水撒在臉上，都彷彿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小心翼翼捧着，一滴都不敢丟了。
“多謝親王！”
“謝謝神庭的恩澤！”
……
一個個信徒，臉上滿是虔誠，恭敬地喊着。
海耶斯親王一一走過去，手指沾水，灑向衆人：“神的恩澤，望你們珍惜。”
他始終保持着溫和的笑臉，讓人看着都覺得十分舒服，一個個感激不已。
在經文誦讀中，整個人的身心都平靜下來，讓人安逸而舒適，彷彿已經進入到另一個和平安寧的世界。
在衆人的跪拜中，海耶斯親王微微點頭，緩緩離去。
耳邊，經文誦讀聲還在繼續，而剛走進神庭之後的海耶斯，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猙獰得彷彿要殺人！
“他們兩個死了？”
海耶斯那雙眸子裏的憤怒和貪婪，絲毫不掩飾，“也就是說，摩斯家族那一半的產業，我得不到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覆，海耶斯冷笑一聲，眼皮抽動：“洪門？好狂妄！真當我西歐神庭的人可以隨便殺？”
他眯了眯眼睛，眸子裏的貪婪絲毫不加掩飾。
錯失了摩斯家族一半的產業，他當然很不高興，對他來說，那可是一大筆財富，怎麼可能不心疼，“傑克森這個白癡，辦點事情都辦不好。”
他無法貿然動手，直接去搶奪，那對自己的名聲不好，本想讓傑克森動手，自己乖乖奉上，可沒想到，洪門竟然如此強勢。
海耶斯笑了笑，可笑起來，更是讓人瘮的慌：“無妨，靜觀其變，找到機會，我會加倍拿回來的。”
當——
外面的鐘聲響起，誦讀經文的聲音也變得越發洪亮起來，那些虔誠的信徒，更是恭敬跪拜着，口中唸唸有詞，臉上滿是祥和和平靜。
跟此刻海耶斯臉上的猙獰對比，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