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一聽不明所以:“雲哥,你知道這東西啊?”

    江野聞言看向謝雲凡。

    謝雲凡點點頭:“嗯,這東西通體呈金黃色,長相醜陋,但有極高的藥用價值,早在百年前就已傳出滅絕的消息,現如今想要得到一隻死的都難,更別說活的。”

    許晚清點頭:“沒錯,從資料上看,這毒是一種叫火甲蟲咬傷的,毒素霸道恐怖,但已經被逼出一多半,只差心口一點,金蟬蠱可以吸毒,只要一隻,藥到病...”

    除字還未說出口,許晚清手中一空,衆人就見一直沒有動靜的男生拿過資料看了一眼又結合上。

    在大家疑惑的時候,江野、許晚清明顯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很不對。

    許晚清想要伸手去抓她衣角,聞浠低眸看去,冷漠的視線讓她停住動作。

    剛纔聽到金蟬蠱聞浠就感覺不對,本以爲是巧合,可在聽到火甲蟲時,她肯定了,江野是在爲自己找藥,怪不得宴會上會說能救自己,原來如此。

    江野不明所以她爲什麼這麼激動,難不成神醫是她?

    “兄弟,你怎麼了?你...”周默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雙漠然的視線定住。

    聞浠偏頭看向江野:“這病我們治不了,錢退給你。”

    說罷拉起許晚清的胳膊快步離開,不帶絲毫停留。

    江野盯着兩人的背影,從進門到先走那人一直低着頭,又是一張陌生的臉,但直覺告訴自己那人自己認識,而且很熟。

    腦中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又感覺不對,接自己的任務的是國際第一殺手組織暗蝶,怎麼會跟聞浠有關係。

    聞浠既然跟蔣浩關係不一般,論身份也不該是殺手。

    是自己想多了嗎?

    “江哥,這怎麼辦?神醫都說治不了。”周默心中升起煩躁,雖對聞浠沒什麼想法,但自家兄弟在意的人,要是死了,也挺可惜。

    江野眸底神色不明:“找金蟬蠱。”

    神醫既然說金蟬蠱能治,那就先找金蟬蠱。

    謝雲凡輕聲提醒:“這東西可不好找,我的一位老師說過,這種東西能找到的概率是萬分之一。”

    “億萬分之一也要找。”江野掌心緊握硬幣。

    自己不知道爲什麼聞浠那麼抗拒自己,也不管她什麼身份,是蝶淵也好是蘇家私生女也罷,自己只要她活。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誰也沒再說話。

    聞浠兩人坐在車裏,宋浨看着她們這麼快有點疑惑:“今天這麼快,對方病的不重啊!”

    平常許晚清治病沒有一天也要半天,今天進去連一小時都沒有。

    許晚清摘下眼鏡,撕掉人皮面具,露出原本冷豔絕美的容顏:“沒治當然快啊。”

    “哈?沒治,什麼情況?”宋浨發動車子離開。

    許晚清側頭瞥了一眼聞浠淡然道:“對方是江家太子爺,讓我治的呢,是浠寶貝。”

    .....

    車內陷入安靜,誰也沒說話。

    聞浠扯掉人皮面具,露出原本清冷的面龐,淡淡道:“你看到資料時就應該走。”

    許晚清心梗:“我也是想借他的手找到金蟬蠱,江家勢力也不小,更何況人家是心甘情願,浠浠,就算我不說,他江家太子爺的身份查到只是時間問題,

    還不如我來說,還能賺錢多好!我知道你不想跟他有過多糾纏,可現在不是你糾纏他,是他纏着你。”

    許晚清說完,車內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宋浨連大氣都不敢喘。

    良久,聞浠轉頭望向窗外空蕩的天空:“江野跟我不一樣,糾纏的太多對他,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兩人聽此沒有說話。

    他們五個人,別看現在光鮮亮麗,一身輕鬆,曾幾何都是在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人。

    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經歷,每一個經歷都是骯髒不堪回首。

    像這種的身份,哪怕再強,污點還在,就是五人心中不可磨滅的刺,與那些不諳世事的少爺小姐又怎麼比。

    聞浠曾經是五個人中痛苦中夾着幸福的存在,爲數不多的幸福是她有疼愛的外婆,母親,她還有乾淨純粹的一面,還有家,現在外婆下落不明,母親去世,她的世界只會比四人還要黑,還要深不見底。

    她揹負的太多,太雜,就連她們四個人有時候都分辨不出聞浠到底開不開心,到底是白道還是黑道。

    奧迪停在蘇家別墅門口,聞浠走下車,隨即趴在車窗上看着兩人,輕聲道:“下週六我們去找武僧。”

    說罷轉身單手插兜朝裏走。

    許晚清雙眸瞪大:“宋浨,你跟她說的?”

    宋浨大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會說!”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扶額懊惱不已。

    她們忘了聞浠不僅眼睛有魔法,就連聽力也是異於常人,更何況那個房間那麼小!

    宋浨轉頭詢問:“怎麼辦?帶嗎?”

    許晚清瞪他一眼:“怎麼辦?涼拌,她都說了一起,我們不帶,是想被她揍死嗎?”

    聞浠可是五人中的戰力擔當,敢不聽?只有一個下場,被打趴下。

    兩人齊齊嘆了一口氣,快速驅車離開。

    聞浠走進蘇家別墅,別墅內安安靜靜。

    管家見到她,快步走來,畢恭畢敬道:“聞小姐,先生在醫院還沒回來,二小姐她們最近住老宅,老夫人打來電話,說這所房子已經轉入您的名下。”

    聞浠聽完,目光在別墅內部掃視一圈。

    原本隨處可見的蘇佑銘一家四口的照片此刻消失無蹤,傢俱、瓷器,一些貴重物品也已經搬走,換上了廉價的仿品。

    林萱幾人是不裝了?

    聞浠低眸看向管家:“她還說了什麼?”

    管家聞言腰桿又彎了幾分,聞浠在認親宴上的操作整個魔都的上流世家人盡皆知,蘇家內部動亂,已經驚動了京城蘇家,在她面前自己只能更加小心翼翼:“老夫人說,明晚唐家要來老宅喫飯,問您,要不要去。”

    “還能喫得下飯,看樣子關係沒有變。”

    聞浠的話讓管家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

    聞浠轉身朝樓上走,清冷的聲音從她嗓子發出:“放學派車來接我。”

    聽此,管家連連點頭:“好的,大小姐。”

    聞浠腳步一頓,回身看他。

    管家不明所以,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他發現現在的聞浠已經沒有當初剛回來時那般平易近人,多了幾分疏離,讓人不敢靠近。

    “別叫我大小姐,這裏沒有大小姐。”說罷聞浠繼續朝三樓走去。

    管家鬆口氣,才發現手掌已經被汗水包裹,他擡手擦去額頭冷汗,嘴裏呢喃:“乖乖,豪門深似海,俺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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