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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古怪的騎兵

    咸陽宮中,自秦找開戰以來,每一天都會有來自前線的軍情送到咸陽宮,秦王政倒不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遙控前線的大軍,微操這樣的事情,秦王政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是做不得的。

    在行軍大略的制定方面,他會與自家的將軍們商議,但在具體的執行過程中,秦王政則會退居幕後,秦王政雖然自信,甚至在有的時候都能夠稱之爲自負了,但在他的自信或是自負之中,有着更多的理智,他知曉自己什麼是自己可以做的,什麼是自己不能隨便插手的。

    在四月份依舊尋常的一天中,來自東桓城的一卷軍報呈現秦王政的書案上,與來自王翦軍中的軍報並排而放,看着上面風格迥異的兩種字跡,秦王政不由笑了。

    作戰向來求穩的王翦在此戰中選擇了看似最瘋狂的一種方式,戰風以勇猛精進的名動天下的楊明卻在此戰中選擇了看似最穩妥的方式,不得不說,其間的反差還真的挺有趣的,當然,秦王政看到看到的可不僅僅只是有趣,而是在這種反常之後更多的思考。

    “孫子兵法虛實篇一章中曾說,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秦王政自語着。

    在其身邊的趙高與李斯兩人則做出恭耳傾聽之狀。

    “世人皆贊趙國大將軍李牧可謂軍陣之神,但寡人的上將軍與護軍都尉又何嘗不是戰陣之神?”秦王政道。

    “恭喜大王,十六年必然是滅趙之年。”趙高作爲內侍,自然不用講究什麼節操,在拍馬屁方面自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不用去思考太多,不用顧忌損害自己人設的可能性,不見李斯還在思考着如何接話嗎?但機會已經被趙高給提前搶走了。

    “嗯?趙高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陰陽家的占卜之術了?”秦王政問向趙高,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還算不錯,顯然趙高說的話正是他喜歡聽的。

    “大王,臣資質愚鈍,可學不得陰陽家的占卜之術。”聽出秦王政言語間的輕鬆,趙高知道自己方纔的話說對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秦王政問道。

    “是大王方纔告訴我的。”趙高陪着笑道。

    “寡人告訴了你什麼?“此時心情不錯的秦王政自然也有着幾分閒心與趙高逗逗樂子。

    趙國啊,終於快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如果說天下六國間秦王政最討厭哪一國的話,那絕對是趙國,不僅是因爲他在趙國度過的童年,更是因爲是趙國讓他第一次體驗到了大敗的滋味,兩個原因加在一起,使得秦王政有着足夠的理由憎恨趙國。

    “方纔大王所說,趙國的李牧是軍陣之神,而上將軍與護軍都尉又何嘗不是戰陣之神,兩位戰陣之神對上一位軍陣之神,哪有不勝的道理。”趙高回道。

    “伱倒是狡猾。”秦王政淡然一笑,算是認可了趙高的說法。

    李斯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隱隱間生出了一絲後悔的情緒,方纔的顧忌實在是太多了一點,一時間的矜持竟然又白白錯過了一次機會,讓趙高搶到了這麼好的機會。

    當咸陽宮中的秦王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之時,遠在趙國境內的秦國北路軍團已經開始準備着決戰之事了。

    秦王政十六年四月末,太行山下廣闊的平原之上,秦趙雙方二十多萬大軍踏着清晨的陽光走出營寨,自秦軍進入趙國境內後,真正的大戰要開始了。

    整整二十五萬兵馬聚集在戰場之上,旌旗招展之間,可謂是無邊無際,無數的刀槍劍戟在旭日之下反射着幽幽冷光,當世最強大的兩支軍團將會在趙國的大地之上,上演出世界最殘酷也是最壯烈的一幕,他們決定無數人的生死,決定趙國的生死存亡,甚至是整個天下的大勢走向。

    此戰,若趙軍敗,趙國將亡,自此天下間再也沒有一支能夠阻擋秦軍腳步的大軍。

    “秦軍果然名不虛傳,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將來自數郡之地的郡兵整合到這般渾然一體的地步。”趙軍大陣之中,立於一座瞭望臺上的李牧看着對面的秦軍大陣,目光之中的凝重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昂揚的戰意。

    凝重只存在於開戰之前,那個時候的李牧需要思考許多東西,但如今已經進入戰場,李牧已經不需要再考慮其它的事情,現在的他只需要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敗秦軍,取得戰場戰爭的勝利。

    “這就要決戰了,根本沒有所謂的兵法戰略,有着的只有以強攻強?”秦軍本陣之中,李信看着幾乎是無邊無際的秦趙大軍,一時茫然。

    秦王政將他丟進楊明麾下的大軍之中,雖然是在懲罰他在去年大戰中的失敗,但也是爲了讓他能夠在楊明身上學些東西。

    李信也謹記這一點,在來到楊明麾下的羽林衛後,可謂是小心觀察,努力學習,但現在,就在他以爲楊明與李牧這兩位幾乎是當世最能打的兩位名將之間會上演出何等驚心動魄的對決之時,兩人竟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般近乎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展開大軍,就要進行決戰。

    難道我之前不勝是因爲自己還不夠莽嗎?李信下意識地想到,隨即卻是連自己都覺得荒謬了,隨即連忙收攏心神,在這個時候,他可不能分心,眼下,想什麼都是無用的,唯有一個戰字而已。

    在一通通軍鼓之中,秦趙兩軍大陣開始緩緩地變動,都做出進攻之態。

    在這場決戰之中,無論是秦軍還是趙軍,做出了相同的選擇,都選擇了進攻。

    趙國邊騎名震天下,但秦國上郡、北地、隴西諸郡同樣也是秦軍騎兵的主要來源,而秦國的騎兵同樣也是天下間少有的勁旅,在令旗的展動之下,一支支騎兵彙集成一個個軍團,在騎兵壓抑的呼吸聲中,唯有似乎已經感覺到大戰降臨的戰馬也許是因爲不安而。

    趙軍左陣大營之中,作爲趙軍左軍的統帥,司馬尚在調兵譴將的同時遙遙望向秦軍陣中,在秦軍的陣前,出現的騎兵似乎有些怪異,人馬俱重甲,堪稱奢侈,當今天下,恐怕也只有秦國有着這樣的國力將自己的騎兵武裝到如此地步。

    而且,爲什麼是三騎並聯?他們這是要?自認爲久居趙國北境,對於騎兵的瞭解與運用雖然不如李牧這樣的軍陣之神,但也算是一個優秀將領的司馬尚,一時間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感覺,而在詭異之後,則是一絲不安。

    在二十多萬大軍的決戰戰場上,戰線連綿近三十里,在如此大的戰場之上,雙方的主將不可能同時指揮全場,如此分軍作戰就是必然的事情,而司馬尚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爲了趙軍左軍的主將。

    針對秦軍總兵力佔據優勢的情況,李牧定下的策列是兩翼以重甲步兵爲核心,輔以輕騎,不求大勝,只求穩定陣線,而趙軍的邊騎精銳則集中於中路,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中路的優勢,進而再以邊騎的快速機動能力,將中路取得的這點優勢不斷擴大,積少成多之下,進而取得整個戰場的勝利。

    在這樣的安排之下,趙軍左軍的戰力相對而言是最弱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李牧纔會讓司馬尚成爲左軍的主將,因爲他對司馬尚最爲放心。

    但眼下,在中路取得優勢之前,我真的能夠擋住嗎?司馬尚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實在是秦軍前鋒出現的這三千從未見過的騎兵,給了他一種神祕之中盡是壓力的感覺。

    但眼下兩軍已經極爲接近了,卻是讓司馬尚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機會,正所謂是兩軍相遇勇者勝,兩軍前鋒間的距離都已經不足千步了,哪還有什麼遲疑的機會,唯有以力相拼,以智促力而已。

    隨着秦軍進軍的鼓聲響起,趙軍左陣之中是壓抑的呼吸聲,秦軍那從未出現過的騎兵,讓前排這些久經戰陣的趙軍士卒感覺到了壓力,他們雖然未必懂得行軍打仗,雖然未必學過兵法,但在戰陣之間生存與搏殺的智慧,卻早已經化作了身體的本能,只是,在這一刻,在他們的直覺中感到了一絲不安。

    在屏氣凝神之中,是秦軍前鋒騎兵整體的馬蹄踏在地面的撞擊聲,人馬俱甲之下,讓戰馬的負重成倍的提升,那種來自金屬的壓迫感更是分外強烈。

    “進攻。”隨着秦軍不斷接近趙軍前陣,秦軍前鋒重騎的速度越來越快,如同山崩地裂的朝着趙軍左軍本陣衝來。

    “這樣的衝擊,即使是巔峯時期的魏武卒也未必能夠擋住。”司馬尚雖然從未見過秦軍這人馬俱重甲,又以鎖鏈相連的怪異騎兵,但卻能大致判斷出當步兵大陣與這樣的重騎相撞之時,很難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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