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聞浠請了假,沒去上學,江野今日又坐在餐桌前,帶了美味的早飯。

    兩人一起吃了早飯,江野就走了。

    聞浠看了眼時間,換了件黑色連帽衛衣,出發去機場。

    到了機場,季雲深剛接到父母。

    聞浠走過去,禮貌打招呼:“季先生,季夫人。”

    季遠目光深沉,淡淡嗯了一聲。

    一旁的妻子張倩面帶微笑:“這麼久不見,浠浠又變漂亮了。”

    聞浠不語,站在一旁。

    季雲深:“爸媽,我去開車,你們等一下。”

    兩人點頭,待他走遠。

    張倩臉上笑意全無:“聞浠,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雲深會爲了你留在魔都,連綠川都不管了。”

    “季夫人,他要留,我也管不了。”聞浠漫不經心回答。

    張倩還想說什麼,季遠輕咳一聲打斷:“聞浠,當初我們救了你外婆,你答應爲季家賣命十年。

    如今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不會忘了吧。”

    聞浠:“沒有。”

    當年自己沉迷於賺錢,外婆身體不好,生了一場大病,可當時自己賺的錢根本不夠給外婆治病,是季家伸出援手救了她。

    季家看重她的實力,所以季遠說讓浠以自己爲代價,答應會爲季家賣命十年,

    這十年她也的確做到了,爲季家拼死拼活,不論何時何地,做什麼。

    這次季遠夫妻忽然來魔都,不可能只是爲了找季雲深或者遊玩,根據昨晚得到的消息,他們應該是要讓自己做什麼。

    而且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不能用短信說。

    季遠看着她,眸光沉了沉:“還有兩個多月時間,十年之約就會結束,所以我希望這兩個月裏,你再做最後一件事,可以嗎?”

    聞浠:“季先生你說。”

    季遠與張倩對視一眼:“我的女兒得了慢性腎功能衰竭,我們根據你在醫院的檔案,你的腎可以。”

    張倩:“我們希望你能給雅彤一顆腎,日後季家不會虧待你,在綠川,我們季家會全力輔佐你。”

    聞浠陷入沉默,要自己的腎。

    季遠見她不說話,繼續道:“一顆腎沒了,你還有一顆,可雅彤不行,她現在每日都要忍受痛苦,我們找不到合適的纔來找你。

    這次算季家欠你的,救救雅彤,好嘛?”

    張倩眼裏溢出眼淚,看着聞浠,語氣中多了幾分懇求:“雅彤每日一口一個姐姐地喊你,做什麼都想着你,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聞浠看着兩人,目光中多了些什麼,

    見她依舊不說話,張倩忽然就要跪:“求你了,聞浠,當年你外婆都快死了,我們季家竭盡全力相求,

    這次,求你救救雅彤吧。”

    聞浠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並點頭答應:“好,腎給你們,以後我跟季家再無關係。”

    張倩破涕爲笑:“好,好,你答應就好,以後季家一定好好待你,你要什麼都可以。”

    聞浠鬆開手:“季夫人,我說的是,以後我跟季家沒有關係,季家的死活,我不會再管,我會單立門戶。”

    兩人面色微變,但什麼都沒說,只要能救季雅彤,失去聞浠他們也不在乎。

    只是...

    這時季雲深開車回來了,見張倩在擦眼淚,不明所以:“媽,你怎麼了?”

    張倩搖搖頭:“沒,沒事,就是見到浠浠高興,高興的。”

    季遠在一旁附和:“嗯,雲深,天涼,我們走吧。”

    兩人看着聞浠,像是在說,別告訴季雲深。

    聞浠也不是那種人,什麼都沒說。

    待他們上了車,季雲深見聞浠不動,沉聲詢問:“浠浠,怎麼了?”

    車裏的張倩兩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家兒子在乎聞浠,他們都知道,如果知道自己要了聞浠一顆腎。

    肯定不會同意。

    聞浠:“沒,我還要去上學,走了。”

    說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季雲深不明所以,自己就離開一會,怎麼感覺哪裏不太對,想到什麼,轉頭看向父母:“爸媽,你們又讓浠浠做什麼了?

    她現在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

    張倩眼淚一下子從眼眶溢出:“聞浠,聞浠,你眼裏只有聞浠,你親妹妹還在醫院躺着,不見你關心一下。”

    季雲深捏着眉心:“我在找。”

    張倩抹着眼淚:“不用了,我們已經找到了,過兩天就能手術。”

    季雲深微愣:“找到了?誰得?”

    自己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她們在哪找的?

    季遠:“這個你不用管,你回頭安排一下醫院,你妹妹明日就到。”

    “來魔都手術?”季雲深有些驚訝。

    “嗯,魔都的醫生很好。”季遠敷衍着回答,怕他察覺端倪。

    季雲深沒再多問,能找到合適的腎源是好事:“好,我來安排。”

    ——

    聞浠因爲請了假,不需要去學校,她在屋裏睡了一天。

    到了傍晚,聞浠昏昏沉沉從牀上醒來,打開手機,看到幾個人發來的微信。

    季雲深:“放學一起喫飯,我們在鴻恩飯店等你。”

    許晚清:“季雲深的父母來了?他們是不是又讓你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浠浠,你可不能瞞着我們,

    上次你就差點死在路上,這次說什麼要帶我們一起。”

    桑莞:“浠浠,別一個人去冒險。”

    溫讓:“浠,你身體還沒完全回覆,需要做什麼我們可以去。”

    宋浨:“浠浠,你已經還了快十年了,再大的情也還完了,不至於最後兩個月,把命再搭進去。”

    最後兩條是江子鈺發來的。

    “姐姐,許老師說你請假了,生病了嗎?吃藥了嗎?”

    “姐姐,我給你看我畫的舅舅,尾巴是不是很生動啊!嘿嘿!等我學好了,畫你好不好?”

    聞浠一一回復,並沒有把自己要給季雅彤腎的事情告訴他們,如果說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一顆腎,換一切的結束,算值吧。

    看了眼外面快要黑掉的天空,沒了要起牀的意思,到頭繼續睡。

    一覺睡到凌晨四點,窗外黑漆漆一片,就連路燈都沒有亮。

    想了想,她沒再睡,換了件衣服去了魅朵酒吧。

    許晚清打着哈欠,臉上乾乾淨淨純素顏,可依舊有着絕對的柔媚氣質,

    懶懶散散靠在沙發上:“寶貝,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想人家了嗎?”

    聞浠喝了一口酒提神:“你回一趟綠川,幫我辦件事。”

    許晚清原本還有些睏乏的神經,一下子甦醒,神情變得嚴肅:“什麼事情還需要我親自回綠川。”

    聞浠看她嚴肅的樣子,隨口道:“不是大事,你幫我回去把綠川的資產算一下,我要單立門戶。

    找別人不放心,我怕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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