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裙上面獨特的花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許晚清驚訝地看着舞臺。

    下一秒,溫讓隨着音樂開始舞動,桑莞彈的是白俊演奏的芭蕾之魂。

    這首歌像給溫讓量身定做一樣,是溫讓給這首歌賦予了靈魂。

    旋轉、跳躍、踮腳,哪怕溫讓很久沒跳過,可刻在骨子裏的動作,在這一刻依舊熟練如同與她融爲一體,如美麗的白天鵝。

    周默再次聞到桃花香,本應該關注溫讓的眼睛,落在了角落中彈鋼琴的桑莞身上。

    沒有燈光的束縛,她也在發光,認真的模樣,格外吸引人。

    謝雲凡目不轉睛看着溫讓,瞳孔在此刻無比震顫,驚豔已經形容不了。

    此刻的溫讓,沒了往天的冰冷,身上沒有刺,溫柔、恬靜,嘴角若有若無的笑,似乎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忽地許晚清輕聲道:“好看吧,讓讓以前可是溫柔的代名詞。”

    從前,長髮如瀑布,眼中永遠有光,向來喜歡以德報怨,誰見了溫讓不說一句,好溫柔,好漂亮,是個善良的姑娘。

    可她的善良成了傷害她的利劍。

    謝雲凡:“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許晚清搖着扇子,目光幽暗:“因爲太善良的人,會被欺負得很慘。”

    謝雲凡不明所以,還想問什麼,就看到一直沒反應的聞浠站了起來。

    許晚清也愣了,跟着站起身。

    聞浠一步一步朝舞臺走去,很快走到舞臺上,拉住氣喘吁吁的溫讓。

    低着頭,聲音很低:“別...別跳。”

    鋼琴聲戛然而止,溫讓剛纔沒聽清:“浠,你.你說什麼?”

    聞浠冰冷的手攥緊溫讓:“別跳,你會難過,你會不開心。”

    溫讓一直強忍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如開閘的洪水,抱住聞浠:“浠浠....”

    聞浠緩慢擡起手,學着環抱住她,聲音微沉:“別....別哭,我在。”

    許晚清、桑莞、宋浨站在一邊紅了眼,

    她爲什麼都這樣了,還要想着去擔心別人啊!

    臺下的周默跟謝雲凡,陷入沉默。

    她有感情障礙又怎麼樣,跟她人有什麼關係,她把自己能給的偏愛,都分給了身邊人,自己一點沒留。

    對自己比對誰都狠。

    說她沒有心,說她冷血,可現在多希望她真的能冷血一點,自私一點。

    江野風塵僕僕走進話劇院,一切都結束了,溫讓換回了衣服。

    聞浠眼神有了聚焦。

    江野看到聞浠這樣,眼神亮了亮:“浠浠,感覺怎麼樣?”

    聞浠點頭:“還,好。”

    她說話有點慢,似乎還不適應。

    謝雲凡:“她現在還在恢復階段,不過應該快了。”

    江野聞言點點頭。

    在回去的路上,江野聞浠坐一輛車。

    聞浠望着窗外,一隻手還是習慣拉着江野。

    忽地,手腕一涼,聞浠回頭看到手腕上的手串,黑曜石的珠子,中間串着一顆紅色的珠子,不知材質。

    聞浠擡頭望向江野,聲線微哽:“這,是,什,麼?”

    江野挑眉,莞爾一笑,狐狸眼彎成月牙:“覺得適合你,就買了,聽說能驅邪避害。”

    聞浠低眸看向手串:“多,少,錢?”

    “不貴。”江野把她的手抓緊了一點:“是不是冷啊?手這麼冰。”

    說着雙手給她搓了搓,手串跟着搖晃。

    紅色珠子格外顯眼,襯得手腕更加白皙。

    聞浠盯着手串,輕嗯一聲:“冷。”

    江野低笑一聲,眼底閃爍微光,調侃道:“生病了,變得比以前還乖,忽然不想你恢復了,怎麼辦?”

    聞浠歪歪頭,似乎不太明白,都想她恢復,怎麼他不想。

    ‘恢復了,就不黏我了。’

    這句話江野沒有說,只是笑着抓緊她的手:“開玩笑,恢復吧,變回以前張揚、高傲、倔強、颯爽的聞浠,變回那個讓人移不開眼的聞浠。”

    聞浠只是點頭,轉而打了個哈欠,睡倒在江野肩膀上,淡淡的檸檬香傳入她的鼻息,讓她很快就陷入沉睡。

    江野讓司機開慢點。

    另一輛車裏,謝雲凡低頭看平板。

    周默思來想去,側頭詢問:“剛纔在劇院,你聞到桑莞身上的桃花香沒?”

    謝雲凡:“沒有,桑莞身上有味道嗎?”

    “你沒聞到?那麼濃的桃花香,你沒聞到?”周默不解,自己每一次靠近桑莞都能聞到,他離得也很近,竟然沒聞到。

    “你鼻子出問題了?”

    謝雲凡斜睨他一眼:“你鼻子纔出問題了。”

    周默一噎:“奇怪,我真的聞到了。”

    “大概是你的基因選擇了她,所以才能聞到別人聞不到氣味吧。”

    謝雲凡語氣平淡。

    周默有些聽不懂:“你說啥玩意?”

    謝雲凡推了一下眼鏡框解釋:“就是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能從她身上聞到別人聞不到的味道,

    這味道很特別,生物學上有個專有名詞,形容名詞叫費洛蒙。

    你愛她的時候,恰巧她也愛你,你就能聞到,而且只有你能聞到,別人聞不到。”

    周默:“????”

    謝雲凡:“就是說你愛的人分泌出的費洛蒙剛好戳中你嗅覺中微小的角落,她的費洛蒙對你起了作用,能夠聞到對方的費洛蒙。

    說明兩個人的基因很相配,你的基因選擇了她。”

    周默撓着頭,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謝雲凡扶額:“我的錯,應該再通俗一點。”

    “所以是什麼?”周默眨了眨眼,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謝雲凡翻了白眼:“就是,你喜歡桑莞,桑莞也喜歡你,所以你能聞到,別人聞不到的氣味。”

    “哦!早這麼說不就懂了嘛!”周默拍着謝雲凡的肩膀。

    反射弧慢的他,猛地拍着謝雲凡的肩膀站起身。

    咚地一聲!

    車頂被猛然撞擊,周默捂着頭重新坐下。

    謝雲凡揉着發疼的肩膀:“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周默眼淚差點飆出來,擡頭望向他:“能不激動嗎?桑莞喜歡我,我咋感覺你是在瞎編啊!

    我除了長得帥,在外人眼裏花得沒邊,桑莞喜歡我,她瞎啊。”

    謝雲凡抿脣:“所以,你不喜歡她嗎?”

    周默一噎,頭也不疼了,臉色變得不自然,耳尖泛紅:“喜歡啊,可是....她喜歡我,有點不可能。”

    桑莞那麼好,像太陽下的小精靈一樣,喜歡自己這個花花公子。

    這很難平。

    謝雲凡重新低頭,隨口道:“那你試試看唄,反正不喫虧。”

    “你說的是人話嗎?怎麼試,難不成我站在她面前,說,桑莞,我喜歡你,我的基因選擇了你,雖然我看上去花,

    其實我還是萬年單身狗,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好啊,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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