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了進來,接連趕路,早已經讓他疲憊不堪,此刻聞到酒菜香味,更是覺得飢腸轆轆。
可突然間,他看到那酒桌邊上,還坐着一個年輕人,從頭到尾就沒看自己一眼,自顧自地喝着酒,似乎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梁楷微微皺眉,看了蘇寒一眼:“這位是?藥王前輩的弟子麼。”
他敬重藥王,但不代表着藥王的弟子,可以無視自己的存在。
他們海墓崖,可不是一般的仙宗。
“不是。”藥王臉色有些不悅,自己正宴請蘇寒呢,這小子直接進來,也不先請示一下,看來真跟他師父金遲一樣,真夠霸道的,“你找我有什麼事麼?如果沒什麼要緊事,還請先到會客廳一坐,我等會兒見你。”
藥王看着梁楷道。
那金遲就是一個瘋子,霸道至極,雖然藥王可以不給他面子,但也不想惹事。
梁楷聞言,楞了一下,此刻才反應過來,這酒菜不是爲他準備的,頓時尷尬不已。
自己竟然還以爲是給自己準備的。
他看了一眼,沒給自己準備,難道是給那個年輕人準備?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子,哪裏來的資格,能讓藥王親自作陪?
“是這樣,我師父想跟藥王求一顆三元丹,故此派我前來,還希望藥王能夠給我一顆,我就不打擾藥王,可以速速回去覆命。”
剛剛丟了人,梁楷可不想呆着了,可真是沒面子。
藥王楞了一下,臉色更是難看,這金遲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吧?
派一個弟子來,就想要三元丹?
直接張嘴就要,當自己是什麼人?當丹藥宗是什麼地方?
藥王壓着火氣,哼了一聲:“你師父怎麼自己不來?”
“藥王前輩說笑了,我師父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派我來就可以了。”梁楷笑了笑,不以爲然,不就是要一顆三元丹,多點的事情,還需要師父親自來麼?
他的面子就足夠了。
藥王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這金遲,分明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三元丹這種馬上要被淘汰的垃圾,藥王你給他一顆也無妨,”不等藥王開口,蘇寒放下了筷子,淡淡道,“垃圾配垃圾,絕配。”
聞言,梁楷楞了一下,隨之冷笑:“你說什麼?你說誰是垃圾?”
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還敢罵他們!
“我說你是垃圾,你跟你師父都是垃圾,”蘇寒擡起頭,眼神平靜,卻沒有絲毫客氣,“來這丹藥宗,連一點禮儀都沒有,張嘴就要丹藥,是丹藥宗欠你們的麼?你沒教養就算了,難道你師父也沒有?就這麼教弟子?隨隨便便放出來丟人麼?”
梁楷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蘇寒盯着梁楷,微微眯着眼睛,“滾!”
一聲爆喝,彷彿雷音一般,在梁楷耳邊炸響,震得他連連後退兩步。
“你!”
梁楷臉色更是青紫一片,羞憤得無地自容。
他哪裏想到,自己被藥王呵斥就算了,竟然還被一個年輕的小子呵斥?
他算什麼東西啊!
“你是什麼人!”他不敢找藥王的麻煩,便盯着蘇寒,沉着臉道,“冒犯我師父,不給你點教訓,你恐怕都不知道我海墓崖問月洞洞主是誰!”
“藥王,喝個酒這麼吵,怎麼喝?”蘇寒看都沒有看梁楷一眼,“你這丹藥宗,也看管不嚴啊,什麼流浪狗都跑進來了,你乾脆賞賜點骨頭給他啃。”
梁楷肺都要氣炸了!
“滾出去!”見蘇寒似乎生氣了,藥王懶得再跟梁楷多說,“再不出去,那我便讓人打出去!”
姚東恆等幾個弟子已經站了起來,臉色不善:“閣下未免太不把我丹藥宗放在眼裏了,就算是萬山島島主,來我丹藥宗也十分客氣,你區區一個弟子,哪裏來的底氣?”
幾個人走了過去,一個個都十分生氣,竟然敢來丹藥宗撒野,太過分了!
梁楷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來取丹藥,藥王竟然是這種態度,師父不是說了,只管問藥王要丹藥就可以了?
“你、你們……”
“還不走?”蘇寒皺着眉頭,“姚東恆,給他一顆三元丹,反正也是垃圾,送給他一顆也沒什麼關係,打發他走。”
姚東恆立刻取出一顆三元丹,好似丟給流浪狗骨頭一樣:“拿去拿去,別在這裏礙眼,立刻離開!”
看着那丟過來的三元丹,梁楷只覺得臉上被人狠狠抽了幾巴掌。
這根本就是在羞辱他!
把他當做流浪狗了!
可若是不把三元丹帶回去,師父肯定會生氣。
梁楷咬着牙,心中滿是冷意,死死盯着蘇寒,氣得咬牙切齒:“好!好!好!你們丹藥宗得罪不起,我走!”
他撿起地上的三元丹,那一瞬間,他真覺得自己好似流浪狗一樣,蘇寒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隨手丟下一塊骨頭:“這個要不要也帶走,路上喫。”
梁楷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了頭頂,瘋狂的殺意,瞬間涌出!
“你找死!”
他一聲怒吼就要衝過去,姚東恆等人立刻攔住:“大膽!敢在丹藥宗鬧事,就不怕海墓崖崖主要你的命!”
聞言,梁楷瞬間如被澆了一盆冷水,連忙冷靜下來,丹藥宗是靈域東部的重要勢力,曾經就說了不允許任何仙宗騷擾,否則便會引起圍殺,這還是海墓崖崖主提出來的!
他哪裏敢招惹?此刻也只能狼狽離開,像一條流浪狗一樣,狼狽離開!
“滾吧。”藥王已經沒了好心情,說完又對着蘇寒拱手,“小友,真是抱歉,讓這等不長眼的傢伙擾了你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