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屋關着的就是蘇寒,現在蘇寒不見了,而阿楠就死在木屋前,還有什麼比這更明顯的麼?

    更何況,蘇寒跟阿楠,本身就有矛盾!

    高唐的臉上,滿是憤怒,悲痛不已,抱着阿楠大哭。

    小雅張着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阿楠是她從小的玩伴,雖然說自己不喜歡他,不想嫁給他,但也不想看到他死啊。

    她同樣難過,轉頭看着雲婆:“姥姥,這……”

    雲婆沒有看她。

    “立刻下令,追捕蘇寒!”

    雲婆厲聲喝道,“將他帶回來,必須將事情調查清楚!”

    “是!”

    身後幾個人影,很快就不見了,小雅想阻止,可看到姥姥臉上的表情,也不敢再開口了。

    哪怕她心裏堅信,阿楠肯定不是蘇寒殺的,他會冒險來救自己這一個不相識的人,又怎麼會隨便殺個無辜的人?

    蘇寒跟阿楠有什麼矛盾?他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好嗎,怎麼……怎麼會殺人呢。

    可事到如今,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姥姥已經認定蘇寒就是兇手了。

    “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高唐仰天怒吼,彷彿發狂了一般。

    夜色濃郁,整個蠻荒之地,都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還要持續到天亮。

    蘇寒尋了一個山洞,便將周圍佈置下陣法,隔絕氣息,隱匿起來療傷。

    四周鬱鬱蔥蔥的山林包圍,從外界看,這只是一處石壁,哪裏有什麼山洞,而在那禁制之內,別有洞天,蘇寒此刻正盤腿坐在那裏。

    跟一個聖人級別的高手對戰,蘇寒能堅持下來,在別人看來,這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何況那謝萬堂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反而還落荒而逃。

    可蘇寒自己知道,若是沒有銅錢戒指和三昧真火,自己肯定死了。

    “境界不足,光靠外力,真的靠不住。”

    蘇寒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蒼白。

    幾顆仙丹下去,他已經穩定住了傷勢,急忙開始運轉者字大道,抓緊時間療傷。

    一絲絲玄氣翻騰,蘇寒也不敢引動周圍的精氣,免得被人發現,自己現在受傷,再進行戰鬥,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他深吸着氣,將者字大道施展到了極致,丹田匯聚,四肢百骸中所有的經脈,都不斷流動着玄氣。

    玄氣從身體表面流過,彷彿在修復滋養每一個細胞,讓每一個細胞,都脫胎換骨。

    蘇寒閉着眼睛,調整着呼吸,抓緊時間養傷,不敢有一絲大意。

    而另一邊。

    “哇——!”

    謝萬堂大口吐血,整個人差點趴到地上去。

    他的臉色蒼白,十分難看,彷彿被抽乾了體內的鮮血。

    “咳咳咳!真沒想到……我竟然被一個黃毛小子,傷得這麼重。”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逃走了,在蘇寒面前逃走!

    “這小子,不禁掌控了三昧真火,更有魂戒在手,否則我要殺他,易如反掌!”謝萬堂哼了一聲,“看來跟他正面廝殺,我也討不了好啊。”

    自己堂堂一個聖人級別的高手,不敢說在這蠻荒之地橫行,可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竟然兩次栽在一個黃毛小子手裏,這讓謝萬堂很沒面子,雖然沒人知道,可萬一呢?

    若是讓人知道,自己被蘇寒打跑了兩次,那他恐怕再無臉面,在這蠻荒之地呆着。

    “該死的小子。”

    謝萬堂呼吸有些急促,自己硬生生從身上撕扯下那麼多塊血肉,他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狠辣了!”

    他心生一計,不把蘇寒逼到絕路,自己恐怕沒有更好的機會,單單就是那三昧真火,自己就難以應付。

    本想讓火族的人出手,將那三昧真火奪走,可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以他對火族的瞭解,遇到這種黑炎三昧真火,恐怕就是付出代價,也願意弄到手吧,竟然半天都沒有動靜。

    若蘇寒的三昧真火被奪走,那還想逃得過自己的手掌心?

    只是火族一直沒動手,謝萬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樣,魂戒,他勢在必得!趁着還沒有別人知道蘇寒身上有魂戒,他必須先出手,捷足先登,否則等第五清風背後的人察覺,可就輪不到他了。

    謝萬堂想明白了,便閉上眼睛,抓緊時間養傷,再準備進行下一步。

    深夜的蠻荒,跟外圍波濤洶涌的野海完全不同。

    這裏寂靜,就像是一片真正的荒地,偶爾有幾聲蟲鳴獸吼,也會在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深夜來臨之後,便一切歸於平靜。

    似乎一到夜間,就沒有人願意在這種地方行走,免得那些藏在黑暗中的東西,將人給抓走了。

    一夜無話。

    山林中草木清脆,相隔着石壁並不算遠。

    遠遠看去,這就是一出最爲普通的山峯罷了,外頭還有幾隻體型瘦小的兔子,正在地上喫草,渾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兔子耳朵扇動着,不時捕捉周圍的動靜,一絲絲風吹草動,它們都十分敏感。

    突然間,兔子停止不動,連嘴裏咬着的草,都掉到地上,旋即後腿一蹬,便滋溜一聲要跑,可還沒來得急跑出去兩米,便好似被固定在那一半,一動不動。

    一隻手探出,猛地一把抓住一隻兔子,瞬間又再次沒入山洞之中。

    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噗——!”

    一團紅色的火焰燃燒,蘇寒可不敢動用三昧真火,否則這兔子恐怕連灰都不剩了。

    受傷恢復不喫點東西,那怎麼能行。

    小時候跟着師父在山上學醫學武的時候,這些活他早就輕車熟路了,沒想到到了這蠻荒之地,竟然還有重操舊業的機會。

    蘇寒麻利地處理好兔子,架在火上烘烤,火光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將蘇寒的臉照的微微發紅。

    他一邊思考着,才怎麼找到水族所在地,這次來的目的便是找到生命之泉,不達目的,蘇寒是不會罷休的。

    而山洞之外。

    逃走的兩隻兔子,驚慌失措,四處亂跑,在山林裏穿行,跑着跑着,突然就停了下來,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着。

    一隻手伸了過來,放在兔子的身上片刻,便收了回去:“就在這附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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