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晃兩年。

    春節將至,窗外雪花紛飛,寒氣透過牆鑽入F洲最大的藍楓酒吧。

    一襲黑色風衣,墨藍色的長髮束起,左側後耳處有一縷白髮,聞浠戴着口罩,漠然的雙眸不斷在酒吧各個角落搜索人影。

    藍牙耳機裏,許晚清的聲音似乎要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隔絕,

    “這死丫頭,爲了個花心大蘿蔔把自己天天夜宿酒吧,簡直是瘋了,浠浠,你找到她沒?

    生命檢測到莞莞好像出事了。”

    聞浠聲音低沉,眉眼冷厲:“在找。”

    “唉,早就看周默不是什麼好鳥,這纔在一起多久,就開始恢復原來的樣子,莞莞要是出什麼事,我非得把他打的不能人道。”

    許晚清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着音樂聲不斷撞擊聞浠的大腦。

    忽然,鼻尖飄來一道熟悉的氣味,聞浠腳步一頓回身望去,

    看着剛纔與之擦肩的男人背影數秒。

    在酒吧,聞到的不是香水就是酒水或者一些噁心的嘔吐物,爲什麼這個人身上,會有檸檬香,又不是香水的那種,

    就像....

    那個名字聞浠不敢想,怕想了,又要瘋。

    許晚清沒有得到聞浠的回答,不明所以:“浠浠?浠浠?”

    “我在,先掛了,吵。”聞浠說完不等回答掛斷電話。

    收回視線,聞浠繼續穿梭在人羣中。

    良久,聞浠看到倒在洗手池裏,水龍頭還沒有關,滿滿的水把桑莞整個腦袋包裹。

    她抿脣走過去一把將其撈起來。

    重新擁有新鮮空氣的桑莞,小臉緋紅,小手抓着聞浠的衣領,大口喘息,睜開迷離的眼睛,看清是誰,

    一股委屈瞬間涌上心頭,眼角擠出淚水:“浠浠……”

    聞浠:“走吧。”

    桑莞依偎在聞浠肩膀上,腳步隨着她的動作往前,她穿着黑色連衣裙,脖頸間的鈴鐺還掛着水珠:“浠浠,你說他爲什麼要分手啊?

    是不是男人都這樣,得到了就不珍惜?”

    聞浠抿脣不語,一手攬着她的肩膀,目光落在人羣中,像是在尋找什麼。

    待聞浠把桑莞送上車,繫好安全帶,自己則坐在駕駛位。

    莫名的,聞浠沒有啓動車子,轉頭望向窗外的霓虹街道,

    車流攢動,人羣熙熙攘攘,成羣結隊,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臉上洋溢着或開心或難過的神情。

    喝了酒的桑莞睡覺不老實,一個勁地問爲什麼。

    自從兩年前江野去世,宋浨跟桑莞的感情就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夏笙拒絕了宋浨的表白,直言只把他當朋友。

    宋浨開始沉迷工作,任務接了一個又一個,前天腿受傷了才消停下來。

    桑莞跟周默剛開始還好,在江野去世的半年後,周默出了一趟國,回來就提了分手,

    也不說原因,桑莞本就性子驕傲,分手分得乾脆利落。

    但不知怎麼,迷上了喝酒逛酒吧,活脫脫把自己活成第二個周默。

    關鍵她酒品不好,聞浠派人保護他們的人,幾次見桑莞吐得昏天黑地。

    沒想到這次聞浠會親自來。

    咔嚓!

    聞浠點燃一根菸叼在嘴裏,緩緩吐出一口氣,煙霧遮住了她的眉骨,緩緩側頭:“其實....他可能是在保護你。”

    江野的身份被她知道,其餘幾個人也就不難猜。

    桑莞撇撇嘴,眼淚還掛在眼角,眉頭緊皺。

    聞浠伸手替她抹平,才啓動車子,剛點燃火,目光中就出現一羣人。

    四五個身着西裝,打扮得體金貴的男人簇擁着中間的男人,

    那人眉眼深邃,目光冷厲,薄脣透着冷,身上同樣穿着黑色西裝,卻打了一個紅色領帶,

    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

    從聞浠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清晰的下顎線,棱角分明。

    ‘這人,是F洲的?’

    似乎是聞浠的視線太過露骨,那人微微側頭朝這邊看來。

    聞浠單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掐着煙露在外面,她沒有絲毫慌亂,這是單向玻璃,就算他知道自己在看他,

    他也不敢過來。

    那人正臉說不上多好看,就是有一種讓人想要去仔細看的衝動,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睛直直看着這邊。

    聞浠與之相對,露在外面的手,輕輕抖了一下菸灰。

    那人微不可查蹙起眉。

    “厲先生,您在看什麼?”

    有人不解詢問。

    厲野聲音微沉:“那輛車是誰的?旗子很特別啊!”

    衆人聞言,齊齊望向那邊。

    啪嗒!

    車門被打開,聞浠從車上下來,嘴裏叼着煙,靠在車門上。

    其中有一個人認出聞浠,立刻驚呼出聲:“聞小姐?您什麼時候回的F洲?”

    衆人聞言臉上同時露出震驚之色。

    聞浠目光落在厲野身上,隨口道:“剛剛。”

    厲野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看到聞浠眼神透着探究與陌生。

    男人立馬上前來到聞浠身邊,腰不自覺微彎,笑容諂媚:“聞小姐,要知您來,剛剛我就該出來迎接的,實在抱歉。”

    聞浠不以爲意,單手掐着菸蒂:“無妨,既然有客,我就先走了。”

    說着,轉身上車,啓動,打火,踩油門,車子很快消失在大家眼前。

    男人摸了一把額頭,才發現,額頭早已滲出冷汗。

    衆人走到他面前好奇詢問:“那就是聞小姐?不是說現在一直在國內發展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聞浠這兩年,把產業幾乎發展到了全球,江白兩家也在她的帶領下成爲產業龍頭,

    聞家在京城無人敢惹,其他國界的人看到聞浠也是無比尊敬,就衝她能在三個月讓一家倒閉的公司起死回生,並且成爲行業領袖。

    就連M洲皇室見了聞浠都是恭恭敬敬,他們這種小嘍囉怎麼敢。

    男人:“聞小姐的心思我怎麼可能知道。”

    “聞小姐看上去好年輕,跟我兒子差不多,結婚了嗎?”

    “你膽子真大,這你都敢問。”

    “你還敢想做聞小姐的公公,你怕是真的想做公公了。”

    厲野眸光微沉,耳畔是他們恭維聞浠的話。

    衆人注意到厲野,這纔想起來,這尊大佛還在,連忙賠笑臉。

    “不好意思,厲先生,剛纔看到聞小姐太過激動,把您忽略了。”

    “是是是,實在對不起。”

    厲野:“無妨,聽你們的話,她很強?”

    聞言,他們給厲野說了聞浠的情況。

    良久,沒有開口的厲野,由衷誇讚道:“的確,很強。”

    亮如白晝的大馬路上,聞浠的藍牙耳機裏傳來手下彙報聲音。

    “厲野,二十八歲,M洲厲氏集團總裁,據調查他是這兩年纔回到公司的,之前公司都是他父親厲商管理,因爲不接受家族聯姻,就帶着喜歡的女孩離開了這裏,

    一直隱姓埋名,後來因爲那個女孩嫌棄他沒有錢,所以選擇分手,厲野傷心欲絕,回來繼承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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