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喘着粗氣笑着點頭:“真的放,不抓了,您帶走。”
說着轉身沖人喊:“還不快開門放人,把聞小姐請出來。”
江思雅擡手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淚珠,笑眯眯站起身看向審訊室門口,江延在一旁寵溺地笑,大手放在她腰間。
把這一切都聽在耳裏的聞浠,內心腹誹:“所以,戲精是會遺傳的。”
這時審訊室大門被打開,刺眼的白光照下,聞浠閉了一下眼睛。
警察:“聞小姐,您請。”
聞浠沒動,眨了眨毫無波瀾的雙眸:“我可以再坐一會兒。”
現在並不是很想出去啊。
警察摸了一把額頭的汗:“聞小姐,我們經過調查,的確存在諸多疑惑,所以,您還是出來吧。”
再不出來,警局都要被江家拆了。
他們從前只知道江野做事隨心所欲,但不知道江思雅也這麼讓人頭疼啊。
聞浠哦了一聲,站起身往外走。
剛一出來,一道俏麗的身影直接把她懷抱在懷裏,拍着她的背,柔聲道:“哎喲,是姐姐不對,來晚了,別怕啊。”
江思雅鬆開她,擡手摸向她的臉,滿眼都是疼惜:“看看,都瘦了,漂亮的臉蛋都憔悴了,走走走,姐姐帶你回家啊!”
一旁站着的警察,心中驚愕:‘從進去到現在連十個小時都沒有,神他媽就瘦了!還憔悴!江小姐,您的儀態呢?’
聞浠不喜歡被人這麼觸摸,忍着沒有直接推開的動作,迅速往後退一步:“謝謝。”
“看看,這被嚇得連路都不知道怎麼走了。”江思雅說着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
“你放心啊,有江家在,沒人能欺負你。”
待兩人消失,江延面色冰冷掃了一眼警察:“今天你們的事情我們江家不會放過。”
說罷轉身追了出去。
——
江思雅一直帶着聞浠走到自家車面前才停下,笑容溫和地看着聞浠:“浠浠,你別怪那臭小子,他今天是真的有事來不了,所以才讓我來接你的,
你別難過啊。”
江思雅知道網上的事情,聞浠有病的事情她也知道,今日要不是江野打電話告訴自己,她被抓了,讓自己來救,
她一個女孩子肯定會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她得多害怕啊,不過這臭小子也真是的,在聞浠面前表現的機會竟然不來,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鬼混什麼,回頭非得好好說說不可。
聞浠搖搖頭,聲音如舊:“沒有,謝謝江小姐。”
“嗨,叫什麼江小姐,叫姐姐。”江思雅擺擺手,拉開車門:“走,姐姐帶你回家,你姐夫給你燉了湯,等你到了剛好就能喝。”
聞浠看着她熱情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還是搖了搖頭拒絕:“好意心領了,我還有事,下次再登門道謝。”
“真的嗎?你一個女孩子真的可以嗎?不用跟我客氣的。”
江思雅還是很想帶她回去的,畢竟司家在針對她,萬一趁自己疏忽對她做什麼怎麼辦?
聞浠點頭。
“好吧,那事情解決了,你跟小野回來喫飯啊,你注意安全,有事就跟小野說啊,不要一個人逞能啊。”
江思雅聲線溫柔,一副大姐姐的模樣。
聞浠依舊點頭,沒有說話,樣子乖巧懂事。
聞浠點頭目送車子離開。
待車子走遠,她看了一眼遠處的邁巴赫,擡腳走去。
坐進車裏,見還戴着面具的桑莞,擡手拿出香菸叼在嘴裏,含糊不清地問:“東西拿到了?”
古銅色火機發出幽藍色火焰,把香菸點燃,姿態嫺熟透着股匪氣。
桑莞點點頭,笑顏如花,單手拿起密封袋:“我只拿了一個,還有一個沒拿。”
聞浠瞥一眼:“走吧。”
車子啓動,駛行在空曠的大馬路上,一路往郊外行駛。
聞浠已經換好了衣服和麪具,墨藍色長髮,黑色襯衫,露出纖細鎖骨,工裝束腳褲,腰間鏈條上幾把蛇形飛鏢,
嘴裏叼着煙,手指時不時點着迷你電腦,光線照在她雌雄莫辨的臉上,讓人不知她是男是女。
桑莞看了一眼旁邊的聞浠,想到自己在停屍房內發生的事情,想了想,輕聲道:“浠浠,我在停屍房見到天罰之一的天弓了,他問我們願不願意加入他們,
說條件隨便開。”
聞浠料到天罰會出現,但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跟桑莞遇到,語氣漫不經心:“噢,他們能給什麼?”
“嘻嘻,他們說什麼都可以,我就說如果把天榆送上來給你把玩,就可以考慮考慮。”
桑莞聲線輕快,眉眼彎彎,額間的梅花印記都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聞浠敲鍵盤的手指一頓:“你這是搞他,還是搞我?”
桑莞吐了吐舌頭,眼珠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閃一閃:“當然是搞他們啊,浠浠,睡了天罰首領,傳出去多威風啊!我們瘋人院一定會震驚全世界。”
桑莞腦回路清奇,向來會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
聞浠不語,睡天榆,她也真是想得出來,果然戴上面具,她就換了一個人格。
魔都郊外小樹林裏。
司楓開着低調的黑色越野車獨自前往,目光一直警惕着周圍,生怕有人跟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車盤底下,身着黑色便衣的身影跟了他一路。
遠遠地,一輛同款越野車隱祕在黑夜中,車速平緩。
凌晨兩點半,司楓的車子停在一處山洞邊,周圍漆黑一片,除了洞口裏那一抹細微的光,看不到其他東西。
他下車警惕地目光在周圍掃視,確定沒有人才走了進去。
半晌,原本車下的身影爬了出來,一頭暗紅色短髮,左眼有道刀疤,不醜反而多了幾分痞帥氣息。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真特麼能藏,不枉費老子爬了一路。”
咔嗒,啪!後備箱忽然被人打開。
把他嚇了一跳:“臥槽,還有後手啊!”
下一秒,一道嬌小的身影從裏面爬出來,跳到地上,嘟着可愛的娃娃臉,語氣煩躁:“真臭,也不知道打掃一下,人家衣服都髒了,等任務完成一定要老大給人家報銷。”
霎時間,兩人隔着一輛車相互對視。
“哎,老大還派了幫手啊,你是天罰的哪個隊員啊,人家怎麼沒見過你?”
她聲音軟軟柔柔,嬌小的身影緩慢靠近。
待看到他腰間鏈刃,原本柔和的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你是瘋人院樹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